寂静的酒肆,除了住客偶然传进来的鼾声。
便再无动静,一群人偷摸着来到三层,静静的看着过道的角落那间上房的窗户上,不断闪过的光。
五颜六色,好不绚丽。
人人屏息静气,这诡异的光,该不会是什么鬼魅吧?
他们这样想着,聚拢成一字长蛇阵,缓慢靠近。
忽然,那绿光一闪而逝,接着变成明暗不定的暗光,紧接着,一点又一点的薄雾从门缝间吹了出来。
在光效的配合下,漆黑的倒影,浮现在过道上,窗户发出嘎吱嘎吱声。
“鬼啊!”
不知谁先喊了一句,紧接着,一群人鸟兽作散,落荒而逃。
鱼贯而入房内,一群人紧缩在一起,瑟瑟发抖。
他们还没见过邪物,这小心脏,扑腾扑腾的跳动。
程路解开施法的手印,这光幕术配合雾水术,再加上气机震动窗户,啧,效果拔群哇。
继续琢磨三门法术直至天边微微亮起,才小憩一番,当小二敲响房门,才幡然醒来。
程路打了个哈欠,精神饱满,武夫就是好,猝死概率大幅度降低了啊。
来到大厅,用早食的江湖好手不少,程路看着四五桌人,“早。”
“镖头。”
程路坐下没一会,蔡苟端着碗,快步走了过来,“怎么?”
“您…没事吧?”蔡苟打量了程镖头一眼,看他精气神饱满,这才松了口气。
好像昨晚那声‘鬼啊’是蔡苟的声音吧?
程路想着,失笑道,“我能出什么事?”
“只是…昨晚你的房间…。”
“吃饭吃饭,赶早还得去把货买齐。”
程路拍了拍蔡苟的肩膀,从小二处接过早食,包子配肉,没办法,谁让上房的待遇,是最高的呢?
蔡苟看了看自己碗里的清粥,默默顺了一盘猪肉,程路权当没看见。
吃完早食,一伙人神神叨叨的出发,程路迎着带着些许寒意的风,看着凸显出几分热闹的乾丰城。
先是去了商会走了一遭,跟三家人碰头,这才一起去买货。
从日常用品到货物,再到牛羊农具不等,全都包括,其中最多的是牛与农具,三大家土地良多。
开春需要大量的农具与耕牛。
午后,走镖人牵牛扛农具,与三家人一同赶往酒肆。
“这批镖达到了六千两银子的规模呀。”程路嘀咕着,距离自己的万两目标,似乎挺近了。
进度已经完成六成了。
这么想,只会是傻子!
这也就开春,因为春耕的需要,农具跟耕牛占了大头,抛去这俩类运镖不常有的货物,日常用品以及商品。
加起来也不过两千两左右。
凭空贡献四千两GDP。
由于三大家早已付了订金,这回走镖,得安然送回回歌镇,才能结算尾款。
携带牲口与农具,办理的手续自然多,路程也变相的延长,对于速度非常追求的程路,自然是加价。
比较欣慰的是,直到现在,都没出现朱家人,这算是一个不大不好的好消息。
程路内心欣慰,又去了一趟楚裳镖局,然而令他惊讶的是,这回他如愿以偿的能去见谢景,还是那位年轻书生。
“本来我也是来走走过场的。”
程路心里嘀咕,没办法,谁让江湖对师徒看的很重呢,可以不在乎它,但绝不能违背。
一旦背个欺师灭祖的骂名,还真是人人喊打,就跟站在道德制高点,拉屎拉尿一样。
江湖人才不跟你讲什么道理,认准的事实,很难去说。
算了,还是跟着去吧。
进入二层,装饰奢华了许多,到了三层,装饰的颇具古韵,一二层的喧嚣声,到这已经变得相当微弱。
年轻书生站在旋梯口不动弹。
程路一眼便看见了,站着等候自己的壮汉,壮汉微微一笑,上前来,似笑非笑,“程师兄,真是好久不见了。”
听着语气轻浮,程路笑了笑,“黄师弟。”
壮汉脸宽额窄,鼻子挺塌的,双目有神,浓眉,名为黄来生,便是谢景最看重的弟子,也是他的接班人。
所想谢景如此多弟子,也就对黄来生最好,近乎是有求必应。
“师傅等你很久了。”黄来生笑了笑,错开身位,在程路走过时,“程师兄还真是孝顺,逢年过节不来,
这几年,也不见捎封信来。”
程路懒得理会这货,不看你俩你俩心里没点数?
这么多离开的师兄姐弟,那个给你们寄信过?
入了小包间,一名花白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眉目间充斥一股锐气,身着粗布麻衣,此人便是谢景。
“弟子见过师傅。”
程路如机械似的喊着设定好的话,谢景看着茶壶下的火苗,也不抬头,黄来生推了程路一把,坐在副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