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他才如梦初醒一般，双眼瞪得很大，薄唇嗫嚅：“不要我了，又不要我.....”

他失魂落魄的模样，像被全世界抛弃的孩子。

但对厉时璟而言，世界抛不抛弃他，与他无关，他在意的始终是时可染。

而她却说了他最致命的话。

他忽然抓住她推搡着他的手，桎梏她的手，低头盯着她，盯着她的双眼，逼问或哀求都无所谓：“小小，你只是说错了对吗？”

他的声音严肃，冷硬，却像一个固执得到答案的孩子。

时可染眨一下眼，她的眼眶里仿佛装了一筐沙子。

沙、涩得要命，她的声音沙哑得像老枢：“我没有说错，厉时璟，我说我不要你了，我不爱你了，我们分手……”

天知道，她说出这话，她怎样的疼痛，全身都在痛，细胞也在叫嚣着痛。

天知道，时可染说出这话的时候，厉时璟的眼前开过一列老式，很长的绿皮火车，突突突地慢慢开过，看不到尽头，见不到对面。

分手。

这两个字她总是说得很轻易。

厉时璟双眼充血，盯着她的时候，仿佛变成了一只野兽，凶狠的模样似会在下一秒把时可染撕碎，把她的心掏出来，看到底什么颜色。

他说：“时可染，你能不能不要总是那么自私？！”

“你总是那么自私，不管七年前，还是现在，你从没有为别人想过，总是在自私地决定，总是自私地以为这才是对别人好……”

“但是，小小，你在瞒着我的时候有想过我吗？想过我会怎么样吗？”

“爱情不只是你一个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