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怪物还没来得及炼化。
不然白桡的生魄就跟其他魂魄一样,即便挣脱了他的掌控,也只有魂飞魄散、重归地的命了。
方心松了口气,连忙走到白秀身边,正要开口,却见他身形一晃,缓缓倒向了自己。
“白秀!”察觉到他周身熟悉的冰冷寒意,她心神一乱,抱着他跌坐在地,一时失了主意。
许久,她才勉强回过神来,想到之前鬼女司因所为,白秀突然晕倒怕又是她那股灵力在他体力作祟。
想救醒白秀,她势必要将他体内的鬼气化解掉,可这样一来……
一种无力感在她心中油然而生,一模一样的选择又摆在了她的面前。
不过,她很快就作出了决断。
虽然鬼女司因得没错,自己擅自替白秀祛除鬼气使得他错失了修复灵脉的机会。
可她不这么做,一旦鬼眼全开,他的身体便会鬼化,到时候就真地回乏术了。
所以,如今之计她还是得将鬼女司因留下的鬼气祛除,至于灵脉修复,方心并不担心。
白秀肯定早就找到了解决的方法,要不然他刚刚怎么可能强行冲破鬼女的压制,带着她成功脱身。
或许经历了这么多,她对白秀已经有了一种近乎盲目的信任,也清楚他绝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哪怕到了绝境他也一定有办法度过难关。
“你一定会没事的。”方心紧紧握住白秀的手,轻声而又坚定地道。
与此同时,鸿蒙镇。
明月早已西斜,边渐渐泛起了白光,黎明前最后的黑暗就要过去了。
经过一夜的狂欢,鸿蒙山谷终于陷入了沉眠。
宿灵河畔只余几盏路灯还兢兢业业地亮着,倒不似外镇的商业区依然灯火辉煌。
白澈喝完了最后一瓶酒,摇摇晃晃地站起身,缓缓伸了个懒腰。
他弯腰捡起一个酒瓶,喃喃自语道:“老弟,你可千万要记得回来,不然我这辈子都要记着这件事……”
着,他长臂一挥,便将那酒瓶扔进了宿灵河郑
“喂,不要乱扔垃圾。”身后传来一道清越的女声。
白澈会心一笑,回头一看,果然见白彧漫步走了过来。
她语气中既没有劝止,也没有呵斥,显然刚刚那句话只是随意一。
“彧儿,你忙完了?”见她难掩疲意,白澈顿时有些心疼,连忙招呼她坐下,一本正经地打趣道,“这不是垃圾,这叫漂流瓶,许愿用的。”
白彧不由一笑,旋即反应过来,板了板脸,冷哼道:“哦?那你许了什么愿?”
白澈沉沉迷醉在她的笑容里,看着她深情道:“当然是希望我们长地久、永不分离了!”
白彧眼皮一跳,死死地按住自己的拳头,这才没有动手。
她干笑道:“时间不早了,二哥还是赶紧回去洗洗睡吧。”
着她就要站起身离开,白澈连忙拉住了她,叫道:“好彧儿,我招!我招还不行吗!其实……我在这里等我弟弟回来。”
“你在等白秀?”白彧不由一怔。
白澈趁机将她拉回自己身边,轻叹道:“是啊,我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亲人,能做的也只有这个了。”
对于青龙宗和凤凰宗的事,白彧多少知道一些,自然清楚白澈为什么这么。
她不由安慰道:“放心吧,吉人自有相,白秀一定会没事的。”
白澈温柔一笑,点点头道:“我也这么觉得……彧儿,有你这句话,我心里就踏实多了。”
白彧呵呵笑了一声,忍住没有反驳,看了一眼满地的酒瓶,转口道:“你整晚都在这儿?”
白澈难得没有调笑。
他仰头道:“我见不得姑姑在白秀生死未卜的情况下还能和他们谈笑风生,也怕我一觉醒来,第二就听到白秀再也不会回来的噩耗。”
白彧看了看他,顿时道:“你们兄弟俩感情真好。”
白澈不由一笑,道:“不好不行啊……很的时候,我们父母便不在了,只有姑姑和我们三兄弟相依为命。
白清那家伙整就知道跟在姑姑屁股后面跑,我和他玩不到一块去。倒是白秀,虽然性格和我截然不同,却和我最合得来。
我们一直形影不离,自他出生,我们便生活在一起,整整二十三年,从来没有分开过。”
白澈以此为话头,了很多童年趣事。
白彧静静地听着,浑然没有察觉到自己嘴角露出的笑意。
“彧儿你都不知道,白秀时候特别怕鬼,不敢一个人睡,又不好意思。
每次一到睡觉时间,他都来找我打赌,看谁打坐先睡着,然后就趁机睡我房间了。”
见她心情愉悦,白澈起自己弟弟的糗事也是越发利落。
白彧笑道:“原来白秀时候这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