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晏看着白清二人哂然一笑。
她道:“你们父亲也像他一样执迷不悟,才落得后来身败名裂的下场。
本来以你父亲的阅历,他绝不会有走火入魔的危险,正是这破魔之刃掩盖住了修炼从渊归星残卷所带来的隐患,让他忽略了这个问题。
你们,是不是她害了他?”
白晏的话让白秀如坠冰窟,他灵脉之中的刺痛也随之叫嚣起来。
他悄悄咽下喉间的鲜血,缓声道:“姑姑,如果你的都是真的,那么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白晏讥讽道:“谁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我只知道,在她的鼓动下,你们的好父亲渐渐被灵怨煞侵染,虽然有破魔之刃压制,但还是于事无补。
最后他性情大变,在枫叶林一役置整个凤凰宗于不顾,致使三百族人白白死去!”
她的话掷地有声,倒叫其他人沉默了下来。
白澈偷偷看了看白秀,见他黯然神伤,忍不住反驳道:“姑姑,如果父亲真像你的那样,那他为什么还要把明贪狼玉阙还给白幽姑姑,这不通吧?”
白晏不为所动,冷笑道:“你问问你弟弟就明白你们父亲为什么会这么做了。”
听她这么,白澈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禁道:“这跟白秀又有什么关系?”
白晏并没有回答他,而是朝白秀问道:“在听魂之地,你曾两次被神魔引之息控制,对吗?”
白秀起初还不明白她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但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喃喃道:“难道……”
果然白晏接着道:“如果第二次不是方心用破魔之刃帮你压制住了神魔引之息,而是你在无意识下杀死了方心,等你清醒过来,局面会是如何?”
白秀不由低下了头。
白澈惊道:“姑姑,你是,父亲当时已经走火入魔了,全靠破魔之刃压制才暂时无虞。而在枫叶林,那刀出了问题,他就……”
“没错,白幽不知其中缘由,只道他是被那女人迷惑了,殊不知他‘秉性’便是如此,那时候的他早就不是当初的凤凰宗执首白殊了。
这一切都是那女人一手导致的,不她诱使他继续修炼从渊归星残卷,就是你们父亲突然失去神智,做下这等事,怕也同样是她暗中搞的鬼。
当然,他也罪有应得,既贪恋从渊归星残卷带来的力量,又偏信那个女人,这才让自己落得如此下场。
至于这刀为什么会认白秀为主,不过是其与生俱来吞噬灵怨煞的本能罢了。
这便是我反对白秀用鬼气修复灵脉再用破魔之刃压制鬼气的原因。
他如果真这么做了,迟早要步你们父亲的后尘。”
白晏嘲弄道。
被她这么一,白澈自是哑口无言。
白秀却摇摇头,脸上神色也越发坚定,他道:“等我找到他们,等真相水落石出,我们再下定论也不迟。无论如何,我相信父亲,也相信母亲绝不会害他。”
听他完这番话,白晏眼中渐渐生出几分阴鸷。
白澈平日里虽然不靠谱,但眼见两人争执又起,倒是机灵了一次,连连朝白清递去眼色。
后者会意,假装咳嗽了一声,然后对白晏道:“姑姑,今晚上白虎宗设了晚宴,我们和方家都请了,我看时间差不多了,有什么事还是回来再吧。”
他有意劝解,白晏却不领情。
不知道为什么,自打白秀从听魂之地回来,他的一言一行都让她情不自禁地想起种种往事。
一种不明、道不白的情绪紧紧缠绕着她,让她心里生出一个极为可怕的念头——宁愿毁了他,也不要让他走上他父亲的老路。
“姑姑?”见她神情有异,白清有意加大了声量,出声唤道。
白晏回过神来,仍是看着白秀。
他低垂着头,仿佛入了定。
她不合时邑想起帘初那个默默伫立在她身旁的身影,随之而来地,那被她铭记二十年都舍不得忘记的某个场景也在她脑海中越发明晰了起来。
她突然有些释然,轻叹一声,朝白清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白秀听到动静,正想阻止,却被他二哥按住了身形。
感受到他身体的寒意,白澈难得正色道:“别逞强了,刚刚你情绪波动太大,甚至影响到了灵脉的伤。
有什么事,咱们也得养好了伤才能解决,对不对?”
白秀点零头,旋即他苦涩开口道:“二哥,你觉得姑姑她的是不是真的?
父亲在母亲的鼓动下修炼从渊归星残卷走火入魔,最后性情大变,在枫叶林丢下为他们殊死搏斗的族人一走了之?”
白澈叹了口气,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索性让他躺下,然后将自己的灵力缓缓注入他灵脉之郑
“都叫你不要乱想了,你想知道真相,找到他们亲口问问不就行了?”
柔和的灵力在他体内游走着,尖锐的刺痛终于得以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