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未时,伯台河下游。
河边不远处的水杉树林里,两个男子正大步走着,此时的河岸边甚是热闹,湍急的河水自西向东,日光正盛,照射在有些浑浊的河水上泛着刺眼的光照。
那热闹来源于一群淘矿石的苦力,手脚上都带着铐链,手中的竹筛里那些淘到黑矿石闪着耀眼的反光。一群群苦力汉子有年少的也有佝偻着背年老的,双腿浸在还有些刺骨的三月天激流湖水之中,此时有一老汉没站的住脚,摔在河边的浅水中,一时间疼的没能站起来。
一旁离得最近的官吏拿鞭子快步上前,二话不说狰狞着面孔狠狠抽着动作慢的老汉,嘴里还念念有词道“给老子快点!快起来!娘的!你们别偷懒!今日要是干不完活,得罪了将军,娘的你们都得去死!”
“听到没有!啊?还敢偷懒就都得死!”周围手持鞭子的官吏纷纷叫唤着。
那老汉低声哭嚎,跪地哀求着磕着头,本就褴褛的衣衫渗出血斑,鞭子抽出的回响伴着辱骂声,渐渐哭喊声被淹没在滔滔河水中,那老汉躺在浅水岸边一动不动。可周围的人却眼若无物,呆滞空洞的眼神都低头做着手中的事情,周围只有铁链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那两个男子瞧见了,没有停下脚步,其中一人看向另一人道“这就是如今南疆国的处境么?”
“羽鸾兄何时关心时政了?”
“切!小生不才,没有雄韬伟略,只能管的了自己!”
说罢背着包袱的男子单脚轻轻点地,飞向高处树枝间,身后的男子轻声叹气道“又飞?”,无奈腾空飞起,随即飞往前方。
戌时二刻,浓密的水杉林中有一簇燃烧的火堆,冉冉烈火上烘烤着一只河鱼,喷香四溢。火堆的树根边坐着手持精白折扇的男子正对着火堆扇着风,面对坐着的另一男子正盘腿而坐,闭目休息。天色已然漆黑,白日里甚是阳光明媚可现在连月色还未露出,晚风吹来还颇有些凉意,周围寂静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