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当时自己没有那样做,至少她会在花香,胭脂水粉中度过她原本就平淡的一生。
等李宣荣回过神来,已是半夜了,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可他躺在床上还是没有睡意,像是被那思绪堵住了心口一般,是懊悔还是愧疚呢?说不清。
他爬起身,对着站在门外守夜的家仆低声吩咐了几句,之后长舒一口气,像是找到解决的办法一般,内心舒畅,倒头睡去。
第二日一大早,天刚蒙蒙亮,李宣荣便已起身坐上马车,出了府。
刚刚潜伏在林边的焉羽鸾实则叹了口气,幸好自己留了心眼早早的来到这,否则真是跟丢了这滑头的李宣荣,可这么一大早,他要去何处?
今日的阳光甚好,连寒风都似带着暖意了。
午时刚至,焉羽鸾走在荔城的大街小巷,他怎么也想不到李宣荣居然先做马车离开邬度城,而后又顾不上朝食,自己驾马独自一人来到荔城,走在人来人往的石头桥上。
他时而驻足,时而环顾四周,这样参夕随处可见的水乡人家,普通的河道,在桥洞行过的三两扁舟。
若说耀眼的便是房屋皆是整齐划一的白墙红瓦片吧!他到底在干吗?荔城散心?游玩?还是回忆?
李宣荣看向石铺路旁的树枝相互缠绕交错在一起参天大树,看向那些妙龄少女嬉笑着打闹着,带着羞涩努力的挂上红绸荷包,许着心愿。
还有那些总角之年的孩童,一个男童牵着一个女童,站在人群角落里指着那些红丝线下的荷包,兴奋的对女娃娃说些什么。
李宣荣看到这里不知怎的嘴角上扬,带着久违的发自内心的笑意。
恍惚间那总角之年的男童和女童变成了一个九龄之年的男童和一个即将金钗之年的少女。
“听阿爹说荔城的鸳鸯树最灵的!若是将心仪的人名字写在竹片上,放入红绸荷包中,以后你就会得偿所愿的!”
“珍儿姐姐,那你得写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