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这粟米远远不如小麦好吃,但是它更加抗旱,更加耐寒,就算是灾年也能保得住一定的产量。
所以普通老百姓为了维持生计是一定要种粟米的,这才是生活的最基本保障啊!”
陆远这头的话音刚落,还没来得及再度感慨呢。
就见到韩少恒的眼珠子突然转起来了,然后那家伙便歪着脑地像一头蠢驴一样提出了新的问题:“那,陆大哥啊,既然种粟米这么靠谱,那为什么这些傻老百姓还要种小麦呢?他们全种粟米不就不好了吗?这帮呆子脑子是不是不转轴啊?”
“你才呆子呢,你才呆子呢!”韩少恒地这句提问气得陆远差点没背过气去,于是他一边敲着韩少恒的脑袋,一边拧着眉毛对他训斥道:“你是不是傻?你之前自己不是还说过‘一麦抵三秋’嘛。
我就问你,人家不种麦子拿啥去换油盐酱醋?拿啥去买衣物家用?又拿什么去改善一家人的生活?
话说,这普通老百姓的日子已经够苦了,你还让人家一直吃粟米,真不知道你是咋想的?你的脑袋是一个死木疙瘩吗?”
“哎呦,哎呦,陆大哥,你别敲了,你手劲儿也太大了,再敲就把我这榆木脑袋给敲出裂纹来了。”
看着韩少恒那捂着脑袋使劲求饶的样子,陆远也是没辙了,于是他把韩少恒往旁边一推,便苦笑着叹了一口气。
可是,他这口气还没叹完呢,韩少恒的眼珠子再一次转起来了,“不对呀,陆大哥,你不是跟我说你没来过京城吗?咋连京郊的老百姓吃啥你都知道呢?话说,你是不是在骗我啊?”
“呃……,我骗你奶奶个攥!你小子啥都不懂居然还敢质疑我,你看我敲不敲你!
嘿,你还敢躲,就这么大个马车,我看你能躲到哪里去……”
“哎呦,哎呦,轻点儿,轻点儿,陆大哥,脑门那里好像肿了呀……”
伴着滚滚的车轮声,陆远的呵斥声,韩少恒的求饶声,以及车夫的吆喝声,整个马车便在摇摇晃晃中,慢慢地驶入了京城地界。
一进京城,陆远和韩少恒便被京城的气势给震慑住了。
这里的店铺鳞次栉比,这里的牌楼气宇宏阔,这里的城墙高耸巍峨,这里的广厦气象万千。
除了那一座座令人咋舌的建筑以外。
陆远还发现,京城里面人们的穿着也与蕲州地区迥然不同,蕲州那个小地方到处都是半身短打的普通百姓,而京城这里却处处能看见一身华服的公子哥。
这些公子哥要么手拿折扇,要么拎着鸟笼,腰间要么佩戴着一块稀罕的古玉,要么则是缀着一个精致的香囊。
他们的衣服华贵而考究,滚金镶边的衣领,五福图文的刺绣,濮院绸的锦带,贡缎包边的袖口,让人一看就知道非富即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