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他一听说姐姐特地给他派来了一位来自湖广的太医,顿时把他高兴得够呛,因为他都好久没见过老家过来的人了,此时的他,真的想再听一听那熟悉的湖广家乡话。
果不其然,李言闻一到这里,他就听到了那悦耳的湖广口音。
并且他看着李言闻那和善的面容,也觉得异常亲近,于是乎,身为国舅他的竟然拉着李言闻的手就唠起了家常。
“哎呀呀,李太医,久仰大名,久仰大名啊,说实在的,我在湖广的时候,就已经听到过您的名号了,只不过那时候,我和内人的身体都很健康,就没有劳烦阁下。
可是不曾想,这到了京城之后,我们俩的身体反倒接二连三的出了问题,且不说内人那个病谁都看不好吧,就连我这身体也觉得一日不如一日了呢。
李太医,您说,会不会是因为这京城里面的水,不如咱们湖广的养人啊?”
话说,李言闻作为一代名医,又怎么可能相信风水上的事情呢,可是他现在
刚刚跟蒋国舅认识,又不好出言反驳他的观点,于是乎,李言闻便顺着蒋国舅的话茬答了一句:
“正所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湖广之地本属湿暖,而京城这里却干冷异常,因此有所不适应也属正常……”
本来呢,李言闻寻思着,应付完这句话以后,他再认真地叮嘱叮嘱这位蒋国舅,告诉他不要太在意水土的因素,更关键是要懂得自己养护,要懂得“春生下长,秋敛冬藏”的道理。
可是,他的这些话还没有说出口呢,就见到对面的蒋国舅突然兴奋了起来。
只见到蒋国舅拍着李言闻的胳膊,便像是找到了知音似的大声笑道:“哎呀,到底是李太医呀,还是您最懂得天道规律了呀!
我就说嘛,我的身体不好准定是水土的原因,不可能是其他的问题。
可是我那姐姐偏偏就不相信,她非得说是我太矫情了,还让我经常出去多走走。
呵呵,现在经你这么一确认,我算是彻底明白了,我当初就不应该离开安陆,还是那里的水土最好哇。”
“呃……”听到蒋国舅地这一番曲解,李言闻直觉得脑袋发懵。
正当他琢磨着该如何对蒋国舅进行规劝的时候,蒋国舅却满脸兴奋地把话题转移到了湖广老家那边:
“欸?李太医,你记不记得承天府孙府尹的老高堂,前些年你不是给她治过病吗?
其实呀,我偷偷地告诉你啊,她乃是我内人的一位表婶。
这位老婶婶呢,有事没事就会提起你,她总是抓着我内人的手说,是你的出现才让她有了一个安稳的晚年,要不然,她的日子都没法过了。”
“好像是有过那么回事儿,不过那应该是七八年前的事儿了吧,我记得她当时得的似乎是偏头风……”
经蒋国舅这么一提醒,李言闻也跟着陷入了回忆之中:
“欸,我忽然想起来了,她那个偏头风好像跟别人还不太一样,别人是一遇到风寒就会头痛,可是她那个病却是一有雾气就疼起个没完。
可偏偏咱们安陆又是个四面环水之地,那里不光雾气昭昭,而且平素也潮湿得紧,故而她那个头痛也就一年到头的总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