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啊?咱们总不能放任陆远那小子不管吧?”
小白的这句话刚一问完,章农窗猛地一下就抬起了头,接着,他恶狠狠地瞪着小白,像是泄火一般地反问了一句:“你问我,我特娘地问谁去啊?”
见到师父的眼睛里似乎已经窜出火苗来了,小白医士吓得赶紧松开了双手,然后又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两步。
眼瞅着不知趣的小白医士马上就要将章农窗给问毛了,旁边的刘槐水连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接着,他先是朝小白医士挥了挥手,示意他赶快退下,待到小白医士战战兢兢地离开以后,他又转过身来,朝着章农窗轻声劝慰道:
“师兄,说实在的,您真的没必要发这么大的火啊,听师弟一句劝,气大伤身,为了两个外乡来的杂碎把自己给气坏了,实在是不值当的。
另外……
另外我觉得吧,现在的这局面未必就成了死局,或许咱们还能从中找到破局的办法也说不定呢。”
说到此处,刘槐水自负地拍了拍自己的大肚子,然后又笑吟吟地看向了章农窗。
而在听了刘槐水地这段劝慰以后,章农窗却是一脸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只见他眉毛微微向上动了动,便用犹疑地口气向刘槐水问道:
“师弟,此话怎讲?”
“嘿嘿,师兄啊,我这也是刚刚才琢磨出来的。”刘槐水一边说着,一边稍微提高了一下嗓门:
“师兄,你想啊,那陆远是陆远,李言闻是李言闻,实际上他们是独立的两个人啊。
现如今,蒋夫人的病那可是被陆远给治好的,并不干李言闻什么事儿,因此,我们完全可以抛开陆远,专门打击李言闻啊!
要知道,前段时间,我们都已经跟几个御史联系好了,另外,小灰也把李言闻在湖广的黑材料给整理出来了,
还有,太医院的众多医士和三个御医也都在枕戈待命呢,他们现在就等着师父一声令下,然后好对李言闻群起而攻之呢!
所以说,师兄,你根本就不必那么懊恼,与其在这里悲悲切切的,还不如咱们一起去请示师父,然后再一举拿下那李言闻呢!
到时候,只要李言闻一倒,陆远那个小小的医士岂不就成了笼中之鼠,任咱们宰割了吗?”
刘槐水说完,便从旁边拿起了一把扇子,然后也学着很多名士的样子,自顾自地扇了起来。
他本以为自己这一段天衣无缝的说辞,定然能说的师兄心潮澎湃、激动不已呢,可是万万没想到,章农窗在听了他的讲述之后,反而是头摇得更狠,气叹地更重了。
只见章农窗慢慢地从桌子上拿起其中一片被撕碎了的方单,然后一边揉搓着,一边叹息着对刘槐水回答道:
“哎——,师弟啊,你想的还是太简单了呀,你听为兄给你分析分析这其中的问题吧。
话说,虽然咱们两个都很清楚那蒋夫人的病是被陆远给治好的,但这件事若是说到外面去,别人会相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