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少恒此时的心情也是相当紧张的,他一边期盼着陆远能够施展出妙手治好三叔的病,另一边他又怕陆远摊开双手说自己束手无策,因此,在得到了韩夫人的暗示之后,韩少恒便把身子凑了过来。
他冲着正在吹头发的陆远小心翼翼地问道:“陆神医,我三叔的病,到底怎么样了?现在治还来得及吗?……”
可是他这头的话还没说完呢,就见到陆远一拉他的袖子,随即便带着他走进了隔壁的一间小屋里。
韩夫人见此情况,登时就慌了神儿,她站起身来,双手不住地发抖,甚至眼眶里都转起了泪花。
孔老大夫见状,赶忙走过来安慰她道:“韩夫人,切莫惊慌,切莫惊慌!陆大先生应该是到里面给韩寨主开方子去了,一般来说,即便是有名方在手,大夫也会根据实际情况进行加减画裁的,而这个画裁的方法便是每个大夫的不传之秘,故而,在下猜测,陆先生应该是心中有数了,所以才不言不语地直接进去疏方了。”
“可是,他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呢?”听了孔老大夫的话之后,韩夫人又悲悲切切地追问了一句。
“这……,在下就不知道了,陆大先生说话做事不循常规,我劝韩夫人还是不要多想的好。”
“好吧,好吧,哎——,但愿我家老韩能熬过此劫啊!”随着一声重重地叹息,韩夫人抹着眼角便颓然坐到了凳子上。
孔老大夫在将韩夫人安慰好之后,自己也回到椅子上嘀咕了起来:“原来治疗疟疾竟然需要用这么多稀奇古怪的药物啊!难怪我老孔一直都不会治,真是奇妙啊,太奇妙了!
这位陆大夫年纪轻轻居然能懂得此种神方,看来他的师父也定然是一位高人啊,说不定就是那位名动天下的薛太医呢,呵呵,不论如何,自己现在一定要和他搞好关系,若是他将来能稍稍提携自己一下的话,那自己这辈子没准也能成为坐堂医呢。”
想到这里,孔老大夫的嘴角露出了一抹对未来的无限向往。
其实,陆远之所以没有提前安慰一下韩夫人,这仅仅是他疏忽了而已。
他在确定了韩寨主的病证为正疟之后,便一直在琢磨该如何去破解韦一啸的假药迷局,所以,一等到想出了注意,他便迫不及待地拽着韩少恒来到了里间屋。
进屋之后,陆远先是轻轻地关上了房门,然后又到窗口听了听动静,见到确实没有人偷听以后,他这才拉着韩少恒坐在了靠里墙的两把椅子上。
韩少恒十分不理解陆远当下的种种行为,他在心中暗暗地猜测着:“没想到这医学门里的规矩这么多啊!话说,就一个秘方,你陆神医至于小心成这样吗?难道说,孔老大夫还会趴壁角偷听不成?”
这头的韩少恒还在摸着下巴一脸困惑呢,那头的陆远却已经把刚才的那张方子铺在了茶桌上,只见陆远用关节敲着这张方单,瞅着韩少恒便神神秘秘地开口问道:“少恒兄弟,你说,你跟那个老韦哥平日里的关系怎么样?”
“老韦哥?”
“就是那个……”陆远一边说着,一边用双手学了一下蝙蝠扇动翅膀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