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交代我全权负责东洋使臣所有的事情,而荣安县主是因救东洋使臣而受伤,所以在东洋使臣在的这段时间内,荣安县主的一切也应该全权由我负责。”
予穠眯着眼睛,唇角的微笑逐渐变得毫无温度,双目打量着槟儿,“你是谁?从哪儿来?来干什么的?”
槟儿盈盈行礼,“回禀七殿下,奴婢是内监处派来侍奉县主的,之前在家时便是县主的家生丫头,因着县主人在宫中仍效力于尚制局,不宜有过多人侍奉在侧,所以便只安排了奴婢一人。”
予穠心下仍是疑惑,指了自己的侍从,“你,去内监处核实一下。”
槟儿眼珠一转,心生一计,作势要走,“七殿下,如若没有其他事情,奴婢先去膳房传几个县主自小就喜欢吃的菜,奴婢是县主家生丫头,了解我县主的口味,自然是旁人比不得的。”
“等等!”,予穠更是多了份疑心,“你是县主的家生丫头?”
槟儿唇角悄悄含笑,这一句总算引起了殿下的注意,“回七殿下,正是…”
予穠转了个身,悄然背对着正殿,压低了声音,“那我问你,你家县主在入宫之前,可曾去过卜?”
槟儿猛然抬起头,在予穠双眸间眼光不停闪烁,直憋出一头细汗,又忙压低头,语间有轻微的颤抖,“奴婢自小就在县主身边伺候,县主自小就养在深闺中,从未到过什么卜,从未有过!”
予穠看着一脸慌乱的宫婢,心下已然生了大大的疑惑,“知道了,你下去吧。”
槟儿觑着予穠的神色试探地问道,“七殿下可要奴婢通传荣安县主?”
予穠此时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证实,这倒也是,深宫里,怎么会有什么心地单纯无暇的人,不过都是算计和谋生罢了,这样想着,便顿时也没了兴致,只摆了摆手作罢,径直往院外走去。
槟儿扬了扬下颌,轻轻拂去额间的细汗,自己之前了解的果然没错,这七殿下的心,可不是一般的细腻敏感而多疑,不枉自己如此费心表演一场。
这七殿下若是能成事,想必她也不用亲自动手了,毕竟主仆一场,就算是碍着羽结的感受,她也实在不想自己动手,而且,如今,能多一分留在圣朝的可能,就是最好的了。
……
东洋使臣离别在即,皇上特别准许灵儿以荣安县主的身份参加国宴。
自从迁了住处以后,算起来,灵儿已经很久都没有见到过七皇子了,时而温柔亲近,时而捉摸不透,时而若即若离,这种挠心的感觉让她下意识地更惦念着。
槟儿捧着华服进门,打乱了灵儿的思绪,“县主,该梳妆了,这华服是七皇子着人送来的。”
灵儿摸了摸那华服,上乘布料柔软无比,上面的绣品精致无比,让人再难移开目光,“我丝毫不喜欢这种场合,又是在圣朝,总觉得特别不自在。”
“主子,七皇子也会到场的。”槟儿向灵儿机灵地眨了眨眼睛,“主子的心意,奴婢可看的真真的呢。”
“有那么明显么?”灵儿含羞一笑,“哎呀,这是在圣朝宫里,说话谨慎些。”
“奴婢只会在我家主子这儿说,外面的人,奴婢才懒得搭理。”
“那就…”,灵儿眼睛落在首饰盒里,眼神逡巡了半天也没挑出来个最合适的,“槟儿,来,帮我挑一个合适的。”
槟儿笑容满溢地应和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