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臣子和侍卫像是约好了一般纷纷跪下，予穠看着昌王和昌延王后并没有跪下，犹豫间也就稍稍往人群后移了移，也并没有跟风跪下。

就在他们面前，祭台缓缓从看起来本无任何缝隙的中央打开，而随之升起的是脸上略带土色的两个人，一个是兴国使者戚沐辰，一个就是他的王妃！

予穠眯了眯眼睛，看这阵势，他的王妃，估摸着现在应该是这凤平的圣血公主了！

栀面如土色，抖似筛糠，不敢抬眼看身边的杞。

她看到了，她明明白白地知道杞一定也看到了，千万凤平人也都看到了，这像一种蚁群对蚁后的共鸣一般，她也终于明白了这圣血究竟有何不同，只要有这股力量在，哪怕是粉身碎骨，哪怕自己的心里再不愿意，只要圣血与那密室相联通，自己就如同圣血的手足一般，再也半分由不得自己！

杞一定看到了！

一切都结束了，

凤灵儿，你赢了。

她盯着杞的佩剑，与其被人揭穿被他耻笑辱骂，受尽折磨，倒不如自己去了，早点去阴间和她的长公主相会！

她最后用余光扫了眼他的父亲，他一定也看到了，看他头低到鼻尖几乎要沾染地上的灰尘，她就知道，父亲已经别无他法了。

一切都是因为他，因为他为了所谓的仕途和家族荣耀，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还杀了自己的长公主！

都是他的错，那为什么死的要是自己！

是他的错，只要他死了，一切就完美了！

栀猛得抽出杞的佩剑，快到杞甚至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在电光火石之间，随着一声闷痛声，那把佩剑便深深插到了国杖心窝里，浓厚的散发着腥臭热气的血液顺着刀柄流到了栀的手上。

栀的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大小，正在众目睽睽之下歇斯底里，

“你做出这样对不起凤平的事情，还把我和王上蒙在鼓里那么多年，你骗我说是长公主的死是天启，其实就是你为了掩盖你的弥天大谎，杀我长公主，全部都是你的错，今天我就要大义灭亲，免得脏了谁的手！”

一把刀深深插到自己的心窝处，国杖瞪大了眼睛，鲜血横流的五脏已经无法支持他说话，一口闷气堵在他的喉头让他难以呼吸，耳边开始有了嘶吼的鸣叫，眼前也开始模糊，没想到自己机关算尽，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拼劲全身的力气也只能蹦出几个字，“你，你，你！”

栀从来没用过佩剑，这一刺用足了她所有的力气，几乎把国杖的胸膛插穿，她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眼睛瞪得极大，眼泪如同不是自己的一般集聚滴落，狠狠地砸在她发抖的手臂上。

她像疯了一般突然扭动了匕首，国杖便如同一个病死的瘟鸡一般，再难支撑自己的身体，直直地向地上倒去。

“你放心，父亲，杀了你，我便赔你一条命！”

说时迟那时快，栀闭眼反手就向自己的胸膛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