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沐辰眼光略过灵儿的小腹，眉间有理不清的思索，“若是这大医也说一切安好的话，那就表示脉象一切正常。”

灵儿依旧困惑不已，戚沐辰的表情分明不是那么简单，“那我吃了那么多天的紫云菜？”

戚沐辰眼睛轻眯，打量着灵儿尚且显得平坦的小腹，心下便有些了然，不由得压低了声音，“紫云菜孕妇半点不能碰得，而公主您吃了那么多天，胎儿的脉象还一切如常，那只能说明一点，您的腹中根本没有孩子！”

仿佛一桶冰水从灵儿的头顶浇到脚底，瞬间凉透了她的心，胸口涌上的气滞，让她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这是她从未想到过的情况，她的手不停的颤抖，勉强拂上小腹，略微隆起的小腹让她不得不怀疑，他怎么可能会是从未存在过的？

“可是…”，灵儿勉强发出的声音带着剧烈颤抖，她轻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我的症状与孕妇无异，脉象也经过大医和你看过…”

“脉象也是可以通过药物进行改变的”，戚沐辰取过大医开的安胎药仔细看了良久，才继续说道，

“你的脉象虽与孕妇相似，但却十分杂乱，极像是胎象不稳之症，所以大医开了许多安胎的药物，只是你是否时有小腹坠痛？”

灵儿想了想过往的情况，回答道，“时常…就和，就和癸水来之前的感觉相似。”

戚沐辰放下方子，巡视着屋内的陈设，“怕是有人动了手脚，扰乱了你本该来的癸水，又给你服了涨肚积食的东西，这才扰乱了大医的判断，而到底是给你吃了或者用了什么，这个就太难发现了。可是，为何要让你认为自己怀孕了？”

半晌沉默…

“你不知道，我却知道他们为何这样！”，灵儿双唇发白毫无血色，此时正微微颤抖着，带动着唇角也微微颤抖，明明她已经回来了认命了，为何还要这样设计于自己，竟然拿一个女人最珍视的孩子来欺骗自己，

“若我怀了孩子，便会自动退出女帝之争，这正是他，或者是他们想要的，也正是我现在正在经历的！”

戚沐辰有些不解，“可这并说不通，即使你们凤平礼制所在，规矩是人定的，即使你大婚怀孕，只要你作为凤平唯一的圣血而活着，你就完全有称帝的资格。”

灵儿看着戚沐辰，抿了抿发白的嘴唇，“如果这个孩子存在，他的父亲是圣朝安平王，这，本是我和杞的一场交易…”

戚沐辰倒吸了一口冷气，楞在原地，半晌没有出声。

“就在你出离开凤平的那天，我明白了，我全都明白了！”，灵儿把一切都联想起来，“我终于明白为何第二日会有群臣列于宫中等我回宫，为何会有我与圣朝王世子的流言四起，这一切都是等着我跳进去的局！”

她的拳头攒得十分紧，攒到指尖发白，“实在是可恶之至！”

说完，灵儿就欲向殿门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