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晦气了吧?昨儿夜里走水,这会子就看见一个死人飘着!”
“这鱼池是太老爷最喜欢的,谁赶紧搭把手把尸体捞出来啊!”
“对,对,死者为大……”
有胆大的人拿了抓钩把漂浮在鱼池里尸体勾到岸边。
尸体被翻过来,面朝上。
有人认出了尸体:“这不是陈嫲嫲吗?”
“对啊,夫人都许了她,今天把她们母女两个一起放出府,契纸还她们,这人都自由了,为什么寻短啊?”
“她们犯的过又不大,夫人不是没追究吗?”
正到处寻陈嫲嫲的青竹恍惚听到了母亲陈嫲嫲的名字,她扒开人群,看清地上的人,她撕心裂肺的哭叫起来:“娘——”
青竹跌跌撞撞的扑上到陈嫲嫲的尸体上,大哭起来。
见着这一幕,四周之人无不为青竹和陈嫲嫲伤心:“眼看着母女两个就是自有人了,这好端端的怎么死了?”
捞尸体的人犹犹豫豫的道:“我似乎在陈嫲嫲身上闻到了火油的味道。”
有大胆的人上前闻了闻,随即如避开蛇蝎一样,跳开来:“这必须禀报夫人。”
昨天老太师身边的舟伯说的话,当时在场救火的人,几乎都听到了。
没人敢上前安抚伤心欲绝的青竹,一群人反而远远的避开,任凭青竹趴在尸体上哭。有个嫲嫲 自告奋勇的去听星院禀告夫人。
有人暗暗盯着青竹:“这青竹别是和她娘亲就是同谋吧?别放她走脱!”
“等夫人来了,再料理她。”
那嫲嫲把如何发现陈嫲嫲尸体,如何在陈嫲嫲尸身上发现火油气味,一字一句学给了言夫人:“夫人,老奴怕青竹跟陈嫲嫲是伙同犯事的,已经叫人把她看管起来了。”
言夫人捋了下鬓角的发丝:“大清早就有这等事情,真是晦气的紧。”
“谁说不是呢?可这又不能隐瞒不报,老奴这不是也没办法?但凡有点法子,也不会叨扰夫人。”嫲嫲陪着笑。
“既是你们发现的,你们帮着青竹殓了陈嫲嫲吧。”言夫人示意林嫲嫲拿银子:“人都死了,死者为大。”
林嫲嫲拿了银钱给那嫲嫲:“买口好点的棺材,板子别太寒碜,殓完了有余的,你们出力的几个分分。”
那嫲嫲捧了银钱,走了两步又回头:“夫人,那青竹姑娘呢?可还要放出府?”
陈嫲嫲是府里老人,青竹是家生奴才,一般是很少放出府的。
尤其是青竹这样逐出去的。
但凡是服侍主子得力,都会被主子配人。
言夫人捏了捏眉心,面上淡淡:“如果青竹不想出府,叫她顶陈嫲嫲在浣衣坊的缺,如果她执意想走,叫她找林嫲嫲要契纸。”
“还是夫人仁慈,老奴这就去办!”那嫲嫲替陈嫲嫲和青竹千恩万谢一番。方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