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婷婷,言诗诗,言画画都在,唯独言嘉嘉不在。
“我那二姐姐又先回府去了?”言蓁蓁在言画画旁边坐下,上次诗会,言嘉嘉最后离开西六苑,第一个回到言府,害她和大哥言清在兰厅跪了好一会子。
“二妹妹在品香阁里跟老师学香道,一会府里自会派人来接她。”言婷婷盯着言蓁蓁:“你一个人和四个男子同席,也不怕人非议?”
非议是什么东西,言蓁蓁从来没顾虑过,不过她这个人向来恩怨分明,当即特别江湖气的朝言婷婷拱手:“刚刚大姐姐的相护,蓁蓁在此多谢。”
被言蓁蓁郑重道谢,一直板着脸的言婷婷脸上有些局促神情,她哼了声:“谁要你这个泥腿子谢谢!恶心人!”
“行,行,我恶心你了。”言蓁蓁不跟言婷婷计较,她饮了些桂花酿,这时候酒劲上来了,有点子晕:“五妹妹,借你的肩头叫我枕一下。”
言画画坐正了身体:“好!”
“好什么好?”言婷婷盯着双颊微微泛起酡红的言蓁蓁,把自己身后的大靠枕丢给她:“你和几个男子同室而处,同桌而食本来就不该了,你还喝酒?看你回家如何交代?”
言蓁蓁含含糊糊应了一声:“好姐姐,头晕死了,你不要啰嗦了好不好?”
一边的言诗诗忙倒了一盏茶递过去:“酒后饮茶会好些。”
“谢谢诗诗。”言蓁蓁凑过去,就着言诗诗的手,喝了茶水。
言婷婷对车外候着的车夫道:“绕远点路,暂不回府里。”
“姐姐,为什么要绕远?”言诗诗拉了拉言婷婷:“你莫不是想要把三姐姐丢了吧?她可是我三姐姐。”
闻言,言婷婷的脸都黑了几分:“她那么大个活人?我能把她丢了?她这一副醉猫醉鬼的样子,如何回府?不得发散发散?”
见自己误会了姐姐的好意,言诗诗做了一个鬼脸:“误会姐姐了,嘻嘻嘻!”
被言婷婷拿枕头砸了言蓁蓁,拿过枕头,枕在颈下,她并非不胜酒力,而是不太想说话,言嘉嘉在出府之前都没说她要去学习香道。
这太奇怪了。
言家的马车朝别的方向而去,聂崇远,何长月四人骑上马远远缀在后面,聂崇远奇道:“这不是回府的路吧?她们想往哪里去?”
“行啦,知道你放不下你那小表妹。”常齐拽着马缰绳,把速度压下来:“跟着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言府的马车竟是往更偏远的方向去了,何长月盯着马车的去向,凝目思索片刻,忽地打马拦住聂崇远:“功铭,问涛,你们和明净先回去,我跟着就好了。”
“不行,我要去。”聂崇远哪里肯就此回去,刚刚言蓁蓁亲口说了从聚香楼出来就回府,哪里都不会去,而现在言府的马车明显不是回言府的。
“行了你,万一真有什么事情?你是想叫小表妹保护你啊?”常齐戏谑的打趣聂崇远,聂崇远的文不成武不就是他们这一群人出了名的。
廖伯凡见聂崇远拧着脖子,不肯走,直接上前从他手里抢过缰绳:“我和问涛若遇到歹人,尚还算是有自保之力,倒是你,你的身子什么情况,你不清楚?”
言蓁蓁冰不知道马车外四人的交流,她发现马车变得颠簸了起来:“大姐姐,你这是想叫我在哪里发散啊?”
言婷婷瞥她一眼,嫌弃的道:“你这一身的酒气,至少要发散半个时辰吧?”
言蓁蓁坐了起来:“你们没觉得马车越来越颠簸了吗?”
言婷婷到不以为然,京城里不是所有的地方都是青石铺路。也有不平坦的地方。
就在此时,马车忽地提了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