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您昨天见到的那位是我家少爷,老爷是少爷的祖父,他姓古。”司机边说边看了一眼田秀,见她听到这个姓却一点反应都没有,眼中闪过一瞬的疑惑。
而田秀当然不关心对方姓什么,反正自己也不认识,想想书中好像也没有这一号人物,于是过了脑子就算。
她想的是,照昨天那位小少爷出手如此阔绰,想来家中定然非富即贵,这样的人突然找上门来,别管原因是什么,利用好了也是条门路。
反正她现在一穷二白,最宝贝的也就叶秋这么个孩子,对方总不至于看上他们孤儿寡母,所以不过略想了想,就点头道:“好,我和你去!”
结果才迈出一步就被身后的叶秋扯了扯。
她还当他是害怕,就见他眼神落在一旁的早饭上。
原来是担心她没有吃早饭,怕她饿着自己。
田秀心里顿时软作一团,所以这样的贴心小棉袄,有谁会不喜欢,简直就是瞎了眼!
而司机也注意到了,他更看见了一旁摆着的没有动过的刷牙杯,于是体贴道:“这样,车就停在外面,您可以先准备一下,我稍后再来接您,如何?”
“......好的,有劳您了。”
田秀也这才想起自己头没梳脸没洗,微微红了脸,等对方一出去立马跑到盥洗室里清洗。
当然,在叶秋小宝宝的提醒下,早饭也有好好用过。
虽然她自己觉得无所谓,但叶秋好不容易才有点好转的身体可不能马虎对待,她自然更得起到好的带头作用。
于是等两人整理好了,这才在司机的带领下,驶去古家。
到了之后,看到的是一座民国时期的欧式别墅,饶是田秀也默默心里欧呼了一声。
在北京,还是这样的黄金地段,能够拥有这么大的一栋别墅,这可真是土豪中的土豪啊!
这一刻,她忘记了自己曾经也是壕无人性中的一员,更甚至也曾坐拥万里江山,管理过一个草原,上百个部落。
但那就像是夕阳下的奔跑,不过都是她逝去的青春,眼下她就是个穷人,还是认清现实比较好。
悄悄给自己拘了一把同情泪,两人跟着佣人进了屋里,佣人奉上茶点就退了下去。
身旁的叶秋似有些紧张,刚才走路都同手同脚了,现在更是正襟危坐,腰板直的和块木头似的,一动不动,田秀心里觉得可爱,忍不住牵着他的手捏了捏,在他看来的时候安抚的笑了笑,然后把桌上的差点给他推了推,“放轻松些,万事有我呢。”
见他稍稍放松,开始吃起点心,她则随意观察起周围来,这是她穿越这么多世界后养成的一个习惯,可以从周围的摆设而判定自己来到了什么样的世界,最快的想起符合自己的身份设定。
这么一看,她心里暗暗有些吃惊,想不到外面是欧式建筑风,里面的家具摆设却都是中国古风,不说那幅山水屏风和墙上的字画一看就不是凡品,还有角落的青花瓷花瓶,桌上的紫砂壶,就连自己现在坐着的这套木椅都是紫檀木的。
一番看下来,虽然十分肯定这家人的品味很高,但也更加确定了这家人是真的有钱,是那种几代传承,沉淀,而且各方面都极有门路和手段的富有,这样的人,真是,啧啧。
田秀忍不住低头喝了一口茶,然后又忍不住微微挑了挑眉,啧了一声。
这时忽听的身后传来脚步声,回头一看,只见是昨天见到的那个男人,他一脸不善,身后则跟着一个满头银发,花白胡须,颇有种仙风道骨的韵味。
田秀站起来,还没开口,那个男人一过来,就指着她,似有不平,更似不满,叫道:“爷爷,我和你说的那个人就是她!”
看到自己时,老爷子表情微微凝了下,但他比年轻人好上许多,只一瞬就恢复原样,开口斥责道:“休得无礼,大喊大叫,不成体统!”
“小孙无意失礼,还请见谅。”
男人一下子收敛许多,低下头,看似眼观鼻鼻观心,却是偷偷瞪了自己一眼。
田秀心中好笑,觉得这人虽然年纪不小,却还没有身边的叶秋沉稳,但还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建议。
她随后和老爷子又客气的说了两句话,得知对方姓古,名古礼,平时闲来最是喜欢收藏‘旧东西’。见田秀态度不卑不亢,谈吐有物,于是点了点头,这才说明正题。
“昨儿的事小莫都和我说了,想不到你瞧着年轻,对研究历史方面的造诣却比我这不成器的孙子强多了。”
小莫就是那个男人,全名叫做古莫,此时听到自己的名字不服气的哼了哼。
田秀却听出他嘴里虽是贬损,但更多是对小孙子的亲昵之意,于是忙道不敢。
老人又道:“你莫谦虚,说实话,那小兔崽子把东西带回来的时候,连我都没看出来那竟然是一副赝品,可以说仿者模仿的极像,几乎以假乱真,你又是如何知道这其中细微差别的?”
田秀总不好说那本来就是自己写的,要么就会被人当作是疯子嘲笑,要么就会被当做外星人去研究!
所以她想了想道:“其实也是凑巧,我正好对那个朝代有过一些研究,也曾听说过这本《林玉手札》,听说那上面记载过狼王的宝藏,甚至还有人说那可能是真的存在的。”
“可我却觉得那是不可能的。”
老人微微侧了侧身子,来了兴趣,“哦,何以见得?”
“我有两个依据。”田秀正了正,把自己早就想好的理由说了出来,“一来,虽然传言林玉与狼王是至交好友,可这毕竟是自己与爱人的墓葬,里面还放着稀世珍宝,是他们在转世之后的倚仗,我想,就算是再怎么亲切的人,应该也会有点防备的。”
“而且,若林玉和狼王真的是比家人还要亲密,而狼王也将自己的墓葬地址告诉了她,那么她更该帮朋友保守这个秘密才是,而不是将这么重要的一件事随随便便就记载在小本子上,还不小心流传于外,让不法之徒去到他的墓,让他死了都不得安宁,这不是好友,只怕仇人也不过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