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云旗早已在大营外等候多时,李嗣源带领一千骑兵去了这多时,一直不见回来,他难免感到担心,正犹豫着是否该前去查看,就看到两个人策马而来,行得近些,才看清是锦书和西渡。他们两人全身都被淋湿,神情疲惫而肃穆,安云旗心知定是出大事了,连忙迎上去。
他刚走到西渡的马边,就看到马背上躺着的林釜,胸口裂开一条大口,脸部白肿,看上去已经死去几个时辰了。
他平日和林釜交好,就连早晨还一起有说有笑,此时突然看到战友的尸体,犹如晴天霹雳,饶他是个铮铮铁汉,也不禁泪湿眼眶,一想到连林釜都没能保住性命,那李将军?
锦书知道他的疑问,拍拍他的肩膀说道:“李将军暂时没事,我们先把林大哥抬进去吧!你去通知其他几位将军,让他们来李将军的营帐议事。”安云旗心中恍惚,只得依照锦书所说的去做。
今日晋军打了一场胜仗,军马疲累,已经早早睡下,只有几个士兵守夜,安云旗和西渡将林釜抬至李嗣源的毡帐放下,他正要转身去通知其他将领,锦书叫住他道:“安大哥,你把阎宝将军和李少将请来就行了,不必打扰太多人,这件事,不能声张,以免军心动摇。”
“知道了。”安云旗点头下去。
没一会儿,阎宝将军和李存审便匆匆赶来,当他们看到林釜的尸体和锦书西渡的狼狈模样,都吃了一惊。
李存审识得林釜,今日若不是他出计点燃草把,也不可能吓退契丹大军,上午林釜还与他在战场上奋勇杀敌,怎么才片刻功夫,他就遭此毒手,没了声息?再看锦书和西渡,也是满身的疲惫,连湿衣服都来不及换,着急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林兄弟他是怎么死的?他们不是去追击契丹残兵了吗?”
阎宝将军也不明所以,问道:“李将军人呢?”
西渡走到他们面前说道:“两位将军莫慌,李将军被契丹耶律郡主抓去了,暂时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阎宝一脸不可置信,说道:“笑话,他契丹三十万大军都被我军击溃,那逃走的残兵败将怎会是李将军的对手?他尚且还带着一千精锐骑兵,更不要说李将军会败在一个女流之辈手上。”
锦书站出来说道:“阎将军,西渡大哥说的是真的,您看,这可是李将军的剑?”
锦书将仰战递给阎宝将军,阎宝将军接过来看了一眼,说道:“不错,这确实是李将军的剑,他从来剑不离身的,难道真的被契丹军抓了?这,这怎么可能?本将不信!”
锦书把仰战放到李嗣源的桌上,说道:“阎将军,李少将,稍安勿躁,你们先坐,西渡大哥会给你们慢慢解释的。”
阎宝将军和李存审只好坐下,耐下性子等西渡将事情的始末道来。
西渡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今日我军大获全胜之后,我没有看到李将军回来,于是便询问了李少将有无看到李将军,李少将可还记得?”
李存审点头道:“不错,我当时给你说李将军去北山追击契丹残兵了。”
西渡继续说道:“于是我便骑马前去查看,等我赶去的时候只见到满地的尸体,一千骑兵包括大部分的战马,全部战死,北山几乎流血漂杵,断臂残肢满地,死状极其血腥惨烈。这样的死状看起来不似人为,而是兽行!我心中也是惊疑不已,于是我继续往契丹方向追去,想查清楚是什么造成这样的死状?没追多久,我发现了契丹残兵,当头一人便是契丹郡主,耶律幻羽,她的身后跟着二十多个死士,李将军已经人事不知,被他们带走了。我不敢贸然行动,便决定回来与众位将军商议,恰巧遇到了赶来的锦书,便一起把林釜的尸身带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