筝筝就坐在沈一笠的旁边,垂眸看着睡觉的沈一笠,筝筝的心此刻莫名的复杂。
想起刚才沈一笠的话,筝筝的心和情感就在相互拉扯着,不断的纠结了起来。
情感上来说,她不应该对沈一笠有所隐瞒,她隐瞒身份这件事情,若是不现在说开的话,日后若是哪一天突然被人揭穿,到时候的结果她不一定能够承受得住,然而理智却又告诉她,现在说的话,可能沈一笠会觉得从一开始自己就在骗他,说不定直接就将她给撵出世子府,再不相见了。
可是沈一笠现在的身体情况,自己根本不放心让他自己一个人啊。
“哎……”
马车骨碌声中,筝筝轻轻的一声轻叹并不明显,然而却还是完完整整的落入了沈一笠的耳中。
毯子下的手微微握了握,像是忍不住想要探出手去摸摸筝筝的头,以示安慰,然而靠着沈一笠自己强大的意志力,才彻底放弃了这一个想法,安安静静的躺着,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马车不紧不慢的在城中行驶着,而另一边,那监视顾余生的人,也已经以最快的速度,将顾余生和沈一笠见面的时候禀报给了上面的人,然后被呈报到了摄政王霍宸桑的面前。
听到属下的回禀,摄政王嗤笑了一声,摆了摆手让人退下了。
“权利和地位是个好东西,你可别让本王失望了啊。”
摄政王手里把玩着一枚玉符,嘴角扯出一抹耐人寻味的弧度,笑容却不达眼底。
他要的不过是一个棋子而已,而顾余生会成为一个很有用的棋子。
摄政王想到自己的计划,眼底的满意越发浓烈,隐隐之中似乎还暗藏着些许的期待。
他的那个皇帝侄儿还是太你年轻了,这江山若是交到他的手中,恐怕不出多少年就得颓败下去了,既然如此,那他这个当叔叔的,自然也就勉强代劳了。
“呵呵,哈哈哈……”
一阵让人不寒而栗的笑声传来,却让外面伺候的丫鬟们一个个的更加低垂了脑袋,瑟瑟发抖起来。
沈一笠和筝筝回去之后,就在世子府里静心养病,看似什么都没有管,然而外面的任何消息都没有错过。
几天之前,镇南王终于从秋姨娘的口问出了一些有用的东西,也终于可以确定那幕后之人不是别人,正是他这么多年来唯一的对手,摄政王。
想到摄政王竟然在那么早的时候就开始在自己的身边安插棋子,甚至是不动声色的就对自己的几个子女下手,镇南王就有种手脚冰凉的感觉,若是换个人来,是不是他们镇南王府里的所有人什么时候死的都不知道?
现在唯一无法查明的,就是那给秋姨娘蛊毒的人到底是谁?这个答案或许只能日后从摄政王的口中得知了。
既然得到了想要的东西,秋姨娘自然也没有了任何的用处,不过镇南王并没有打算立刻就处置了她,而是将她和自己的侄女儿秋爽关在了暗牢之中,也算是对她的唯一的仁慈了。
这个消息是镇南王来探望沈一笠的时候说的,之后沈一笠又像是闲聊一样在筝筝的面前提了起来,筝筝这才知道秋姨娘和秋爽的最后处理结果。
对此,筝筝没有任何的看法,只是忍不住有些唏嘘。
明明有着稳定安宁的生活,却要自己亲手打破,该怎么说?只能说是咎由自取了。
除此之外,朝堂之上也发生了极大的变化,而一切变化的源头,都源于顾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