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有种,小时候第一次遇到父亲时的感觉。
亲切感?
祂不是很了解,对方分明是只猴子。
为什么会产生对父亲那样的感情?
侯镰凑近三米的危险区域。
这个距离,他的触感能反馈,身体也跟不上思感的速度。
白虎平稳呼吸着,翻了个身,露出柔软的腹部。
祂想暴起怒吼一声,把这只可恶的猴子吓走。
但又怕吓走他之后,以后再也见不到这只猴子。
就跟见父亲最后一面时的感情。
祂都快忘记这些事了,但今天很容易就想起来。
侯镰努了努嘴角,要命啊!
他居然觉得一只大老虎露出柔软的腹部跟猫一样?
这可是杀兽不眨眼,嗜血如命,一虎赶跑一个鬣狗群的虎王啊!
但祂睡觉时会露出肚皮的么,皮毛看着挺柔顺的。
白虎疑惑为什么会心情惬意。
祂不明白,但身体很自然的放松下来了。
祂眼皮微动,侧着的身体又翻了一圈转了过来。
好像挥舞爪子拍死这只猴子。
本王的肚子,是你随便能摸的?
侯镰愣愣的看着满是猴毛的手。
吞了口唾沫,鬼使神差的他就把白虎当成了猫。
看到柔软肚皮就想撸猫。
仔细倾听一会儿,确定白虎的呼吸很均匀。
转而看其祂身上的伤口。
他不认为是那些名字都不知道的草药有活死兽,肉白骨的效果。
应该是白虎自身的恢复力以及草药帮忙杀毒的辅助性造成的。
不过还是要学一些医学知识啊。
在这野外,什么东西都能要命。
大角牛瞪大牛眼,它都不会开门,朋友怎么牛到家门口了?
揉白脑腐柔软的肚皮,要不要这么吓唬牛?
它有些茫然,难道白脑腐是例外,一点都不可怕?
大角牛的心蠢蠢欲动,想上前,又被这股气味吓到了。
终究是本能战胜了好奇心。
老实待着好点,它不觉得比朋友厉害。
侯镰看了又看,确定白脑腐是真睡着了。
抓住虎尾巴,看着被鬣狗咬破的尾巴尖。
多好看的皮毛啊,多美的花纹,狗杂碎真会找地方咬。
白虎的利爪从肉垫里弹出来又缩了回去。
闭着眼睛装睡,有点弄不懂祂的行为了。
被猴子摸尾巴,往常早就一巴掌过去,有多远飞多远。
这次祂却能克制住内心的冲动。
却是不想看到这只猴子受伤?
太过分了,居然摸祂耳朵!
这猴子要死啊。
侯镰碰了碰虎耳,上面的伤口已经愈合,新的毛已经长出。
再次震惊白虎的恢复能力,发誓不变成大金刚,一定不要招惹这种存在。
看了看白虎身上精美的花纹。
可惜了,都被抓破了,希望祂能恢复过来吧。
侯镰想着去废弃医院的图书馆看看,找找有没有能带走的东西。
白虎耳朵微动了一下,眼睛眯成一条缝,看着猴子离开。
祂心里松了口气,真怕忍不住,一巴掌把这猴子脑浆都给拍出来。
大角牛佩服不已,这是活的白脑腐,不是死的。
朋友就是朋友,总是敢做它不敢做也不敢想的事情。
侯镰爬到牛背上,看着它裂开的嘴,拍了一下牛角。
大角牛会意,转身跨越那条雷线,但气十足。
它忽然觉得,只要不距离白脑腐五米,其实没啥好怕的。
朋友都没事,它肯定也不会有事,大概吧。
大角牛走了一百米后频频回头,怕白脑腐跟在身后。
侯镰暗道这头牛的胆子是真奇怪。
勇的时候勇的一批,该怂的时候一点不含糊。
莫非你真的是金牛奖的那头牛?
再次来到废弃医院,侯镰钻进图书馆。
书籍的封皮保持的很好,手一碰就散。
抓耳挠腮,这可怎么整?
转了一圈,才找到两本湿漉漉,没有散开的书籍。
“妇产科?”
侯镰疑惑的看了看封皮,也罢,都是医学知识。
老话说生个孩子,鬼门关走一遭。
对动物而言也是如此,多学学,为猴群壮大保驾护航。
书页粘稠成一片,有时直接糊在他手上。
“哞!”
听到牛叫声,侯镰收回目光,看了眼手腕上的旧表。
晚上十一点多!
看着这两本医书,他坐着看了这么久?
太专注了吧,什么动静都没有注意到。
不过看一页没一页,他这样算不算半桶水?
把医书放在较高的位置上,通风晒干,看看能不能带回去。
毕竟没有接触过医生这个专业,很多东西看懂了但不会操作。
侯镰觉得,他得多找点动物积累实践经验。
大角牛在路上来回踱步,想走近废弃医院看看朋友在那。
奈何门小它进不去,只能干叫着。
看到三楼露出的猴脑,大角牛高兴的原地踏步。
这个朋友,太没诚意了。
侯镰听着上百米外的动静,往那边一扫。
一团热影迅速被建筑物遮挡住。
白虎没有过来,这里应该可以多待几天。
跳到大角牛背上,把它引导到废弃医院的停车场。
躺在温暖的牛背上,盖着狼毛毯子,安然入睡。
大角牛反胃了两个小时才睡觉。
白虎坐在屋顶上,看着天上皎洁的月色。
晚风吹起祂梳理过的毛发,看着虎爪上的伤势已经被毛发掩盖。
祂感觉身体恢复了很多。
虽然不及巅峰时期,但不再虚弱无力,再遇到狼群,祂能在万狼之中干掉黑狼王。
“吼!”
一声沉稳的虎啸响彻夜空,惊起附近睡觉的鸟儿振翅高飞。
侯镰睁开眼,翻了个身继续睡。
听声音,祂是王者归来了。
晨曦的阳光照耀在小镇上。
侯镰迎着阳光扎着马步,一边看着远处的风景。
露水从叶子上掉落在地面,又被大地吸收。
最远的山上云卷云舒,好似上面有神仙一样,实则只是一团雾气。
用极强的目力,看着远处的风景,偶尔切换成夜视,白茫茫一片。
偶尔切换成热成像,看着那里都是热量,最大的一团在天空。
又换最远的视角,直视着燃烧的太阳,不惧强光的照耀。
站了两个小时,侯镰走起了鹅步,手上拿着金银长枪,身后跟着大角牛。
它顺拐就一枪杆子打它角上,纠正它的步伐。
走完鹅步原地练空翻,跑酷三圈,然后舞刀弄枪。
白虎趴在几十米开外的小楼顶上,全程看着这只猴子做着各种奇怪的动作。
祂很好奇,这只猴子为什么会这么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