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气笑了。
她推开了他轻佻的大手。“凭什么?”
“呵,”聂擎宇幽邃的黑眸睨着她,目光侵略性十足。“什么时候轮得到你跟我讨价还价!”
说罢他再次覆上来,捏住了她的下巴,冰冷的话语继续从他淡色的薄唇一字字溢出:“离了婚你也是我的!我想什么时候碰你想怎么碰你,你都没有拒绝的资格!”
安然气得浑身直发抖,但是她怎么都推不开男子沉重的健硕身躯,她只能用目光来表达自己的愤怒和抗议。
聂擎宇拍了拍她苍白的脸颊以示警告,这才松开了对她的钳制,优雅缓慢地站起身。
他一边整理着衣服,一边淡淡地道:“有什么要求可以跟我提!缺钱了也可以说!只要你乖乖听话,每个月付给你一百万零花钱。”
安然嘴唇微微颤抖,问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的回答理直气壮:“就是你想到的那个意思!无论离婚不离婚,你都是我的!”
安然气极反笑,还不等她反击这个自大狂妄的男人,他却已经转过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她闭了闭眼睛,许久才平复了心情。罢了,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再纠结也只是徒增伤心而已。现在,她只想尽快离开。
安然起身穿上衣服,然后从衣橱里搬出了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箱。
聂擎宇从不留宿。假如他今晚打开衣橱看一眼就会明白,她去意已决。
安然衣服不多,全部收在了行李箱里,衣橱里空荡荡的,仅剩几件聂擎宇的替换衣物。
两份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都被聂擎宇带走了,估计过几天就能换成离婚证。
她自己打印的那份,直接丢进了垃圾桶里,再泼了一杯残茶在上面。
做完这一切,她拖着拉杆箱离开了。
二十分钟后,出租车停在了嘉和小区的某幢居民楼下,好友鲍元清走出来,帮忙从后备箱里抬行李箱。
安然结算了车费,拎过了行李箱,歉疚地说:“半夜三更过来打扰……实在不好意思。”
“咱们俩还说这些客套话。”鲍元清撇嘴,一边打开了门禁,一边道:“电话里没听清怎么回事……你和你老公真的离婚了?”
“离了。”安然声音很轻,目光有瞬间的飘忽。
仿佛做了一场荒诞的梦,梦醒时分却是夜半三更她拎着行李箱在流浪。
电梯停在十楼,鲍元清拿出钥匙开了房门,两人一起走了进去。
这是个小套二的房子,收拾布置得还算温馨干净。
鲍元清把钥匙一扔,就迫不及待地问道:“离婚分了多少财产?”
大约几分钟之后,她不可置信地大叫起来:
“不会吧,嫁给他三年居然净身出户!离了婚他还要继续霸占你!靠,渣出天际了!”
……
鲍元清性格豪爽,颇有些侠女风范。她听到安然的遭遇,简直快要气晕过去。
最后她指着她,恨铁不成钢:“你你你……居然被他白玩了三年扫地出门,就不知道趁机敲他一笔狠的!喂,安然,我怎么会有你这么蠢的朋友,不行了,气死我了!”
安然垂着头,息事宁人:“算了……好歹以前他对我有恩……就……就当报恩了吧。”
鲍元清连灌半杯水才避免自己气晕过去,“砰”杯子重重撂回到桌子上,她突然记起一件事情来:“等等,你不是说他答应把你住的那幢别墅给你的!”
安然连忙摆手:“那房子要不得……他有条件的,我要继续住那里,他偶尔也会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