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抓起乐架上的曲谱砸向他,再搬起椅子自卫。
“哎,怎么打起来了!”
“快住手,拉开他们!”
“别打了!”
何逸峰被同事拉开,兀自骂骂咧咧:“贱女人,爱慕虚荣,早晚被他玩腻了扔掉!”
安然气极,扛着椅子准备去砸他,又被人拉开。
场面乱糟糟的,闹轰轰的,谁也没有注意到暗中有人将这一幕闹剧录了下来。
鲍元清睡醒午觉回到乐团已经下午两点半了,她把安然拉到僻静的角落,各种问题连珠炮般抛出来:“听说聂擎宇亲自来咱们社团,亲口点名让你负责新节目的排练?你跟何逸峰怎么打起来呢?”
安然低着头,语气带着一丝难过的哽咽:“他就是故意的。”
“是啊,我听说了,何逸峰当众骂你,还动手了。这男的真下头,平时看他还……”
“我是说聂擎宇!”安然打断鲍元清,咬了咬唇。“他故意不让我日子好过。”
她在乐团过了三年平静的生活,因为聂擎宇的出现全部打乱了。
鲍元清稳稳神,决定先解决一头的问题:“聂擎宇他什么意思啊!是他主动提出离婚娶小三,现在又跑来闹这一出,是不是生怕乐团的人不知道你跟他有什么特殊关系!”
安然不语。
“还有那个何逸峰,追求不成就各种污蔑诽谤,真不是个男人!唉,安然,你好像是吸渣体哎!”鲍元清同情地看了一眼好友。
安然有点儿凌乱——吸渣体?
她烦躁地辩解道:“聂擎宇不是渣男……他……他以前不是这样子的。就是……就是出国治腿的时候伤到了脑子,把我给忘了……他跟何逸峰不一样。”
何逸峰是骨子里就渣,而聂擎宇……他是医疗事故造成的毒副反应,不能相提并论。
“哈,治腿还能伤到脑子!”鲍元清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拜托,姐们,你长点心好不好,这样的鬼话也信!到现在了居然还护着你的渣前夫!”
前夫?!安然怔了怔,突然感觉一阵深刻的难过涌上心头,泪水再度模糊了眼睛。
她赶紧转过身去,悄悄擦掉眼泪。坚决不能再为他哭,也不能再为他妥协,这是她离开他的时候对自己发下的誓言。
“唉!”鲍元清摇摇头,也不想再刺激她了,只是警告她:“你不许再为那个男人心软!要真被你前夫诓骗回去给他做情妇,咱姐们绝交!”
聂氏集团,二十六楼总裁室。
聂擎宇点开了一封电子邮件,是在乐团排练室里摄录的视频。
只见视频里的一男一女大打出手,周围的人都在拉劝。聂擎宇看清那对男女的模样,不由危险地眯眸——何逸峰,我的女人你也敢动,活腻了吧!
等他继续看下去,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将视频重放了几遍。
最后定格在安然举起椅子准备给何逸峰脑门开瓢时的镜头。
女子清眸里满是愤怒的火焰,攥着椅子背的纤细手指关节都泛白了,可见她多么生气。
如果不是周围的人拦着,她可能真举着椅子砸到何逸峰的脑门上。
聂擎宇饶有兴趣地注视许久,性感的薄唇缓缓勾起一丝忍俊不禁的弧度:“平时乖顺得像只猫儿,原来惹急了也会亮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