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终于意识到这极可能是聂苍昊布的一个局,而自己只是他手里的一粒棋子而已。
想到这里,她也不知道是愠恼还是庆幸,总之说不清的复杂滋味。
聂诚一家已经乱成一团,暂时顾不上安然了。
“你个没良心的啊!伪君子!瞒了我这么多年,你骗得我好苦哇!”姜芹哭得肝肠寸断。
“谁让你肚子不争气从没有过弄璋之喜,为了二房留后,我没办法才找别的女人……哎哟,你又挠我……你个只会烧瓦片的破瓦窖,没休了你下堂就不错了,还敢行凶!”
“爸爸,你嫌弃我们姊妹是女孩!”
“爸爸,在你心里,我们姊妹都是破瓦片吗?”
……
一片嘈乱声里,那台电脑突然爆发出刺耳的警报声,紧接着安保人员涌了进来,大声喊问:“谁在非法入侵公司权限通道?”
聂诚用尽力气推开拼命挠他脸的姜芹,摸着火辣辣的脸和脖子,没好气地吼道:“嚷嚷什么,这台电脑坏掉了,我请工程师修理……”
安保队长诧异地看了眼聂诚,说:“这台电脑连接自动报警系统,警方很快赶到,副总裁还是考虑一下待会儿要怎么跟警方交代吧。”
聂诚眼中不由闪过一抹慌张,但他强装镇定:“这是我们聂家内部的纷争,不需要警方介入……”
可惜需要不需要并不是他说了算的,很快警方赶到了。
问题调查起来并不困难,有人用假密钥非法开启权限通道导致电脑锁死并且自动呼叫报警。
现场的众人,尤其是那十名试图强拆防火墙的黑客被列入重点嫌疑对象。至于聂诚,他需要提供充分的理由,否则也要以“试图盗取商业机密”的罪名接受警方的立案调查。
聂诚彻底傻眼了,他连忙对纪博翰求助:“纪兄,赶紧召开股东大会,让股东兄弟们为我作证啊!”
纪博翰满脸为难之色,对他说:“聂总,你刚群发了邮件,大家还没缓过神来呢。这种时候让他们为你说话……可能有一点儿难度。”
不是有一点儿难度,而是有亿点难度。
聂诚眼瞅着自己就要深陷泥淖,心里对聂苍昊充满了怨忿和恼恨。但是聂苍昊没在跟前,他仇恨的目光就转向了聂苍昊的帮凶——安然!
“就是她!”聂诚全部火气都冲着安然发泄,愤怒地指着她大声嚷起来:“这个女人偷来的假密钥,离间我们叔侄俩的感情,害得我……害得我……总之全部都是她的错!是她盗取公司最高等商业机密,我强烈要求追究她的法律责任!”
半山别墅,二楼起居室。
刘美君终于不再躺在沙发上,她恢复了一些精神和力气,站在落地窗前欣赏盛开的梧桐花。
闻洪疾步匆匆地走进来,神色有些凝重,看得出来他有不太好的消息要告诉刘美君。
“关于二房那边的事情就不必说了。”刘美君没有回头,却似乎完全看到了闻洪的模样。她仍然盯着树冠上的连绵绯色,连眼睫都没有动一下。“聂诚的事情我不感兴趣。”
自从聂苍昊发布记者会以来,刘美君就深陷舆论的漩涡,每天承受着各种网暴。而聂诚就好像打了鸡血般趁机上蹿下跳,每天都搞出了许多事情来。
对于聂诚每天花样翻新的各种小动作,她不胜其烦,只能做到不听不信不想不烦。
闻洪只好闭上了嘴巴,但脸色好像便秘一般憋得通红。
刘美君终于回过头来,却是跟他商量:“昨天我气极之下打了安然,好像还不小心烫到了她的手背。老二那个老婆迷见他的女人被我伤了,指不定要怎么跟我闹腾呢。你说我要不要把安然叫过来,给她点东西补偿她一下?”
闻洪瞠目,这是婆婆讨好儿媳妇?
怎么看都不像是心高气傲的刘美君能做出的事情,太违和了。
刘美君略有些不自在,撇嘴悻悻地道:“还不是老二那个老婆迷惯的那个小妖精无法无天,一点儿委屈都吃不得。过去的年代,儿媳妇哪有不吃婆婆的委屈?每天都得到婆婆跟前立规矩好吧!”
闻洪咳了一声,问道:“太太打算怎么哄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