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医生很快就拎着急救箱赶到了女佣通间宿舍,看到了直挺挺躺在地上的刘建波,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刘建波仰面躺在地上,出气多进气少,双目紧闭脸色蜡黄,脑门上一个血窟窿汩汩流着鲜血。在他脑袋后面已经蓄了一汪血泊,看起来触目惊心。
染血的铁熨斗就扔在旁边,安然瑟缩在角落里,满眼惊恐。
家庭医生正在为刘建波测脉搏和呼吸,刘美君就哭天抢地跑进来了。
“建波,我的儿!建波……”刘美君看到侄子头破血流人事不省的可怖模样,顿时停止了哭喊,双目圆睁,整个人都失魂了一般。
闻洪见势不妙,连忙伸手扶住她。“太太……”
刘美君一个趔趄,差点儿当场栽倒在地。幸好闻洪早有准备,及时搀扶住了她。
“建波……我的儿!建波啊,你醒醒啊!你睁开眼睛看看姑妈……你睁开眼睛……”刘美君撕心裂肺地哭喊着,想扑到侄儿的身上,又被闻洪给拉住了。
家庭医生做了初步检查,脸色很凝重。“表少爷头部受创,伤情很严重,呼吸和脉搏都很微弱,必须立刻送医院急救!”
场面一片混乱,暂时无人顾得上瑟缩在角落里的安然。
直到刘建波被抬了出去,紧急送往医院,刘美君才记起了始作俑者。
“你这个凶手!杀人犯!刽子手!你怎么对建波下这样的毒手哇,他要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拼命!”刘美君歇斯底里,疯狂地扑上去撕打安然。
安然双手抱头,任由刘美君撕打。她被吓坏了——她杀人了!
“太太,你冷静!”阿豪冲过来,拉住了刘美君。
刘美君红了眼,又对着阿豪连扇了几巴掌。“贱种,怎么哪里都有你!如果建波有个好歹,我让你们俩给他偿命!”
“不要打他!”安然扯住刘美君的胳膊,解释道:“这不关阿豪的事情,都因为刘建波他……他闯进来非礼我,我不小心才……才打伤他……”
“每次都是你!”刘美君眼神瘆人地死盯着安然,嘶声吼道:“你到底还要害多少人才罢休!”
安然咬着唇,只觉得自己人在床上坐,祸从天上来。“我没想到他突然闯进来非礼我……”
“啪!”刘美君狠狠扇了安然一巴掌,打断了她的申辩。“闻管家,你派人把这个小贱人看管起来,别让她跑了!如果建波有任何闪失,必须让她偿命!”
上午十一点,聂苍昊终于结束了长达两个多小时的股东会议。会议最后在热烈的掌声中结束,一切都很圆满。
纪千翔对聂苍昊竖起了大拇指,他回报他一个微笑。
这次股东会议能够如此顺利,纪家父子俩功不可没。
聂苍昊走出了会议室,就有秘书走上前说:“总裁,你家里打来电话说你表弟出事了,让你赶紧去医院!”
在赶往医院的路上,聂苍昊已经跟阿豪联系过了,基本弄清楚了事情的大致经过。
“……目测刘建波伤得很重,那铁熨斗重达八斤,砸开了他的脑门,可能危及他的性命和以后的智力。”阿豪的语气很凝重,提醒道:“如果刘建波死了或者残了,太太和刘家的人不会放过少夫人。”
聂苍昊一手接电话,一手揉着眉心,感觉很头疼。“我不是让你看着她,你居然让她闯下这么大的祸!”
“少夫人病了,太太不肯让家庭医生给她看病。我从外面请来的医生又拦着不让进……”阿豪说到这里,又加了一句:“如果你今天让她去乐器行,什么事情都不会有!”
“你在指责我!”聂苍昊不由气结,这小子胆子越来越大。
电话里一阵沉默,阿豪默认了聂苍昊的话。
聂苍昊气笑了:“你跟安然的脾气都不小啊!闯下了祸,还敢跟我摆脸色耍横!”
说话间,车子已经驶进了医院的停车场。
“你给我看好安然,别再让她闯祸!她再干出什么让人刮目相看的事情来,我跟你算账!”聂苍昊挂断电话,走进了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