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皮鞋和香水都是给聂苍昊买的,但阿豪跟聂苍昊一样的鞋码,所以送给他也可以。反正她以后可以经常约盛曼茹逛街,再给聂苍昊买也一样。
阿豪拿起了安然送他的东西,黑眸隐隐浮现一抹激动和期待。
她从没一下子送他这么多东西,还是专门为他买的。
“我回房间去试,拍照片给你。”阿豪说。
“好啊!还有香水的味道,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安然笑眯眯地接道。
阿豪垂着眸子,唇角微微扬起。
其实,影者是不用香水的。任何可能暴露身份的味道都不允许存在,但是她送的,他愿意保留。
盛曼茹一个人去了男科医院,把昨晚收集的体液拿去化验。
医生说至少需要两个小时才能做出全面准确的分析结果。
她就决定过两个小时再来拿检查结果。
离开了男科医院,盛曼茹紧接着就打车去了市医院。
母亲因为身体不好,常年住在市医院。霍言托关系要到了单间病房,不用跟其他病人挤一间病房,而且还有简单的厨具。
盛曼茹雇佣了两名护工,分白班和夜班陪护老妈,她每天都会去医院探视一次。
见女儿又带来一束花,盛母就皱起眉头,说:“怎么又买花,既不能吃也不能用的,白白浪费钱。”
“病房里需要一点新鲜感,对你心情和身体都有好处。”盛曼茹把花瓶里残花扔掉,又换了水,再把新买的花一枝枝插进了瓶子里。
盛母看着女儿,不禁露出慈爱的笑容。“我女儿就像盛开的花儿,越看越美。”
“妈,哪有你这样夸自己女儿的。”盛曼茹觉得好笑。
盛母笑道:“就因为自己女儿,才要夸。难不成,不夸自己的亲闺蜜,反倒去夸外人。”
“对对对,您老说什么都有道理。”盛曼茹走过去,搀扶母亲下床走动。
盛母身体极其虚弱,又动过两次大手术,平时都卧病在床,每天的活动量很少。
尽管如此,盛曼茹每次过来都会陪伴鼓励母亲下床走动。
娘俩搀扶着来到了窗前,眺望着楼下小公园的风景。
盛母跟往常一样,三句话不离本行:“你跟霍言什么时候结婚?他还没向你求婚吗?”
又听到母亲催婚,盛曼茹十分无奈:“只要我愿意,他随时都会安排求婚。不过……目前我们之间出了点小小的问题,暂时无法一起走进婚堂。”
盛母一听不由紧张,忙问道:“是霍言喜欢上了别的女人?”
“霍言怎么可能出轨,他有洁癖!”盛曼茹摇头,语气无比坚定:“他永远不会出轨。”
霍言道德感太强了,就连求婚他都不想给她任何的精神压力。
“他不止一次跟我说过,只要我想通了愿意嫁给他,他立刻就安排求婚仪式。他不想道德绑架我,也不想利用任何人任何场合来对我施加任何压力。”盛曼茹对霍言绝对没有任何不满和怀疑。
盛母也挑不出这个女婿的过错,只能继续催促女儿:“妈妈可能时日无多了,闭眼前想看到你披上婚纱,还想看到小外孙出生。曼茹,你不要让妈妈带着遗憾离开。”
“妈,你又说这些。”盛曼茹心口一酸,哽咽道:“你一定能长命百岁。”
盛母无奈摇头苦笑:“谁都想长命百岁,可我这身子自己清楚,熬不了太久。曼茹,别让妈等太久。”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盛曼茹只能给出明确的答复:“等霍言治了病,我就跟他结婚。”
“霍言得了什么病?”盛母闻言不由大吃一惊。
难道女婿还是个病秧子?
“他……没什么大问题,已经去医院做化验。现在医学方面挺发达的,肯定能治好。”盛曼茹持乐观态度。
盛母紧抓着女儿,不问清楚女婿究竟得的什么病,坚决不撒手。
最后没有办法,盛曼茹只好如实交代:“可能是他工作压力太大了,尤其他每天都面对那么多精神方面有问题的病人,久而久之可能给他的身体造成了一定的负面影响。所以他精子质量可能有点问题,但是一定能治好。”
盛母是过来人,立刻就明白了:“我就纳闷呢!人家那么好的条件,怎么会看中你一个外地来的孤女。原来,他身体有缺陷。”
“嘘!”盛曼茹连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纠正道:“他身体没有缺陷,精子质量问题可以治疗。妈,你不要这么说他,也不要妄自菲薄。我哪里是孤女了,我不是有妈妈你一直陪着我么!”
盛母眉头始终紧皱着,问她:“妈治病是不是花了他很多钱?不要再住单间了,也不要请两个护工了。妈妈这病恹恹的身子也享不了福,只求你能活得心安理所!”
“我画画也赚了很多钱,而且画展办得很成功。欠霍言的钱,早晚能还清。可我跟他在一起不是因为欠他的钱。妈,女儿不会傻到出卖自己的身体和幸福来换钱。”
经过盛曼茹的再三解释,盛母终于稍稍平静了一下。
但是她的目光和语气愈发严厉:“等检查结果出来,我要看化验单!”
聂苍昊忙完手头的工作,赶在十点半之前到达霍言的私人咨询室。
霍言早就等在那里了,见面打过招呼,笑吟吟地打趣道:“聂总裁哪怕日理万机,每周的心理咨询还是雷打不动。”
“就算放下手头所有的事情,也不能耽误了这件正事。”聂苍昊坐下来,平稳了一下心神,道:“可以开始了吗?”
每周的固定时间,他都会来霍言这里做一次心理咨询,请教自己在夫妻相处育儿方面遇到的困惑和难题。
聂苍昊在别的方面都很优秀,唯独情感方面有些欠缺。
他自修了一段时间的心理学,但水平毕竟无法跟霍言这样的业内顶尖大师相比。
所以他每周定时咨询,就是为了借助对方旁观者的视角帮自己查找短板。
一个小时的咨询时间到了,聂苍昊更加自信,心态也更平和。
“我一直在努力磨平自己的棱角,隐藏锋芒。偶尔我还能跟她聊点八卦,议论一下我秘书整容的话题,我看到我老婆露出惊讶的表情。她肯定在想,她老公怎么越来越婆婆妈妈了。”聂苍昊笑着结束了自己今天的咨询话题。
霍言感受到了对方的笃信,扬唇道:“你其实根本不必再来接受咨询了,偏偏每周都特意跑来给我送一笔巨款。”
聂苍昊从不亏待身边人。帮他做事的,无论是龙峻还是阿豪五兄弟,都得到他的慷慨馈赠。
龙峻坐拥猎豹百分之三十的股权不说,另外还有聂氏百分之一的股权。
阿豪虽然从没有插手猎豹,但聂苍昊还是给了他百分之五的股权,另外还有聂氏百分之二的股权。
小五他们四个,每人都有一定数额的聂氏股权,每年分红就足够他们过足够奢靡的生活。
霍言的心理咨询治疗在业界内极其昂贵,但聂苍昊给他时薪百万的价格还是令他瞠目。
“唉,我这不是怕自己有的地方做得不到位,想得到你这位专家的指点!我想在安然的眼里更尽善尽美一些。”聂苍昊说出了心里话,同时钦佩地接道:
“像你这样的心理学大师,肯定没有我的烦恼。无论你的朋友,还是你的女朋友,你都会让他们如沐春风。你只会疗愈,却从来不会给任何人带来创伤,认识你的人都是一种幸运。”
霍言微笑着听聂苍昊对他盛赞,却没什么触动,好像对方赞扬的是另外一个人。
他只回答了一句:“正常人,都没有尽善尽美的。”
聂苍昊抬眸看他一眼,勾了勾唇结束谈话:“能看到你展示不完美一面的人,绝对不一般。”
安然到了剧院,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就打电话给盛曼茹:“那件事情成功了没有?”
电话那端好久才传来盛曼茹沉重的声音:“检查结果出来了……他是无精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