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曼茹跟霍言撕破脸之后,发现自己的处境越来越糟糕。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她不但彻底失去了自由,而且连霍言的面都见不着了。
每天有人送来一日三餐,却是从防盗窗的小门递进来的。
每天下午那个耳背的保洁阿姨在两名男护士的陪伴下进来打扫一次卫生,大约停留十五分钟左右,这是盛曼茹唯一见到外人的机会。
寂寞会让人发狂,尤其盛曼茹这种散漫的性子。
她当初选择画画,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这工作性质自由,不用受老板的管束。
她天马行空惯了的,从来不喜约束。
可她万万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沦为阶下囚,而囚禁她的却是当初口口声声说爱她的那个男人。
盛曼茹吵过闹过骂过绝食过,但是无论她怎么抗争都无法改变自己的命运。
在她清醒的时候,霍言不再见她,可是等她睡着了他就过来了。
每晚他都在她睡梦中降临,让她分不清是真是幻。
可是第二天醒来,她身体的酸痛再加上欢\爱留下的痕迹都提醒她并非做梦。
盛曼茹刚开始的时候特别愤怒,想打架想吵架却见不着霍言的人,她就用字条留言的方式跟霍言吵架。
她骂了他很多难听的话,包括但不限于“流氓、变态、虐待狂、控制狂、人品卑劣、谎话连篇、擅长伪装……”
刚开始两天,霍言没有反应。
到了第三天的早晨她醒的时候,发现她写的纸条上多了霍言的留言回复——你说过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子都不会嫌弃我更不会再抛弃我,原来你骗我的。
盛曼茹:“……”
到今天这个男人还摆出一副被伤害的可怜姿态,他还能更厚颜无耻一点儿么!
盛曼茹继续写纸条骂他,从各个方位斥责他的卑劣下流无耻无下限,还骂他见不得人见不得光等等。
霍言就不再回复了,他说过不喜欢跟盛曼茹吵架。
哪怕用纸笔的方式争吵,他亦不喜欢。
这样过了一个星期,盛曼茹撑不住了。
她给他的最后一条留言是:“我有话当面跟你说,不吵架也不再骂你了。”
第二天早晨,她清醒之后终于看到了霍言的回复:“不喜欢跟你面对面谈判的感觉,如果你肯在我怀里说话,我就跟你见面。”
盛曼茹:“……”
她气得磨牙,这个男人还真是得寸进尺。
但她明白,霍言就是这样一点点地驯服她。
处在劣势的她完全没有跟他公平谈判的机会,唯有是否接受他提出的条件。
到了第十天的晚上,彻底被磨平了棱角的她攥着写给霍言的留言含泪入眠——我答应你的条件了,可以让你抱着我说话。
这晚她终于清醒了过来。
灯光暧昧,霍言躺在她的床上,而她则躺在他的怀里。
两人都穿着睡衣,还没有开始亲热。
盛曼茹条件反射般想推开他,却听到了男子温润又胁迫力十足的好听声音响起。
“你答应我的想反悔?我也可以随时反悔。”霍言淡淡地警告她。
盛曼茹不敢动了,乖乖任由他抱在怀里。
霍言这才重新露出了笑容,他的大手探进了她的睡衣里,温柔地亲吻着她。
“我们可以谈谈吗?”盛曼茹忍着想一把推开他的冲动,感觉浑身的汗毛都陡竖了起来。
相爱的时候,男人的亲近对她来说是一种愉悦;不爱的时候,他的亲近对她来说就是亵渎是一种痛苦折磨。
霍言终于停止了疼爱她,还细心地帮她拢好了睡衣的领口。
“想谈什么?”他开始轻轻嘬吻她玉珠般的耳垂,力道不轻不重。
以往盛曼茹最受不了他这样,浑身麻酥酥的,很快就缴械投降任他摆布了。
但现在她只觉得特别烦躁,本能地推了他一下。
霍言意识到她对自己强烈的排斥,俊目里的欲\望终于慢慢冷下来。
盛曼茹被关了十天,终于盼到了能跟他谈判的机会,也不想闹掰。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到底想做什么啊!”她无奈又无力地问他。
霍言沉默了一会儿,温柔而坚定地拥抱她,解释道:“我想要的始终很简单,就是跟你夫妻相守,再生育一个属于我俩的孩子。”
盛曼茹却不相信:“你七年前为什么结扎了自己?现在为什么又改变主意了!别说你是为了我改变,我不信这样的鬼话,你根本就不爱我!”
她满脸都是“你不用再演戏”的神色。
霍言默然片刻,问她:“什么是爱?这世上有忠贞不渝的爱吗?”
盛曼茹答道:“我相信有真正的爱情,但不相信你!你这人太可怕了,我都没有合适的词来形容你。”
那些她一时激忿之下骂出的话只是为了出气,实际上用在霍言的身上并不完全合适。
他表面多么完美,内心就多么冷酷,而且他对情绪的把控一流,无论她说什么骂什么,他都不会被她激怒。
他对她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驯服她,并非为了报复她,盛曼茹能够分清其中的区别。
就是因为她看清楚了,所以才更加肯定他根本不爱她!
但是这个男人却紧抓着她不放,还坚持让她为他生孩子,就让她看不懂了。
“你是我的初恋,我的第一个女人,也是我的最后一个女人!你将会是我未来孩子的妈咪,如果不出意外,我们会相守到白头。”霍言一手揽着她的纤腰,一手握着她的手,很认真地告诉她。
盛曼茹问他:“你还会再抹去我的记忆吗?”
如果她没有失忆,就不可能做到跟他相守到白头,除非他能关她一辈子。
“这个问题以后再研究。”霍言吻了吻她,原本握着她纤手的大手开始不安分了。
盛曼茹抓着他那只作乱的大手,颤声问他:“你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除了我还有别人知道你的另一副嘴脸吗?你到底在隐藏什么!为什么你始终不敢告诉我。”
霍言目光冷下来,语气很淡:“我说过,你知道太多并没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