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到晚上九点，便利店里才陆陆续续地有人来。她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店生意这么差，业绩增长惨不忍睹。

要不是有小金麟在这里陪着，方杻不知道要怎么消磨这段无聊的时光。

从隔壁玩具店里走出来一对母女，女孩手里抱着一只小兔子，猩红的一对儿眼，雪绒绒的毛，安安静静地躺在小女孩怀里，要不是小兔子一动不动，单看外形跟真的兔子一样。

这做得很逼真。

母女拐弯走进便利店，小女孩嚷嚷着要给怀里的小兔子买吃的，自己则眼馋的盯着货架上的零食。

感情是她自己想要吃，反而说是给小玩偶买的。方杻见她馋样，扑哧笑了。

“不行，别以为妈妈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垃圾食品不可以吃，不健康。”小女孩闻言嘟起嘴巴，很是不舍地把目光移开。

妇女牵着她走到货架挑了几样东西，结了账。

坐上停在路边的黑色轿车，车子在公路上行驶，小女孩打开车窗，低头摸着怀里的小兔子。

一道猩红的光闪烁不定，飞进车窗，附在小兔子身上，最后暗淡下去。

小女孩回到家直奔房间，扑上柔软的大床，在上面打滚。枕头边堆满了各种公仔玩偶，温馨可爱，像小公主的房间一样，充满粉红色少女气息。

她躺在床上，双手高高举起小兔子，和它对看一眼，锵，一抹猩红透过小兔子的双眼照射进小女孩的眼睛里。

小女孩的身体僵住，瞳孔缩小，嘴巴张大，已经来不及喊出声。

方杻趴在桌子上，打了个哈欠，直起腰，看了看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

小金麟一直闹个不停，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怎么哄都哄不好，方杻只好让川带她先回去，顺便把那对玩具都拿回去。

方杻拿着鸡毛掸子扫灰尘，百无聊赖地打开手机。

吧嗒，吧嗒。方杻闻声抬起头，绽放出笑容，

“阿川，你怎么来了。”

“陪你。”

方杻扑上前去，抱着他的腰，“好啊，我无聊死了，快睡着了。”

“店关了吧。我们今夜在这里留下。”

“嗯”

到了深夜，老街已经安静得连下水道里流淌的水声都能清楚听到。

夜很静。

老街小巷里传出一阵酒瓶子哐当滚在地上的声音，还有几声带着醉意的话语飘荡在巷子里。

路口边站着一个小女孩，穿着套粉色睡衣，手里抱着一只小白兔，双眼紧闭，梦游般一步一步走进小巷子。

地上躺着个醉汉，衣衫褴褛，头发花白，嘴里骂骂咧咧的，“酒，我的酒。”一双沾染了污泥的黑手在地上摸索，翻了个身趴在地上，触手可及是软乎乎带着温度的东西，睁眼一看，是一只白嫩的小脚丫。醉汉撤了手，看着嫩白的脚丫就这样沾上了脏东西。

醉汉抬起头，拨开了长又乱的白发，惊恐万分，跌坐在地上，喉咙里发出“啊啊”的声音，像有谁扼住喉咙一样，表情狰狞。

小女孩睁着一双红色的兔眼，嘴角挂着一个极其诡异的笑，怀里的小白兔张开血盆大口，一口要掉了醉汉的头颅，略一撕扯，头颅就被它扯断吃进肚腹。

小女孩松了手，小白兔跳到地上，一点点啃食掉醉汉的身体。身体逐渐变大，变得和大狼狗那样大，身上的毛发都变成坚韧的白色利刺，往墙上一头扎进去，整洁的墙面顿时起了无数个窟窿眼，密密麻麻的泛着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