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多次要求学生不要吵闹后,坎贝尔把演讲稿『揉』成一团纸塞进了口袋,他的额头上青筋毕『露』,气氛逐渐变得有一些紧张,几位黑人青年坐回了自己座位。
“该死的,我的球队现在在踢足总杯的第五轮,我的教练问我你的状态不错,今天要不要上去踢一会?我为了来这放弃了比赛的机会,当我被邀请去一些公司做演讲,他们会付给我5万美金到10万美金,各大青训营也会重金聘请我去演讲,我踢这么一场足总杯我也有数万欧元的出场费,但我今天来这没收半『毛』钱,我会来是因为我爱你们,但我决不允许当我义务来演讲时你们不尊重我,我不是20岁或者19岁的小孩子,我已经是成年人了,我来这里是因为我爱你们,我纯粹是因为爱大家才来这里,学校没付我半『毛』钱。事实上,我还利用我的影响力在募捐,让学校的一些同学有机会可以去我祖先的家乡哥斯达黎加采访,我今天来不是希望能得到什么,而是希望能带给大家一些有用的东西。我来不是希望能得到什么,只是希望能对大家有所贡献。”
大厅里的学生逐渐平静了下来,坎贝尔逐步拔高了音量,几乎是用吼的语气:“大家仔细听好了,当有人爱你,你不该把他视如粪土,当有人关心你,你不该对他们不尊重,这个世上会真的关心你的人并不多,刚刚我说的话,你们都没听进去吗?一旦误入歧途,哪天你就命丧枪口了,而杀人凶手很有可能就这样逍遥法外,不会有人在乎你的死活,你很有可能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死去,所以当有少数人真心在乎你们,你不该将他们当成垃圾对待,你应该尊重那些真心为了你好的人,因为这个世上真的很少有人会真心在乎你。”
“上网查一下,跟我一样工作的人,很少有人愿意来学校演讲,我这样说没有恶意,你平常听的流行歌手,那些你对他歌曲耳熟能详的明星,他们才不会免费来这里跟你们说话。我听说昨天有个饶舌歌手来这里演讲,那他去过几间学校,他会去小学跟小朋友演讲吗?他来,收了你们门票钱,拍拍屁股就走人了,结果当有人愿意花时间教你们的时候,你们竟然还敢在下面嬉笑打闹,当有人打从心底关心你们的时候,你们竟然完全不把他当一回事,我在台上讲话,结果你也在讲,你知道当我去犹太学校时,那里的学生都安静地听着,当我去白人为主的学校时,他们也很专心地听我讲话,当我去拉丁学校;黄种人学校,他们也很安静,唯一不尊重我的只有黑人同学,明明是我的兄弟姐妹但却最不尊重我!我去其他学校那儿的学生跟我说:我刚刚很专心地做笔记,当我到了这,你们却忙着在台下讲话,你们在那里讲一些『乱』七八糟,觉得很好笑,你看看我们现在的生活,有什么好笑的,到底有什么好笑的?”
索尔看着所有的同学,语气稍稍平缓了一些,但他的喉咙已经哑了:“校长说,这所学校的黑人们常常考不及格,课业需要重修,想想大家看你们的眼神,我真的觉得很丢脸,你知道我为什么觉得丢脸吗?因为他们并不知道,因为你们根本没把心思放在课业上,因为你们根本就没有想全力去学习,大家觉得你们很笨,你们根本就不笨。我们祖先被从非洲带过来,在全世界流浪,我们都能撑过奴隶制度,居然连考试都通不过?不是这样的吧!我知道事实是什么,我们曾经被夺走一切,但我们依旧存活了下来,结果你现在告诉我,你们连写字都不会?这样对吗?我们撑过了那么多苦难,我们比任何人都要强韧,结果你跟我说你连考试都通不过,你考不过,你真正的问题在于,你根本就没想要考过,你为什么不拿起答案卡跟笔,然后试着用最大努力去作答,你为什么不试着把心思好好放在课堂上,你们又不是笨蛋,为什么不能好好安静坐着,你看电影的书时候难道会一直讲话吗,所以仔细听我说!”
………………
坎贝尔在学校里上演着一场几乎疯狂的演讲,他的队友们在球场上也上演着疯狂表演。
1比0之后,桑德兰就像泄洪的河堤,溃败地一发不可收拾,十五分钟马内梅开二度;二十五分钟,马赫雷斯梅开二度;三十五分钟,马内帽子戏法;四十五分钟,瓦尔迪在下一城,朴茨茅斯上半场6比0完全锁定胜局。
黑猫球员下场进更衣室时,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结束了,终于结束了……”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