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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下午，林湘没课，湛南晚上八点半才去巡逻队报告，还早。/p

吃完饭，湛南坐沙发上学习，先记魔咒，后来又背诵魔药调制的步骤和所需的材料。/p

林湘无聊，打开电视机，转到网络平台。/p

她点开昨晚没看完的节目。/p

湛南原本心无旁骛，越听越不对劲，一抬头，果然，电视里放的是他在上一届青年魔法师大赛的比赛视频。/p

他有点不自在：“你看这个干什么？”/p

林湘说：“欣赏南部之光赛场上的英姿。”/p

“……”/p

比赛进行的是飞行环节，参赛选手人手一把扫帚。/p

林湘瞧的新奇：“湛南，你们用来飞的扫帚，和我家里的扫帚是一样的吗？”/p

“不一样。”/p

“你能用我家的扫把飞起来吗？你表演一个。”/p

“效果不好。”/p

“那。”林湘回头，望着角落里的笤帚和簸箕，“如果你骑在天上飞，扫把起火了——”/p

湛南弯起手指轻敲她脑袋：“会掉下来，砸你头上。”/p

“真的？”/p

“当然假的。”湛南说，“这么容易出事，魔法师每年死亡率得翻一倍。”/p

钟妈厨房的活干完了出来，听他们说的也好奇：“湛先生，你们的扫帚用来打扫卫生，会比较利索吗？”/p

湛南下意识地起身：“叫我小湛。”/p

他对长辈一向礼貌。/p

钟妈摆手：“那怎么行？您是魔法师，又在审判院工作。往前推三十年，您这样的，我们得称呼一声阁下，见面要行礼的。”/p

湛南尴尬。/p

对于这类场合，对于他人过分的尊敬和恭维，他总是不知道怎么处理，怎么才能委婉地表达自己的反感。/p

在外头，板着脸、点点头，也就应付过去了。/p

可这是女朋友家。/p

他沉默一会儿，说：“真的，小湛就好。”/p

钟妈说：“湛先生，您和我印象中的初级魔法师完全不一样，那么平易近人。”/p

她在心里默默加了一句，尤其和小姐的上个菜鸟魔法学徒男朋友相比。/p

湛南彻底没话了。/p

林湘拿着遥控器，头也不抬的说：“钟妈，你被他骗了。我第一次见他，他对我和小楚要多凶有多凶，小楚现在都怕他。”/p

湛南低头：“我怎么你了？”/p

“你选择性失忆？上来就禁言咒的不是你？”/p

“林湘。”湛南在她身边坐下，一本正经，“你知道我在巡逻队这么久，每年会碰上多少个晚上贪玩忘记时间，宵禁赶不回家，拦住问话就装哭的女孩子？”/p

“不知道。”/p

“很多。”湛南说，顿了顿，放低声音，“……没禁音你。”/p

“那你也不用臭脸吓人。”/p

“难道笑脸相迎，鼓励你们继续抱有侥幸心理？”/p

林湘颇为意外。/p

瞧他，对钟妈木讷词穷，对她振振有词。/p

林湘好笑：“行，你有理啊。”/p

电视放到别的选手的比赛画面。/p

林湘没兴趣了，捡起湛南的书随便翻起来。厚厚一本书，翻过两三页，就会看见密密麻麻的手写笔记。/p

不仅天才，还努力。/p

又翻一页，耳边，男人轻吹热气：“这么凶你也敢留电话？”/p

“我胆子大，你吓不到我。”/p

湛南笑，声音更轻：“所以为什么留电话？”/p

林湘抬眸。/p

明明是他问话，他的脸比她更红。/p

于是，她依偎着他，咕哝：“……这么凶我也喜欢。”/p

湛南一怔。/p

少女的脸近在咫尺，双颊泛红，眸光清亮，盈盈如水。她抓住他衣服的手紧了紧。/p

他的目光落在她唇上。/p

微微张开的嘴唇，早上抹的口红淡了，樱粉的颜色。/p

她看着他，用目光邀请。/p

湛南如受蛊惑，俯身——突然止住。/p

林湘歪着头，不明所以。/p

他明明想亲她，又不干了，善变的人类。/p

湛南深吸一口气，捏住那本魔药学的书，抬起来，遮挡他们的脸。然后，双唇猛地压住她。/p

林湘手指攥的更紧，心跳加快，一半期许一半兴奋，还有一点隐约的羞涩。/p

视线被男人挡住，幽暗而暧昧。/p

他靠的那样近，先是嘴唇青涩的试探，贴住不动，呼吸牵引、缠绕着，他的心跳声仿佛近在耳边。/p

他太紧张。/p

林湘悄悄的问：“你不会？”/p

“……”他不说话。/p

林湘更稀罕了。/p

二十好几的大男人，接吻的技巧这么生疏，真是少见。/p

她看着他，看他从脸到耳根红成一片，看他喉结上下滚动——就像科学家研究珍贵的濒危动物。/p

她张了张唇，一句‘我教你’刚要出口，他哑声说：“闭上眼睛。”/p

下一秒，眼前一暗，电视机的噪音就此远去。/p

他吻她，不再犹豫，不再试探，也没有多少调情的技巧，听从于本能地深深索取。/p

林湘闭上眼睛，任凭黑暗降临。/p

世界如此温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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