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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居一个多月，林湘的卧室有了小小的变动——床旁边的地板上添置了一张单人席梦思床垫。/p
她不肯分享枕头，湛南不想在客房过夜，于是温存之后同一间房分开睡，似乎成了两全其美的方法。/p
这天早上，湛南走后，钟妈洗碗出来，发现林湘又在调香。/p
小姐上次调制香水是在二月初，她转学到文理之后。/p
钟妈不免忧心：“小姐，你的身体才好转，这太冒险。”/p
“以前的快用完了，不得不冒险。”/p
林湘调香需要用法术。/p
钟妈虽然不清楚少女真正的来历，但观察许久，她明白，主人‘法术’用的越多，消耗越大，若承受不住，身体就会变成可怕的兽类。/p
白色皮毛的动物。/p
一旦出现这情况，林湘会害怕。/p
即使她不承认，即使努力克制，可少女惨白的脸，额头手心的冷汗，骗不了人。/p
钟妈又劝：“其实附近商场有一家不错的香水店，走路也就十来分钟。”/p
林湘问：“你买过吗？”/p
“买来喷卫生间。”/p
“……那叫空气清新剂，算什么香水。”林湘低哼，“不能比。”/p
钟妈说：“天气好，我们出去逛逛，总能找到你喜欢的。”/p
桌上足有二十几个小瓶子，家里空气芬芳。/p
多种香味融合一起，香得过头了，钟妈根本分不出区别。/p
林湘头也不抬：“你听过白雪公主的后妈和镜子的故事么？”/p
钟妈颔首：“我生前好像买过童话书。”/p
“如果我有一面这样的镜子。”林湘平静道，“它说我的美貌算不上世界第一，我不会反驳。可它要敢说我的调香术不是天下第一，我绝对砸碎它。”/p
“……”/p
林湘想起就生气。/p
九尾狐从出生起就没怪味，凭什么和未能修成人形的单尾狐狸共沉沦？/p
才没有，狐、臭、味。/p
林湘手中聚起淡红色的光芒，神情决绝。/p
她可以不做全世界最美丽的女人，但她必须是全世界最香的小狐狸。/p
钟妈见她又开始用法术，心有余悸：“小姐，你少做一点，好歹等身体调养好再说。”/p
“最近我好的很。”林湘眯起眼，心一横，“如果真出事——”/p
钟妈期待，以为她有了解决的办法。/p
“——死也要香气扑鼻地去死。”/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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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南这几天又开始疯狂加班。/p
钟妈做了蛋包饭和寿司卷，林湘负责用番茄酱挤出一只卡通狐狸脸，装进饭盒。/p
爱心便当完成了。/p
她打算带去中古路给湛南。/p
刚从家里出来，林湘远远的便听见哭声，循声望去，只见一对少年男女的背影。/p
等走近，那名少女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脸上原本精致的妆容全花了，伤心欲绝。/p
林湘看着她的修身连衣裙，又看自己的。/p
——撞衫了？/p
女孩盛装出行，像准备与人约会。/p
少年穿着……睡衣。/p
林湘站住。/p
陌生的少女满脸满眼的泪水，一时间没注意别人靠近，旁若无人地扑进男朋友怀里。/p
“原绯，我不甘心！”/p
“我咒你……我咒你总有一天，你会遇见真心喜欢的人，你会在她面前卑微至死……就像我对你。”/p
“你一定会有报应！”/p
原绯由着她又哭又闹，等她的情绪稍微平静，才开口。/p
“如果真有这一天——”他低眸，笑了笑，“我比你更期待。”/p
少女一愣，哭的更绝望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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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从电梯间哭进电梯，一路下降一路哭，歇斯底里。/p
电梯里只有她和林湘两个人。/p
快到底楼，少女终于抹干净眼泪，转过头，看清楚身旁安静站立的人，愣住，脸上泛起尴尬的红。/p
她们穿的同一条裙子。/p
少女突然又悲从中来，伤心的问：“林……林同学，你和湛南约会？”/p
林湘提起手里的保温袋：“给他送晚饭。”/p
她有些诧异。/p
这女孩，她以前从未见过，今天第一次见面，对方却知道她是谁，还知道她跟谁交往——高校圈的力量吗？/p
底楼到了。/p
少女从电梯走出来，才止住的泪水又掉下来，苦笑：“我来挽回他。”她低垂头颅，盯着精心挑选的裙子，“……失败了。”/p
林湘也在看她的连衣裙，淡淡道：“衣品这么好，不怕找不到更乖的。”/p
少女呆住。/p
林湘脚步不停，很快走远。/p
过了许久，少女抬手捂住脸，破涕为笑。/p
“……夸的是我还是你自己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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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端审判院守门的侍卫都是陆军学院的毕业生，持枪，腰间佩剑。/p
林湘来的时候，正逢守卫换班。/p
她走上第一级台阶，便被人拦住问话：“林小姐？”/p
“是。”/p
“湛实习检察官大人通知过您会来，我带您去见他。”/p
“多谢。”/p
一行侍卫准备去休息，离开大楼，以为走远了，没人能听见他们说话，便开始议论。/p
一道道声音，分毫不差地飘进林湘耳朵。/p
“她就是湛南的女朋友？可惜了，那么漂亮的。”/p
“大名鼎鼎的林湘唉，你居然不认识她？我天天在高校圈存她照片，喏，我头像都是她。”/p
“你毕业那么久还玩高校圈？”/p
“谁不爱看养眼的漂亮美眉啊？”/p
“当心湛南看见了揍你。”/p
“她身上好香……”/p
“人比人气死人，好事都是湛南的。”/p
“不怕，你有希望。我不信湛南会和普通人结婚。”/p
“我也不信。他有实力成为大魔法师，东陆所有的大魔法师都是纯血世家内部消化，血统联姻。”/p
“湛南那实力，迟早被哪个世家选去当乘龙快婿。”/p
“就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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