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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男人,坐牢十余载,精神倦怠,油腻,爱算计,野心勃勃写在脸上,一双眼睛混浊滚动,犹如盛放死王八的鱼缸。
不论是气质,还是样貌,程归澈是谁也不随。
司危摇摇头。
不怪他这么多年被蒙在鼓里。
但凡程归澈和那两人长得有三分相像,总会逼出他的一份怀疑。
偏偏——
只能说,无巧不成书。
他若不是逃避。
若不是想斩断过去。
怎么可能连“司归”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司危不是不能知道。
他不想知道。
不想知道他过得好不好。
不想知道他是不是比他过得好。
不想去懊恼,去憧憬,去嫉妒,去嘲讽,去假设“如果这一切都没有发生,我,司危,应该姓甚名谁,应该过得是怎样的日子”。
他已经够苦了。
不愿再自讨苦吃。
那人,好也罢,恶也罢,与他,无关。
——在今日之前,确实如司危所愿。
现在,司危再也不能云淡风轻的说出一句与他无关了。
他想程归澈醒来。
又想他不要那么早醒来。
闹剧如何收场,司危没有想好。
胳膊上的伤被处理好。
现在他们已经连一张多余的【医疗卡】都没有了。
涂梨忧心忡忡:“骨裂,没有【医疗卡】也不知道要养多久才能好。”
司危:“……”
忍不住骂了一句程归澈。
他敢确定,当时钢管是对着他脑袋砸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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