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怔了一下,旋即微微颔首,颇有些不好意思:“谢了,姑娘,叨扰多日,还不知姑娘姓名?”
白衫女子抽了一下瑶鼻,强自笑道:“我叫林汐儿。”
林云眉毛一扬,笑道:“巧了,竟是与在下同姓?”
闻言,白衫女子却是忽得眉头一蹙,这话怎么这么熟悉?
“汐儿姑娘?”见林汐儿失神,林云唤了一声。
林汐儿晃了晃脑袋,苦笑道:“林云公子,请前往塔中第三层吧,这区区第二层本不该拦住公子脚步。”
林云点点头,笑道:“放心姑娘,日后有机会,我定会再登门拜访。”
林汐儿微微摇头,淡淡道:“你去吧。”言罢,她身化白光,融入到了墙边的壁画上。
自冰塔第二层通往第三层的阶梯忽而亮了起来,柔和的白光仿佛指引着他一般,为他照亮了这阶梯中的道路。
林云缓步步上第三层,在第一层与第二层,他大概停留了半月光景,但他的修为却仍是没有多大提升,他不能再耽搁任何的时间,必须要争分夺秒了。
第三层的风格与冰塔的第一层、第二层大为不同,整个方形空间中闪烁着如梦如幻的金、青、红、黄四色光芒。最令人奇异的是,在第三层的中央位置,有一绝色女子的雕像,在那雕像的面前,摆放着一只破旧的蒲团。
林云将目光集中在那雕像身上,只觉得半晌都无法再移开,他不由自主地来到了那雕像的面前,虔诚地跪倒在蒲团之上,闭目沉思。
恍惚之间,胸前的镇魂铃已是剧烈地摇晃了起来,但不知为何,林云只觉得那清脆的铃声距离自己愈来愈远,渐渐听不分明,声如蚊呐。
“云儿。”林北泽威严的声音出现在他的耳边。
林云缓缓睁开眼睛,刺眼的光芒让他忍不住伸手遮了一下,待移开手掌时,他却发现林北泽正坐在他身旁,而他此时正虚弱地躺在榻上,五脏隐隐有些熟悉的疼痛福
“唉,你这寒毒,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林北泽幽幽叹了口气,将厚实的手掌抚在了林云的额头上。
在这个片刻中,林云心中不禁产生了一丝诧异,脱口而出:“不是有五行封印阵吗?”
林北泽的眼中忽然出现了浓浓的疑惑,问道:“什么封印阵?”
林云摇了摇头,苦笑道:“我师傅以阵法封印住了我体内的寒毒,如今我的寒毒已是有段时日没有发作了。”
林北泽眼中疑惑之色更甚,他从旁边取了一床棉被,轻轻为林云盖上,又在房中的火盆中加了些柴火,随后疼惜道:“不要再胡思乱想了,这些日子你就少跟严洪那几个子来往些,养好身体要紧。”
“严洪?”林云皱眉,“他不是死了吗?”
闻言,林北泽急忙掩住了林云的嘴,警惕地望了望房间门口,道:“慎言,严趋可是个护犊子的老家伙,让他听到这话,怕是又要找我理论一番了。”
这时,屋外有一长相猥琐的中年人行入房中,附和道:“是啊,少爷,养好身子比什么都重要,待你养好了身子,人给您找个雏儿,让您乐呵乐呵。”
话间,他已是咧开了嘴,露出一口不甚整齐的大黄牙。
“炜哥?”此刻,林云心中出现了一瞬间的恍惚。
沈炜不是已经死了吗,为何又会再次出现?
林云望了沈炜一眼,后者有血有肉,就连表情,都与往日一般无二。
难道,我在做梦不成?还是,这一年来来,我拜师之后的经历才是在做梦?他心中不禁产生了恐怖的想法。
“师傅,剑二,清影姐,红袖,梁家兄弟……”林云轻轻默念着十分熟悉的称呼,心中却是苦闷,他发觉这些心中的面孔竟是越来越陌生,渐渐地,还有些模糊起来。
他的心里逐渐恐慌起来,难道这一切,真的是黄粱一梦吗?
他还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爷,困守在这的安北城中混吃等死,寒毒每日都会发作,发作起来生不如死。
林云轻轻抚了抚自己的胸口,他能感觉到那种寒入骨髓的疼痛,这感觉是如此真实,这还是个梦吗?
甚至,他已经无法感受到自己的体内有法力存在,就连最基本的内视之法,都是无法开启。
“我不想这样。”林云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心间隐隐作痛。
如此来,就连冰儿,都是我的幻想不成?他心中患得患失,原本就不熟识倒也罢了,最可怕莫过于梦醒以后又从熟悉回归陌生。
就在此时,他的体内忽然有一股暖流从心头流出,将他体内的寒意尽数祛除。那是一滴鲜红的血液,只是这滴血液却是不太受他的控制,做完这一切后,那滴鲜血便是调皮地跳动了片刻,回到了他的心郑
这感觉是如此真实,仿佛于冰雪地中狂饮一杯烈酒,灼痛心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