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鹤发童颜的老人身子一颤,睡眼朦胧地从案桌上抬起了头,面上明显带上了几分怒意。他轻轻掏了掏耳朵,道:“哪里来的子,怎的如此不懂规矩?”
“前辈,晚辈们有事情要请教。”墨冰儿轻笑道。
闻言,那老人面『色』顿时好了几分,轻哼道:“还是这女娃懂事,你这臭子当真欠揍。”
“牵”林云翻了个白眼,继而道:“前辈,我等想要知悉有关屹岐国‘玉公主’的情报。”
那老人微微眯了眯略显无神的双目,懒洋洋地伸了个拦腰,道:“一口价,一百万两。”
来之前,林云便是知道机堂所有的情报价格都各不相同,越是关键的情报,其价格便越是高的离谱。
林云笑道:“金堂主曾经承诺过,无论来换取任何情报都能够打个七折。”
“哼,这金满堂果真是败家,令本堂白白损失了三十万两。”老人冷哼一声,向林云勾了勾手指,竟也不问清其中情由。
见状,林云急忙取出先前得自墨子洵的百万两银票,从中点出了数十张递给那老人。
老人只望了那叠银票一眼,便是知晓其数目准确,当下随手将其揣入了怀中,道:“‘玉公主’是屹岐国与屹岐王地位相当的首脑人物,手中掌控着大部分国中修士力量。”
见老人没了下文,林云没好气地道:“你别告诉我就这些。”
老人无神的双眼紧紧盯住林云的面庞,其中隐隐有一丝精芒闪过,半晌后,他才迟疑着问道:“你是林云?”
林云耸了耸肩,道:“是啊。”
老饶面『色』微微一变,喃喃自语道:“想不到她的儿子都长这么大了,可惜那寒毒却不是一般人能够解决的,导致这子也是个短命鬼。”
林云沉声道:“前辈,机堂名满下,如此敷衍叫我等如何信服?”
老人轻咳一声,道:“年轻人『性』子真急,老夫还未完呢。屹岐国那前任的‘玉公主’可是位狠人,传闻三十年前她不知因何血洗了大陆上许多宗门与氏族,结下了大量的仇担”
“此事当年也是闹得沸沸扬扬,应当不是空『穴』来风。正因如此,她树下了无数仇敌,从当初那一役中残留下来的修士们无一不想生啖其肉。”
“因此,那些修士们结成义军,更以重金聘请了无数杀手,誓要取她的『性』命。由于是个人恩怨,各大国家的王也无从阻止,只能任由义军为之。”
“而当时却有两位修为绝强的少年才对她一见倾心,这两位少年颇有些修为,听皆是来自于名门望族。”
“两位少年暗地里斩杀了义军中不少首脑人物,义军不过一帮乌合之众,人心惶惶之下竟是四散而去,各自躲在山中不敢外出。为‘玉公主’解决了危机后,两位少年为争夺其芳心,竟是大打出手。”
“两人明争暗斗许久,来也可笑,待两败俱伤后,‘玉公主’竟是与屹岐王有了些关系,并诞下了一女。两位少年心灰意冷,各自回族隐居起来,之后便很少在大陆上出现。”
听着老人娓娓道来,林云心中亦是理解当初的那两位少年,当初他与剑一不也是如此么?
剑二面『色』微冷,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沉默半晌后,忽然开口向那老者问道:“那两位‘少年’姓甚名谁?”
老人嘿嘿一笑,道:“你算是问对人了,当年两位少年争斗时,老夫恰好也是在场。其中一位是墨家白子澄,我想便就是你那父亲,而另一位则是孔茂,是你身旁那子的父亲。”
“白,子,澄!”剑二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了这三个字,周身凌厉的气势一闪而没,而后,他怒气冲冲地向外冲去。
“快拦住他。”林云急忙道。
孔墨虽惊讶,但反应却未像剑二那样大,闻言急忙也是冲出了闸门,向剑二追去。
林云叹了口气,他对剑二与其父的事情没有了解,也有些不太能够理解为何父子之间会生出如此间隙。
“前辈,您请继续下去。”墨冰儿道。
老人微微点头,道:“前几日前任‘玉公主’遭了饶暗算,殒命在玉女宫,当初那些隐藏起来的氏族宗门后裔业已出山,各自向屹岐国进发,似乎要对新任‘玉公主’玉瑾瑶下手。”
“什么,果然是一群鼠辈。”林云咬牙道,心中顿时明白了玉瑾瑶为何会不辞而别。
三十年过去,当年那些“乌合之众”只怕也已成了宗师级别的老家伙,玉瑾瑶是怕连累剑二,连累大家。
虽然墨子洵战力无匹,身旁还有冰浊长老相伴,但若是同时对上那么多人,两人也是无法彻底护住玉瑾瑶的周全,到时候难免殃及池鱼。
“嘿嘿,看来你们与那新任‘玉公主’关系匪浅,看在这女娃如此懂事的份上,我便告诉你们,下个月初七,当年那群人会秘密集结在屹岐边境之处共商大事,你们若有行动,可以从这方面着手。”老人笑道。
“多谢前辈了,果然是‘物超所值’。”林云向那老人微微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