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金蝉子面前、坐下,总之放眼可见范围之内全都是白骨,而那老和尚就坐在自己面前一言不发,就连考核内容都不说,更不用谈如何通过考验了。
而就在金蝉子忍不住想要发问的时候,只见那老和尚竟头一次慢悠悠地站起身来,但依旧是闭着眼说道:“你来到这静坐之界已有五百年,这五百年内你每隔一百年就忍不住睁一次眼,那你可看到什么?”
闻言,金蝉子既惊讶老和尚为何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睁眼,又疑惑且摇头说道:“没有!实不相瞒,晚辈睁眼也只是想确认前辈是不是还在这里,只是想询问前辈,您所说的考核内容到底是什么?难道要让晚辈在这里枯坐千年?如果是这样,那晚辈岂能奉陪!?仙灵大陆海劫将至,若不能如期归还,不光我禅宗会无,就连仙灵大陆也会不复存在。”
“哎~既然你很想知道本座到底考验你什么,那本座就告诉你。这静坐罗汉界就是看你能不能静心、清心乃至于无心,有朝一日,你能达到无心之境,那么此界自然会破。若是不能达到,很遗憾,你坐下的堆堆白骨就是你的未来。”
“无心?”金蝉子一脸茫然道:“晚辈资质愚钝,前辈所说的无心是指什么?”
“呵呵呵呵~无心就是无心,无所指,无须知!莫言资质愚钝,往往成大道者,皆是泛泛之辈,天资超然者,必为天道所妒,是而夭折。好了,本座也只能说到这里,若是你还像先前那样恐怕你是出不去了。”
说完,那老和尚似乎是上瘾了一般,再次盘坐在金蝉子面前。
不过,这一次,金蝉子却突然一愣。
为什么愣?金蝉子似乎想到了什么,但又没有完全想到点子上,只是刚才短短的一瞬之间,心里觉得有些不妥!
不禁皱起了眉头,盯起了老和尚。
而此时,若是金蝉子能注意到老和尚的心里的话,一定可以发现,就在金蝉子皱起眉头的时候,老和尚心里已经扬起了笑意。
这一次,金蝉子没有选择像老和尚闭上双眼冥想,而是继续盯着老和尚,皱着眉头盯着,同时,心里还一直回想着老和尚的话。
就这样,又过了两百年,在这期间,金蝉子从未闭上双眼,甚至,他自己都没有发觉,自己的双眼已经溢满了鲜血,已经和瞎了无异。
可是即便是这样,金蝉子的双目在老和尚身上没有移开半寸。
两百年过后,又是两百年,此时,金蝉子除了头部,浑身都已经被从双目之中泣出的鲜血所覆盖,成为一座血痂凝成的人像,如果这双眼睛现在放在其他任何人身上,恐怕都看不到任何东西,甚至,金蝉子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看着面前的老和尚。
直到一道“咔嚓~”的声音,打破此界的宁静。
只见覆盖在金蝉子身上的血痂,一寸一寸,一点一滴的皲裂,眨眼间,就像是化茧的蝴蝶,金蝉子勉强地站起身来,但合十的双手以及紧闭的双目从来都没有变过。
此时倘若有其他人看到这一幕的话,一定惊讶于,这金蝉子和老和尚的姿势、动作竟一般无二。
就在这时,金蝉子耳边传来老和尚熟悉的声音,悠悠道:“三千法界、三千道界。困顿之界,咸有路途。金蝉子~金蝉子~”
“师尊,徒儿在!”金蝉子如是回应道。
“你已悟静坐之法,承我静坐大道,乃我六千化身之尾徒,但机缘可予,此界难容,能否化神,全凭自身。吾今取尔双目,摘尔凡心,有朝一日,归于上界,赐尔真身!”
“多谢师尊!多谢师尊教诲,徒儿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