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从小保护他，叫他小天的师姐已经不在世上了，那个宠他，有好吃的都留给他的师姐已经不在了。

他喜欢的那个女子，已经不在了……

萧天眼睛里突然多了股强烈的恨意，他死死瞪着山坳下的若竹，心里的杀意越来越浓烈。

他明明知道那女子和自己无仇无怨，甚至是帮他杀了他的仇人，但是他心里的恨，就是无法控制，止不住。

此刻的他，理性早已败给了感性。

他这一十六年里，除了义父，就属师姐对他最好。

虽然师姐犯下了无法饶恕的过错，但是不能否认她对他的好。

萧天忽然出声叫了身旁的云照，“师兄。”

云照吓得慌忙捂住他的嘴，压低着声音：“你干嘛，找死啊。”

萧天眼神冰冷刺骨，云照心跳忽然一顿。

他这个眼神。

云照放开他，愣愣地注视着萧天，眼中带着询问。

萧天没有理他，而是紧盯着若竹等人。

大火已经将那渺小的茅草屋吞噬，无情又冷漠。火光在清晨的山林中熊熊燃，向这安静的山林炫耀着。

若竹不再看那已经被大货吞没的茅草屋，策马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山坳。在她和青衣男子离开山坳的同时，那些黑衣人眨眼间就不见了踪影。

云照确认山中再无其他人的气息后，方才安心的开口说话：“师弟，你刚才太莽撞了。”

萧天面无表情地眺望着那越烧越旺的大火，答非所问道：“师兄，我知道答案了。”

云照不解地看着他，“什么？”

萧天：“我知道师姐在哪儿了。”

云照更加不解，“你胡说什么呢。我们整整三天都在这里，你从哪里知道师姐的下落。”

萧天微微侧目，声音透着寒意，道：“她死了。”

云照闻言脸色一变，惊讶得变了嗓音：“你说什么？”

萧天又看向那大火，嘴边带着几分苦涩，声音平稳得可怕，“这把大火，想必是毁尸灭迹吧。师兄，如果师姐还活着，怎么会弃文林传不顾。如果师姐还活着，跟这些人在一起的，怎么可能会是若竹。”

“这些人？难道师弟你认出了刚才那男子是谁？”

萧天的确认出了，虽然看不清那人的五官，但是那个背影，萧天觉着眼熟。后来仔细想了想，便记起了那人是谁。

萧天道：“师兄可还记得两年前，有一个被无情山驱逐的男人来齐聚阁拜师。被义父乱棒打了出去。”

“是他！”

“正是他，我对那人印象深刻，不是因为他是第一个被义父亲自轰出去的。而是因为当时的他不自量力，竟然威胁义父，说有朝一日会找齐聚阁报仇，一雪那日的屈辱。刚才那青衣男子，便是他。”

云照想到了死去的那些弟兄，顿时悲愤填膺的握紧拳头，巴不得将那女人和那男人挫骨扬灰。“那个女人竟然和这种人搞在了一块，师弟，我们必须回齐聚阁，将情况告诉师傅。他们二人联手，不知道又在筹备什么对齐聚阁不利的事。我们耽搁不得。”

话还未说完，他看到师弟的表情忽然变得悲伤，眼眶中竟然滚下两行热泪。他话音戛然而止，愣住了。

良久，他幽幽的开口：“师弟。你。”

萧天动作飞快地擦干脸上的泪痕，微微测过身体，背对着他，一声不吭。

云照心里忽然明白了什么。

他不再吭声，心情随之沉重起来。

他明白师弟为何伤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