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锦瑟的脸恢复情况超出易天的意料，仅半月，她的脸上已没有明显的疤痕，只有淡淡的肉色疤痕。

易天一面为她拆去纱布，一面在心里称叹她的体质。柳锦瑟忐忑不安，生怕自己的恢复能力不够好。

待纱布完全拆下，易天亲手为她拿来镜子，她还是不敢接过。

易天柔声安慰她：“相信我，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柳锦瑟内心挣扎了半晌，她方才接过铜镜。透过有些模糊的镜面，她看到了那张陌生的面孔。

那是一张她从未见过的面孔，她神情冷若冰霜，鼻翼小巧，薄唇呈淡粉色，这么一张脸，说不上倾国倾城，却有着难言的美。

她轻轻眨了眨眼，镜中的人随之眨眼。她微微启唇，那人也随之启唇。她又喜又忧，喜的是她终于成功了一小步。忧的是此刻她感觉她已经不是真的她了。

易天见她眼眶逐渐泛红，怕她落泪，急道：“不能哭。你的肌肤现在只能触碰清水。”

铜镜中的那张面孔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只这一笑，周遭的一切都黯然失色，唯有那明媚的笑容深深地刻印在了易天的心底。

他痴痴地望着那俏丽的人儿，久久不能移开眼。

柳锦瑟欣喜地抬头，迎上他的视线，空气仿佛凝滞了。

他的眼睛此刻仿佛如黑夜天空中的那耀眼的繁星，从未如此近距离的与他对视，在他的双眼中，她看见了那张陌生而又熟悉的面孔。

那是如今的她。

心跳陡然跳得飞快，如一头小鹿乱撞，她洁白近乎透明的耳垂很快染上了淡淡的红晕，她慌忙移开了目光。

这下不仅是耳根红，脸颊也是有着灼热感。

完了，丢脸丢到家了……

易天意识到自己刚才的眼神太过唐突，他抬起了身子，微微后退了两步，离她远了些。

两个人又羞又窘，不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