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家这两兄弟,简追是个淡漠寡言不苟言笑的人,感觉上很是严谨。而简逐则是个典型的笑面虎,对谁都是亲善温和一张笑脸。
心里藏着什么心机绝对不会在表情里透出一丝一毫的端倪。
薄扬一直清楚,所以此刻听着简逐这话,当然也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你是说简追……”薄扬没继续说下去,只挑唇淡淡笑了一下,眼睛里并没有什么笑意。
简逐扬了扬眉梢,端杯喝了口茶,将香烟叼到唇间吸了一口,喷出大团烟雾,烟雾氤氲了他的脸。
薄扬没看清他的表情和眼神,只听到他声音挺风淡云轻不以为意地说道,“是啊,我弟的那个女朋友啊。姓姚吧,我记得,好了也挺久了,还带回来给我们见过呢。但我弟分得清主次,咱们这个圈儿里的,结婚的事情谁还能真正做得了主啊?玩是一回事,结婚是另一回事。”
从简逐这话丝毫不难听出来,在他眼里,简追和姚嘉云的恋情,不过也就是玩玩,玩得久一点罢了。
这就是薄扬最不喜欢他们所谓的这个圈子的最大的原因,恨不得什么都明码标价的摆到秤上。
结婚看的也不是感情,而是两家的家世,两家的生意,以及炒作一番,两家的股票会不会因为这桩婚事涨一涨,涨多少。
“也只有你,才这么实心眼的真的被谈个恋爱就谈得套进去了。不明智啊。你哪怕和陆梦娇结了之后,过几年再离,收益都不是一点两点的。何苦把这条路斩了呢?”
简逐的声音依旧是风淡云轻的,“像简追,他和他这小女朋友想谈多久想怎么谈,都可以。但结婚,就绝对是另一码事了。”
“我不是简追。”薄扬淡淡说了句,“而且我本来也不是土生土长你们这个圈子里的人,学不会这一套,也没打算学。”
简逐何其剔透圆滑,一听到薄扬这话,知道他大概是不愿意谈这个,就笑着摆了摆手,“好好好,咱们不说这个,别把你脾气还说上来了。”
薄扬睨了他一眼,原本觉得有些话自己没必要说,但想了想,还是说了,“而且,简哥,有的话你还是别说得太满了。”
简逐眉梢挑了挑,将烟头在烟灰缸里捻熄了,“怎么说?你这意思是我弟也会把自己给套进去?”
“谁知道呢,感情的事情最没道理可讲,又没个公式可以套用,也没个合同可以规范。我就但愿简追真像你说的那样,能够分得清楚谈恋爱和结婚的界限,能够拿得起放得下。不然,他又有这个意识,又拿得起放不下的。难过的日子在后头呢。”
薄扬认识简追不是一天两天了,对简追的了解也不止一天两天了。简追对任何人任何事都能波澜不惊的对待,就只有姚嘉云一个例外而已。
如果姚嘉云真是他能够拿得起放下的人,简追怎么可能次次对姚嘉云例外,再忙都会挤出时间陪姚嘉云吃饭逛街,她真要任『性』的时候打个电话,就算还在会议中,简追都能放下会议先去陪她。
薄扬觉得,感情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简追也未必就像简逐话中所说的这样聪明,这样能够把结婚和谈恋爱分得清清楚楚。
林溪忙完了工作,就急吼吼地杀去了大卖场。
姚嘉云倒是能和她随便凑合凑合,但她的宝贝弟弟,本来就是特别不适应有任何改变,并且特别难以接受改变的人。
能够跟着姚嘉云坐飞机到阳城来看她,都已经是非常大的突破了,林溪怎么也不忍心让他有更多的不适应。
所以去买了新床单被套打算收拾一间卧室出来让小洵住,他应该是不会愿意住酒店的。
而且还打算买点好菜,等他们来了,做一桌菜给他们接风洗尘。
就连牙刷和牙膏还有『毛』巾挑的都是小洵在家里用的那款,一模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