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却丝毫不觉得有任何不妥,她滴溜乱转的四白眼将众人瞄了一圈,将视线定在李默的身上,“哟,家里何时来了位这么俊俏的小哥?”
李默一头黑线,果然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
院内老的老,小的小。不老不小的一个酒臭难闻,一个唯唯诺诺。全靠他们的衬托,他总算拔了会尖儿。
不过李默觉得眼前浓妆艳抹的妇人不怎么正派,懒得跟她敷衍,索性低头去理白果的衣襟,假装没听见。
妇人被晾了起来,丝毫不觉得尴尬,反而朝李默靠了过来,“不知这位小哥姓甚名谁,可有婚配啊?”
这下想装听不见都不行了,李默机警地后退两步拉开些距离,眉目疏冷的答了句,“在下只是送白员外回府,现在人已送到,还要急着赶路,就先告辞了。”
说完,他拽着白果转身朝门口走去。
家家有本烂帐,他才没这个功夫瞎搀和。
“等等!”妇人抢在李默面前,伸手拦住了他,敷满了白粉的脸上满是刻薄,“你送那个老东西回来的?就他还员外?我呸!他也配?”
李默皱起了眉头,冷冷的看着挡住他去路的妇人,不知道她拦住他们是要唱哪出。
“我这儿可不养闲人,听说那老东西被碾断了腿,更是没了用处。麻烦你们顺顺手带走他,随便找个地儿丢下就行。”妇人说着自认妩媚的冲李默笑了下,脸上的粉簌簌直往下掉。
李默心头火顿起,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竟然光明正大要将老迈重伤的老人给赶出去,良心呢!?
“百善孝为先,你还是留点口德吧!”李默不满地瞪了妇人一眼。
“哈哈哈,”妇人笑得花枝乱颤,涂得猩红的嘴唇长得可以吞下枚鸡蛋,露出里面参差不齐的一口黄牙,上面挂带着片绿油油的菜叶,“孝?谁看见啦?那个老东西一天不死,我心里呀就一天不舒坦,难受的睡不着呢。”
说着,妇人瞬间换上副泼辣的表情,单手指着白老汉骂道,“老东西,让你日落时分再回来,你非是不听呢!现在倒好,还断了条腿。我可告诉你,早死早超生,甭想从老娘这里要走一枚铜子去医你那条破腿!”
白老汉被骂得眼眶通红,颤着手点向妇人,“没想到,没想到,我竟然养了一群白眼狼!”
“哟,老东西,仗着有外人在,你这是想反了天不成?竟然还敢骂我?赶紧给我滚!别脏了老娘的眼睛!”妇人掐着腰跳脚大骂,顺便踢了下离她不远的醉汉,“你个杀千刀的,就看着旁人欺负我,呜呜,还不赶紧把这老东西给我丢出去!”
醉汉喝得烂醉,估计脑子里早就成了乱麻,此时被妇人踢了下,当即来了精神。
他虎步走到白老汉跟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恶狠狠道,“老东西,你竟然还敢回来?”
李默一时不防,眼瞅着白老汉被揪得脚都离了地,当即不客气的抽出腰间朴刀,瞬间架在醉汉的脖颈上,“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
冷冰冰的刀刃架在脖颈上,醉汉的酒瞬间清醒了不少,他旋即松开揪住白老汉的手,“兄台,有话咱们好好说,千万别动刀动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