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豹这才醒悟自己方才说出了不可告人的恶行,赶紧矢口否认,“古头,我方才被吓昏头胡诌的,压根就没有的事。”
“是么?”老古看向始终悲戚不语的清荷,朗声问道,“清荷,我且问你,方才魏豹所言可真?他果然害了你父兄性命么?”
清荷应声点头,眼中清泪滚滚,素手款摆,满腹冤屈。
“魏氏兄弟实虎狼,蛮横残暴丧天良。
设计陷害目无天,霸我田地烧我房。
借机打折父兄腿,当堂扒光妾衣裳。
污言秽语不堪听,禽兽恶行不堪讲。
捆缚父兄沉江底,手段阴狠难宽恕。
妾身侥幸得活命,委身娼妓自作贱。
强颜欢笑咽血泪,灭门之仇不敢忘。
恳请大人秉公道,诛灭无耻小儿郎!”
清荷戚戚哀哀,语不成句,艰难唱完悲催遭遇后,便委顿在地低喃,“爹爹,哥哥,而今恶人仅剩其一,你们泉下有知,定让另一凶徒百死难逃。”
红菱被清荷唱得跟着直掉泪,弯下腰小声的安慰她,生怕她会想不开。
李默也听得直唏嘘,恶人逞凶,弱女受屈。即便魏虎魏豹赔上性命,也弥补不了造下的罪孽。
而一旁的魏豹却丝毫无悔过之心,虽然方才被吓得丢了魂,但瞅着诈尸后的哥哥再无动静,就重复无赖本性,“小蹄子,你嗯嗯啊啊乱唱个鸟啊!老子什么时候欺辱你啦?无凭无据,你红口白牙的,莫要含血喷人呐!”
清荷被骂得一滞,脸色瞬间惨白,家中此时就仅剩她一人,要去去哪儿找证据?
魏豹笃定清荷并没有证据,抱着粗短的胳膊冷哼,“呵呵,没有证据?没证据就少他妈给我瞎咧咧!赶紧的爬过来给小爷爽一下,若是哄得小爷高兴了,就不去衙门里告你造谣中伤了。”
李默听得攒起了拳头,见过无耻的,真没见过这么无耻的。分明刚才还被吓得一滩烂泥,转眼就又能持恶惩凶,真是没救了。
老古轻叹口气,无奈摇头。魏虎魏豹两兄弟就是苏州城里的老鼠屎,欺男霸女横行无忌,却奸诈的每次做了坏事都能抹去证据。
此次即便魏豹亲口说出了将清荷父兄沉江,可若他反口咬死不承认,清荷又拿不出什么有力的证据,只怕他被关个三五天,还是会毫发无伤的出来。
像这种地痞,从来没将牢房放在眼里,甚至还引以为傲,似乎没坐过几天牢,都不好意思出来混似得。
他们俨然把蹲牢房当成了一种资历,似乎在里面待得越久,本事就越厉害。
清荷垂眸静想了下,嘴唇都被咬出了血,稍刻,她似乎打定了主意,竟然跪伏在地,缓缓朝魏豹爬了过去。
“清荷!你在干什么?快起来啊!”红菱急得都快疯了,扯着嗓子去拽清荷,想把她从地上拽起来,却被固执的清荷给甩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