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把院门给关上,有些好事的百姓就不软不硬的讥讽道,“我说差老爷,这人都死了,也没个啥说法么?”
李默还没来得及答话,就有人答道,“给个屁说法,死了就是死了,查到原因就是他杀,查不到原因就是自己想不开寻死呗,真蠢!”
“寻你个头,你寻死这样整?全身缩水瘦的就剩把骨头?快留点口德吧!”
“呵呵,这算什么?我二姑妈家的小舅子的三姨丈他们村里有个人浑身被砍得血肉模糊的死在了河边,衙门里查来查去查不到凶手,匆匆贴了个告示安抚人心——此人心情不畅,自寻死路。难道你还敢让衙门留点口德?”
人群里瞬间哄堂大笑,气氛随即被带的热了起来,围观者纷纷踊跃发言,生怕自己知道的少。
“去,这算个屁。俺家娘子娘家有个被人勒死吊在树林的,衙门里不照样找不到凶手,匆匆说人家是自缢的?都不是啥稀罕事了。”
“就是就是,我还听过一个更荒唐的。听说隔壁县有人的尸体被分成两截埋了起来,后来官府挖到了,还是找不到凶手啊,就硬说那个人是自己想不开,又不想让人家知道他是自己要死的,就先挖俩坑,砍了自己下半截埋起来,剩下那上半截爬进坑里自己埋起来。就问你够不够狠?”
大家被这些话题给带的顿时热闹起来,完全忘了不久前还在关心白师傅突然死亡的事情,说到兴起处,甚至还有人拍手叫好起来。
李默看着这些陌生却又熟悉的百姓们,感觉自己瞬间回到了现代。
果然,不管在哪里,人都是一样的自私冷漠。
他们之所以围观,并不是为了帮弱者讨回公道,而是想吃人肉馒头,顺便为以后吹牛多储备些谈资。
唉,李默心里轻叹口气,觉得再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就辞别了卓氏兄弟,大步朝自己家走去。
眼瞅着快走到自己家门口,李默突然想到自己竟然忘了件事。
他原本是打算去衙门翻翻许家的户籍上可有远亲登记在册,这一通瞎忙,竟然把这事给忘了。
李默暗怪自己做事太不细心,有心想转回头再去趟县衙,抬起头看到太阳已经挪到了正午,算了,干脆下午再去好了。
这古代不方便的事简直太多了,最令人心焦的,就是看时间只能瞅着太阳瞎猜。
用惯了手机,冷不丁一离开,李默每天都觉得有些痛不欲生。
心里瞎白话着,李默抬腿回了自己家。
还别说,这家里有个女人就是不一样,院子里早已被许娇容收拾的干干净净,晾衣绳上搭着新浆洗的衣服,处处透着家的温馨。
看到眼前这一幕,李默心里瞬间平衡很多,跟个破手机比起来,还是娶媳妇这件事比较重要。
“你回来啦?”许娇容左手端着筐新鲜的豌豆,右手拎着个板凳,看上去是想在院子里剥豆子。
李默点点头,帮许娇容将板凳搬到太阳下面,“哪里来的豌豆?”
“爹爹刚买来的,说让你尝尝鲜。我就寻思把它剥出来,等下上锅蒸下,应该会好吃。”许娇容一边剥豆子,一边闻言细语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