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今天咋起这晚?”我‘呼’的一声吸了一大口凉面,好奇的问到,其实我这吃相也好不到哪里去,这练过之后都特别饿呗,还不是吹的,我在学校的饭盒都是出了名的,满满2大铝饭盒!一般小男生吃一盒就得撑胀,我也就刚刚不饿而已。
“昨晚练字忘了时间,一回神都天亮了。”李老头儿随口答到。
“昆仑是啥啊?昆仑山吗?今天早上你的字飘窗子外面来了,我看见了。”
“我知道,起来就发现小房窗子没关好。”
“昆仑是啥?”
“昆仑山呗,XJ昆仑山。”
“师父,你爱人在那儿啊?就是我师母?”
“嗯,咳……咳……,放屁!我是我是喜欢那里的景色。”伴随着他说话的,还有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儿,无疑,我又被打了。
“三娃儿,待会儿和我下山,去你家一趟。”
“干啥?”
“跟你爸妈说声儿,钱要晚几天给,我要带你出去。”李老头儿挺淡定,这会儿肚子估计有些东西垫着了,他开始拿个杯子去倒酒了。
“出哪儿?县城吗?”我兴奋了,这辈子我就没出过县城,我敢肯定是去县城,不然不会专门给我爸妈打招呼。
“哦,不是,是去省城,去CD。”李老头儿在给自己倒酒。
“咳……咳……”这下换我猛烈的咳嗽起来了。
我咳了半天才算好,憋的这叫一个脸红脖子粗,甚至有一根凉面都从鼻子里完整的飚出来了,李老头儿抿一口酒,笑得那叫一个开心,脸上全是报复的快感。
我赶紧去扯了一张纸,把脸上咳出来的鼻涕眼泪全抹干净了,又杀气腾腾的杀回饭桌,说到:“师父,你这是报复我,才故意说的要去CD吧?”
“嘿,你这娃儿,不要以你三娃儿的小人之心,来度我李爷的君子之腹好不好?”李老头儿怪声怪气儿的说到。
“真是要去CD?”我忽然有一种不真实的眩晕感,这省城是啥概念?在我心里它根本就是一个符号,一点儿都没办法具体化!因为太遥远了。
“嗯,真是要去CD。”李老头儿郑重的点点头。
“去CD卖那块玉,这里是没人识货的。”李老头儿补充说到。
李老头儿无疑是个行动派,这午饭刚说要去CD,午饭过后,就和我简单收拾了点儿东西,准备出发了。
“师父,这一走,小房里的东西咋办?”我有些担心。
“这个你不用担心,谁还能找到这里?找到了,这竹林他也转悠不出来!再说,这里民风淳朴,我不担心。退一万步来说,要真有人偷去了啥,我也自有办法找回来。”李老头儿丝毫不担心。
既然他说有办法,那就有办法吧,我也就不多问了,两人也没啥好收拾的,带了一套换洗的衣服,就很光棍的出门了。
先去的我家,到家的时候,就我爸一人在家。
“李师傅,你带三娃儿来了啊?他妈去王家帮忙看看去了,你知道这王丧星走了三年了,留一个孤儿虽然有叔叔婶婶看着…………要不,我把她叫回来,晚上我们吃顿好的?”我爸看我们一进门,就啰啰嗦嗦的说了一串儿。
自从王丧星三年前走了,我妈是常去帮帮忙,毕竟王二狗家老的老,小的小,我妈以为以前的事情,这心里总是记挂着他们家。
“翠花是好人,你别叫她了,我们马上得走,我下来这一趟是告诉你,钱可能要晚几天才能给你,我这要带三娃儿去趟CD,去了回来后给。”李老头儿摆摆手,阻止了我爸忙乎。
我爸当时手里正拿着个水瓢儿,一听李老头儿这话,惊得水瓢儿都差点掉地上,连忙问到:“这好好的,去CD做啥?”
“有事儿。”李老头儿就简单的回答了一句,我在旁边也不敢说话,李老头儿早在下山的路上就已经给我打过招呼,我爸问起,啥也不准说。
“哦,哦……”去的原因李老头儿看来是不愿意说了,我爸也不知道该问些啥,反正把我交给李老头儿总是放心的,他只能愣在那里,哦了两声,他这一辈子也没去过省城,也提不出啥建议。
“那走了,记得和翠花说一声。”李老头儿说完,牵着我就走了。
从长途客运车上下来的时候,我已经一路吐的人都快恍惚了,谁能想到去趟CD,得坐一天多的汽车啊?
说起来,我们是前天天出发的,可前天晚上就赶到了县城,到了昨天早上才坐上了到CD的班车,我们那儿不通火车。
“没用的娃儿,土包子,坐个车就成这样,一看就是没坐过车的人。”一下车,李老头儿的声音就极大,引得周围的人纷纷侧目,干啥?看土包子呗。
我扶着那辆大客车,很想反驳李老头儿说看你那身衣服,不知道谁才是土包子,无奈胃里的酸水一阵一阵儿的冒,根本说不了话。
在车站磨了十来分钟,直到李老头儿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杯热水给我喝了,我才算好点儿,一好点儿,我就抱怨到:“你前天先说去镇上有事儿,结果去了那里又说没事儿,别人说开车送我们,你也不要,谁第一次坐那么远的车不吐啊?你就整我,上车之前,拼命叫我多吃点儿,要不吃那么多……”
“走,走,走,别在这儿丢人现眼的。”李老头儿见人们又望了过来,匆匆忙忙拉着我走了。
一出车站,我的头就晕了,不是刚才坐车的反应还没好,而是被车站外面那种热闹繁华给‘吓’晕了,CD口音绵软温柔,我们就在那里站了一下,一个卖煮包谷的大婶就走了过来。
“买点包谷吃嘛,大爷,现煮的,新鲜的很呐。”
那声音听的我全身发软,加上那么大个地方,我没由来的就怯怯的,一下就躲李老头儿背后了,李老头儿倒是笑眯眯的,应付自如,买了两根包谷,顺便打听了一下路,就牵着我走了。
“师父,我们等下要去哪儿?”包谷新鲜好吃,我正好肚子都吐空了,倒是吃的很高兴,但那么大个城市,路上跑着汽车,两旁还有我从没见过的高楼,加上人流如潮,我总是不适应的很,紧紧的抓着李老头儿,生怕自己走丢了。
“说你土包子,你还不承认?这样儿要到了BJ,你不得站在火车站哭啊?这里算啥?春熙路那边才热闹,要不是有事儿,我还想带你去看看。这CD吃的可多,不行,这事儿办完了,我得带你去吃吃。”李老头儿说了一堆话,就是不说带我去哪儿。
不过我也是个吃货,一听吃的,两个眼睛都发光了,连忙问到:”都有啥吃的啊?好吃吗?”
“多了去了,钟水角儿,赖汤圆儿,担担面,蛋烘糕,龙抄手儿……多的很,好吃的不得了。”李老头儿边说边吞口水,一吞口水,就啃一大口包谷。
我也拼命的啃着包谷解馋,过了半天,我才问到:”师父,到底要去哪儿嘛?”
“骡马市。”李老头儿简单的说到。
骡马市,CD市的一个地名儿,我不知道师父为啥带我来这里,总之转了几趟公交车,我已经被CD的‘宏大’给迷晕了。
写了一个小招待所,师父和我简单的洗漱了一下,我肚子有些饿,就问着要吃饭的事情。
李老头儿却说:“不忙吃饭,我们先去茶馆。”
“师父,这是大城市的高级生活啊?先喝茶,再吃饭?还是在茶馆里边喝茶,边吃饭?”我惦记着师父路上给我说的吃的东西,心里跟猫抓似的,那些东西,不要说吃过,我连听都没有听过。
“你就知道吃,我这是带你去办正事儿,原本我想着去镇上,联系一个人,让他帮我联系一个香港的买家,然后再在这省城会面,可是香港那边的东西流通太快,我保不准儿他买来做啥,万一落到懂行的外国人手里,我这心里也不踏实,我想既然要卖,还是卖给一个我看得顺眼的中国人吧。”李老头人如此说到。
我‘哦’了一声,心说怪不得我师父到了镇上说有事儿,又说没事儿:“那位啥不坐他们的车来?”那大客车的空气就别提了,吐得我啊,我心里耿耿于怀的。
“我不想那么张扬,你娃儿给我记住了,你以后总是要自己走‘江湖’的,万事别张扬,知道吗?”李老头儿很严肃的说到。
他一般用这种表情说话,就是不准我问为什么,而是必须执行的时候,我点了点头,表示记住了,不要张扬。
“去茶馆吧。”李老头儿换了一身儿干净衣服,牵着我出门了,我也没问为啥要去茶馆,因为到时候自然就会知道。
骡马市多茶馆,一出门师父牵着我的手,非常熟门熟路的走着,可路边这多茶馆,茶摊的,他却并不停留。
“师父,这不都是茶馆吗?”我好奇的很。
“哎,你懂啥?这玉啊,有两种人眼睛最毒,一种是属于国家的高级专家,一种就是民间专门倒腾的玉世家传人,这灵玉啊,也只能他们才识货。这骡马市恰恰就有这种世家传人,你知道不?”
又不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可我也习惯了,索性摇头表示不知道,听他说。
“这骡马市,明面儿上是这样,可暗地里是啥?是个金银玉器的地下交易市场,有些见不得光的东西也是通过这里流通的,这些茶馆,茶摊里也有人坐阵,可是他们的档次不够,识不得我的东西。”李老头儿随口说到。
“见不得光的东西是啥?”我好奇了。
“就比如坟里扒出来的东西。”
一听李老头儿这话,我全身一紧,因为修道,李老头儿教育的敬畏之心,以及自己的亲身经历,我对坟墓那种东西其实也是怀有一股尊重避让之意的,却没想到有人还去扒坟里的东西。
“师父,这样的人,你不管?还来这里交易?”我年纪小,在我心里,白就是白,黑就是黑,在我的世界,好人就该长命,坏人就该被抓起来。
师父在我眼里是高人,这种扒人坟的事情,我觉得他该管。
“我不管,他们盗墓的也属于一个行业,很多也是被逼慌了的穷人!其实这一下去了吧,就生死由命,命都不在他们自己手里了。而且他们扒人家墓,自然也有自己的报应,这天啊,是盯着的,他们自己也知道,也有自己的规矩,而且报应来的时候,很多人也是认的。三娃儿,这世间的是是非非,黑黑白白,有时不是你看的那么简单,就像这天呐,有白天,也得有晚上,是不?另外我们山之一脉管的事儿,是另一个世界的事儿,不准那些东西来坏了人们的生活,可这世间事儿,不是我们管的。”李老头儿叹息了一声,幽幽的说到。
其实当年我才十岁,现在想来,他也是不懂怎么给一个十岁的小孩子说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人心才是最可怕的,可是道家的主旨却是由他自然,天道自有循环。
要一个小孩子去接受某些黑暗,其实是残忍的。
沉默了一阵儿,李老头儿说到:“等你十五岁了,我带你出去了,以后每年我都会带你去跑’江湖’,那时你就会明白许多了。”
我心里有些膈应的点了点头,毕竟我还是不能以一颗平常心去接受世间事儿,看透他人任由他,本心皆由我的道理。
走了一阵儿,李老头儿终于拉我进了一家茶馆,这家茶馆和其它的茶馆比起来,非常明显的不同,小二层,透着一股不属于市井的气派。
“这开地下铺子,也开得那么张扬,这怕是在张显行业老大的身份。”李老头儿一进茶馆就嘀咕了一句,不过声音非常小,就我听见了。
顿了顿,李老头儿却不上那二楼,就在一楼的角落里随意的找了一张桌子坐下了。
坐下一会儿,就有一个伙计来招呼,李老头儿随意的叫了两杯花茶,叫了一碟子花生米,就准备让那伙计下去,可想了想,他又叫那伙计帮忙在隔壁喊了2碗牛肉面送来,估计是想着我饿了。
2碗牛肉面都是我吃的,味道一般般,可总算混了个半饱。
“师父,你说CD的东西多好吃,可这面就一般嘛。”吃惯了山里野味的我,真觉得这牛肉面不咋的,说着,我伸手端了面前的茶来喝,一喝就觉得极不顺口,差点没吐出来。
“你这娃儿,这牛肉面就一般路边小摊的,你还能吃出朵花儿来?这茶嘛,估计你是被我把嘴惯刁了,你平日里在山上和我喝那些茶啊……算了,以后你跟我多跑些江湖就明白了。”说完,李老头儿自顾自的剥着花生米,眼前那花茶,他也一口一口的喝,没见得有啥不习惯。
我毕竟是个小孩子,这茶馆坐一会儿还好,坐上二十分钟,难免就无聊起来,开始打量起这茶馆的一切来。
这个茶馆里的客人这让人琢磨不透,听声音吧,有不少根本就不是SC人,看样子吧,区别也大,不像别的茶馆,要不就是老年人打堆儿,要不就是牌客打堆儿。
咋形容这里的人呢?这里喝茶的人,有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农民,有的裤腿子上甚至还有泥点子,有戴个眼镜儿,拿把扇子,看起来无比斯文的人,还有那种看起来平常,眼光却异常沉稳,透着一股子狠劲儿的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师父口中,我那天生‘天眼’的原因,总之吧,我对一个人是咋样的存在,总是特别的敏感,就是能感觉到一个人骨子里的东西。
这茶馆的茶客那么鱼龙混杂,倒也让我看得不亦乐乎,过不久我就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那些坐着喝茶的茶客,坐不了一会儿,总会有人过去搭话,有些是一进茶馆,观察一圈,就直接去招呼人的,有些是原本喝茶的茶客。
被搭话的人,神色一般都比较紧张,基本是几句话,就能看见那些被搭话的人摇头或是点头,摇头的话,那些搭话的人很干脆的也就走了,点头儿的更怪了,就直接跟别人出去了,一般这样出去的话,那些闲散在一旁的茶馆伙计也会跟一个去。
反正出去也就一会儿,有些人回来后,继续坐着喝茶,有些人回来后,就直接结账走人了。
“三娃儿,看出名堂来了吗?”李老头儿悠闲的吸溜了一口茶,随口问到。
“看出一些来了,就是不知道为啥,这些人吧,跑来跑去的找人说话,又进进出出的,看他们那样子,互相也不熟悉啊。”
“这就是在做生意了,那些找人搭话的人,就是收东西的人贩子,一般就是用行话问人家有货没有,成色咋样,问清楚这些基本的东西后,他会出个大概的价钱,然后问人家愿不愿意拿货出来看,毕竟这生意不能放明面儿上来做,愿意给看货的,一般就走这茶馆的后巷,或者厕所附近去看,不愿意的也就算了。毕竟这家茶馆的主人可不一般,他们不敢乱来,也不敢私底下抢别人的货,一般吧,能进这家茶馆的,都是非常了解这一片儿的人,而其是长期客才能进,一般误打误撞进来的,问一两句后,会被请出去。”李老头儿给我解释到。
“那他们出去看货,茶馆的伙计跟上去做啥?还有,我们咋没被请出去呢?”
“伙计跟上去是抽钱去了,这家茶馆的人收货只收一流的,但允许别人在他家茶馆收货,但交易成了,买卖双方都得给按一定的数目给这家茶馆一点儿钱。至于我们咋没被请出去,是时间没到呗,坐上1个小时,他们的人就会来探底了。”李老头儿小声说了一句。
果不其然,说话间,就有个伙计朝这边走来了。
“大爷,你到这儿来喝茶是熟人介绍来的?说我们茶馆好?”
“我自己来的。”李老头儿非常的平静。
“我说看着面生嘛,我们这里都是些老客人,喜欢在这儿谈点事儿之类的。”那伙计说完这话,死死的盯着李老头儿,这个时候若不懂点儿行话,估计就要撵人走了。
“不谈天上事儿,更不谈地下事儿,要谈谈钱事儿才算正事儿。”李老头儿莫名奇妙的回了一句,那伙计一笑,朝着四周莫名奇妙的轻点了一下头,转身就走了。
我看得一愣一愣的,这都啥跟啥啊?
“这是行话,其实暗里的意思就是在这里不要谈扒坟盗墓之类的事儿,大家就只谈出来的东西,也暗示这里是做生意的,跟盗墓的没关系,算是一个撇清关系的行为,后来就成了行话儿。这伙计刚才点头是暗示我们是明白人,等不了多久,就有人找我们做生意了。”李老头儿又给我‘扫盲’了。
说实话,到这地方来,观察了这么久,我心里有一种莫名的,入江湖的兴奋,从一开始的抗拒,竟然变得新鲜好奇了起来。
果然不出所料,不一会儿,一个看起来跟刺头儿似的年轻人,开始大喇喇的朝着我们这桌走了过来。
相对于我的兴奋,李老头儿则淡定了许多,连看向窗外的眼光都不曾转一下,只是端起杯子来,淡淡的喝了一口茶。
那年轻人走过来坐下了,对着我做了个鬼脸,惹得我嘿嘿直笑,心说这人看起来就跟小流氓似的,人还不坏。
“大爷,你这情况还真少见哦,带着个娃娃来跑生意。”那年轻人挺热情的,一来就拉家常,说话间,就拿出一包红塔山,抽了一支递给李老头儿。
红塔山啊!高级烟啊!我虽然来自小山村,这点儿见识还是有的,我所在的村子,逢年过节人们才舍得抽个红梅,这要谁家,谁谁忽然那包红塔山出来打桩(散烟),那绝对够村子里的人们议论个一两天,猜测背后的‘故事’的。
我以为李老头儿会接过去,他平常偶尔也抽个旱烟不是?可李老头儿连表情都没变化,就挡住了这年轻人递烟的手,摸出他的旱烟杆儿,说到:“不了,我都习惯抽这个了。”
年轻人脸上露出一丝儿尴尬,一时间不知道说啥,就只能沉默着看李老头儿点起旱烟,不消片刻,我已经熟悉万分的旱烟叶子味道儿就在这里缓缓的升腾而起。
闻着这味儿,那年轻人却奇怪的抽了几下鼻子,重重的吸了几口气儿,带着一丝诧异说到:“大爷,你这旱烟叶子不一般啊,闻着味儿,就知道醇厚,还有一股药香味儿,是加了啥特殊香料吗?”
“你懂这个?”我师父这时表情才有了一丝变化。
那年轻人挠挠脑袋,说到:“也说不上,我师父也好这一口儿,平时闻多了,也听他说了多了,也就懂了一些,其实这旱烟啊,比香烟带劲儿,就是好烟叶子……”
我无聊的趴在了桌子上,敢情这年亲人是个话痨?看别人,都是三两句话就简简单单的决定了要不要交易。
“来两口?”李老头儿把旱烟杆子递了过去。
那年轻人毫不客气的接过,逮着就‘啪嗒啪嗒’吸了两口,那表情非常沉迷。
李老头儿拿过旱烟杆儿,平静的说了句:“刚才就看你在吞口水了。”
那年轻人一听,立刻就被呛着了,我倒是习惯了,要说我师父别的本事倒也罢了,这忽然开口把人气死憋死的本事却是一流。
等年轻人咳完了,那李老头儿才问到:“你师父哪个?”
“马云,外号马毒眼,大爷你听说过没?对了,我都还没自我介绍,我姓曹,叫我曹愣头就好,我是我师父的二徒弟。”原来那年轻人叫曹愣头。
“马毒眼?一只眼睛看玉比两只眼睛都‘毒’的马毒眼,呵,倒也算个懂玉的人。”李老头儿吸了口旱烟,说起这个人神色倒也平静。
“你还真晓得我师父?”那曹愣头吃了一惊,喃喃的说到:“师父教的看人办法真准,一相就让我相到个懂行的主儿,既然这样子,大爷我们也不多说了,我都懒得问你有色没色,开门货还是私货了,我们出去看货?”
李老头儿摇摇头,悠闲了出了口烟,说到:“免了,我这货你看不出名堂,你去吧。”
“大爷,你不要看我年轻撒,我跟我师父十二年,这过我手的好活儿,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曹愣头可不死心,他是个江湖老油子了,几句话就让他认定了李老头儿身上可能有了不得的好货。
“我懒得骗你,我手里这东西,你师父都看不出名堂,你去吧。”李老头儿根本不为所动。
曹愣头在旁边有些着急,咬了咬牙,曹愣头说到:“大爷,话也不能这么说,这样吧,当我一个不情之请,你那货千万留着,我去叫我师父来,要不了多久的,最多半个小时,一定到。”
李老头儿不置可否。
曹愣头匆匆忙忙跑出去,我眼尖,看见几个站在楼下的茶馆伙计都露出了一丝儿诧异的神色,还有一个匆匆忙忙上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