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个女人的话语,那个男人的表情再次变了变,但是我看不出来到底是变得愤怒或者是开心,总觉得他只是一块岩石,被扯动了一下而已,根本没有情绪这种东西的痕迹。
他动了,深蓝色的丝绸唐装随着他脚步的迈动,轻轻飘舞,竟然有一种奇特的韵律蕴含其中,我瞪大了眼睛,这是真正的本身的气场影响到了物质!
说玄乎点儿,那就是本身的道已经蕴含在一举手,一投足之间。
这时,他身上那种模糊的感觉才渐渐消失,我看清楚了他的长相,这是一个脸上线条分明的男人,就如斧刻刀雕,但这样的线条给他带来的不是男人味儿,而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威严。
他的头发中长,绑了一个马尾随意的垂在脑后,黑发中夹杂了一缕一缕的白发,就像特别染成了那个样子,不难看,倒有一种别样的风采。
“我这边的势力,已经出言警告过他很多次,你知道这个他是谁!而且,在他到来这里之前,我师弟亲自出手给予过他提醒,可是这小辈也未免张狂,竟然不放在眼中。”那男人开口了,声音没有什么感觉出众,但音色浑厚,一字一句的咬字特别清楚,乍一听,就跟播新闻联播似的。
可是,这话语虽然他说的平静,可是我却听出来了,他应该指的是我,这时,背着赵洪的老回走到我的身边,小声的对我说到:“道良,赵洪的伤势有些严重,拖下去怕是很严重。”
慧能在施展过秘术以后,可能是时间已经到了,开始虚弱的微微靠着我。
我们这一群人的情况并不乐观,而身后的熊熊大火,温度已经透过那道卷帘门传到了我们的身边,炙热的让人焦躁,浓浓的黑烟也已经升起,我相信很快就有人会发现这里的情况。
“这里恐怕不是我们能说话的地头儿,等两分钟,我会开口,我觉得那个女人是来帮我们的。”我小声的对老回说到。
这两个人的气场太特殊,我知道这并不是我们能插手的谈话,也没有我们的发言权,我早已过了年少冲动的时候,在那个时候也许我会不管不顾的吵闹,要走,要救我的朋友。
可是,现在,至少我还知道审时度势。
那个叫颜逸的男子说完话后,并没有看我们一眼,而是盯着那个女人,那个女人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很是冷静淡定的说到:“你继续说,我是公平的。”
我隐隐感觉,这个看似冷酷的男子,骨子里有一股张狂的劲儿,可他对这个女人有几分忌惮。
“我没有和这个小辈计较,既然是属于势力的博弈,我的想法很简单,只要他不闹的太过分,我可以给予一定的容忍。可是,今天你看见了,他带着人,一把火烧掉了我们重要的仓库。我给你面子,但是你觉得要给到什么程度?他以为背后有着华夏高层部门的支持,难道就可以不把我放在眼里?我们从来不插手华夏那一边的事情与势力,也就意味着我们也不认可监管,所有的事情只是圈子内部的事情,这小辈,未免太不懂进退。”那颜逸继续说到,句句话的矛头全部都是针对于我。
“呵呵”那女人笑了,然后说到:“没有人可以不把华夏放在眼里,不把高层放在眼里,你身为修者,不可能不懂大势。你这样的话也未免张狂,不是吗?”
这女人倒是有够冷静理智啊,侃侃而谈,让人无从辩驳。
“重点是,那个小辈什么时候又能入我的眼?艾薇儿,你的面子值钱,可是没有值钱到我要忍气吞声的地步。你不要模糊重点。”那颜逸的语气依然没有情绪,还是像新闻联播似的,只是字面上的意思已经很争锋相对了。
而我却呆在那里,艾薇儿,艾薇儿这个名字好熟悉,我在哪儿听过,刚才的战斗太激烈,让我的脑子都不是很清醒,在这一刻我拼命的让自己冷静。
忽然我想起来了,江正涛那个部门的老大,给我提过一个名字!艾薇儿,艾薇儿大姐头!我当时以为是无稽之谈,原来真有其人,艾薇儿她是存在的,她就在我眼前!
我喉咙发干,吞了一口唾沫,很想说点儿什么,却发现这两个人的气势压迫的我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总觉得一开口,就会被淹没在他们两人的气势汪洋中。
面对颜逸的争锋相对,艾薇儿还是很冷静,她淡淡的说:“然后呢?你要做什么?”
“我不会让他死,我手底下一个很重要的人恳求过我,留他性命!所以,我会留他性命,如果弄死了他,失去了我手下那个很重要的人的人心,是不值得的。所以”颜逸说到这里停顿了。
“所以什么?”艾薇儿一副认真聆听的样子。
“所以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颜逸说到。
艾薇儿听闻一言不发,转身走向了机车,难道是她默许了这样?
我一下子紧张了起来,江正涛告诉过我,我可以介入其中,是因为我不会死,有人保着我,因为我们这一脉的人脉关系,而其中他特别就提到了艾薇儿。
艾薇儿是会保我性命,但是那颜逸也没说要杀我,只是说我活罪难逃,其实我知道那些大爷的大爷性格都很古怪,也懒得插手世事,如果艾薇儿会默许也没什么奇怪。
而且,他们的情感仿佛是平静无风的湖面,再难有什么波动,他们只会在乎自己在乎的点儿,就如艾薇儿也许会在乎我的命,但是她不见得就会在乎我身边这一队人的命,这也是正常的。
所以,我很紧张,我悄悄捏紧了拳头,轻声对老回说到:“只要艾薇儿一走,我就准备拼命,颜逸说不会杀我,就一定不会杀我,你们跑。”
这比最初的选择好一点儿,至少我知道我不会死!
‘咔’‘咔’依然是高跟短靴踩在地面的声音,艾薇儿的脚步声,就如她最初来那样,依然是那么的牵动所有人的心,气氛到这个时候到了临界点,我手悄悄的伸入了黄布包,那里还有药丸,而我在过去了那么多年以后,依然还是有底牌
一步接着一步,终于艾薇儿走到了她的机车旁边,一只手放在了机车的把手上
我的心在剧烈的跳动,夹杂着一丝难忍的失望,她终究是要走了吗?相比于我,颜逸异常淡定,仿佛他早已料到艾薇儿的底线在哪里,他很有把握艾薇儿会走,然后等到艾薇儿走后,他就放心的收拾我们。
估计烧掉的这个仓库对他来说很重要,所以他的怒火已经‘炙热’到要去试探,挑衅艾薇儿的底线。
好像他赌赢了。
面对他的淡定,忧心的是我们,我捏住药丸,就要准备吞下去的瞬间,忽然看见艾薇儿并没有跨上她的机车,而是在车上拿了一件什么东西,然后转身朝着颜逸气势汹汹的走去!
她并没有跑动,但是动作快的惊人,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她每一步之间的距离大的惊人,这是一种比较奇特的轻身功夫,具体是怎么回事儿我也不知道。
其实不要以为武侠小说里的轻身功夫太夸张,他们只是夸张,没有到太夸张的地步,其实华夏失传的东西很多,其中就包括了轻身的功夫。”“
艾薇儿显然是使用了这样一种神奇的轻身功夫!
艾薇儿的回头让我心中一喜,而还没来得及反应什么,就看着她已经到了颜逸的跟前,下一刻,她手上拿着的那件儿东西就已经抵在了颜逸的头上。
这时,我才看清楚,她手上拿着的竟然是一只双管猎枪!
真的是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只能说是太嚣张,她明明比颜逸个字矮很多,在此刻用枪抵着颜逸的脑袋,却像是在俯视颜逸似的。
“艾薇儿”颜逸终于没有在新闻联播似的咬字了,声音中有了一丝愤怒的情绪。
艾薇儿根本不理他,而是用另外一只手从皮衣里摸出了一支烟,然后点上,潇洒的吐出了一口烟,才说到:“谢谢,请你不要叫我艾薇儿,请叫我捷尼,艾薇儿那是亲热的称呼,你以为我和你很亲热?就像你以为你是值得我讲道理的人,傻缺!”
我们所有人目瞪口呆,不是风度翩翩,理智冷静的女强人做派吗?怎么此刻如此的狂野放肆嚣张?这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尽管此刻情况紧张,我还是忍不住拍了一下脑袋,因为我总是忍不住会想,这个艾薇儿大姐头,难道真的是混黑社会的?
“你敢杀我吗?”颜逸的声音变得冰冷,如此同时,一直趴在他肩头的小鬼忽然咆哮了一声,那声音尖利而刺耳,让我们所有人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我日,给老娘闭嘴。”艾薇儿的脸上此刻充满了不耐烦,那股气势瞬间爆发,一下子就冲淡了小鬼所带来的影响,甚至那只正面承受的小鬼因为如此,竟然一下子就萎靡不振起来。
“任你功力通天,老娘一颗子弹一样打爆你的头!你赌老娘敢不敢杀你?”艾薇儿用眼睛斜睨着颜逸,嘴角叼着烟,那神态就跟混迹江湖多年的古惑女没任何的区别。
“杀了我,会地震,你信不信?”颜逸的声音愈发的冰冷,如果说他这种老怪物没留什么后手,如此轻易被杀死,那才是笑话。
艾薇儿扔下了抽了两口的香烟,用她的高跟短靴狠狠的踩熄了,然后优雅的吐出了一口烟,才说到:“惹恼我,一样会地震,你信不信?”
说完这话两人竟然同时沉默了,在这炎热的夏季,竟然就在两人身处的地方,莫名的吹起了一阵一阵的风,这是气场对气流的影响,就如电影的手法,高手对决,总是狂风四溢!
这其实是取自生活的场景,说明的就是一个人的气场,当然电影的手法总是夸张于生活的。
风一阵一阵的吹过,并没有为这炎热的夏夜带来一丝凉爽,倒是带来了异常紧张的气氛。
我们身后的爆裂声愈发的明显,我就这样顶着压力,对大家说到:“我们过去!这里随时会有危险!”
远处,人群的声音纷沓而来,竟然还伴有警笛的声音,警察不总是会在事情完结后才会出现吗?怎么这一次动作那么快,真是让人心生疑惑。
可是细想也不用疑惑!因为这件事情牵涉着部门的博弈。
就在我们一步一步艰难的挪动到安全的地方时,颜逸忽然开口了:“人来了。”
“所以,人前我们这些当长辈的就不要那么难看了,你懂?”艾薇儿开口说到。
“你要怎样?”这一次换成是颜逸问艾薇儿同样的话。
“放他们走,当什么也没发生,我不喜欢听废话,直接给个答案,行还是不行?”艾薇儿这样问到。
“我给你面”颜逸的声音有隐忍的怒气。
“我说!”艾薇儿顿了一下,然后忽然大吼到:“不要废话!”
“行。”颜逸说完,竟然转身就走了,只是在同时冒出了一句话:“捷尼,不要以为我真的怕你。”
“你也不要以为你可以在这里随意的养小鬼,为祸四方。”艾薇儿冷冷的收起了她的双管猎枪!
颜逸忽然停住了脚步,转身有些戏谑的望着艾薇儿说到:“小鬼?哪来的小鬼?你是说我肩膀上这只吗?对不起,它只是我饲养的一个鬼头,样子像小鬼了一点儿,有错吗?”
“虚伪的家伙,带着一个小鬼煞气凝成的分身四处招摇,就跟傻b一样!颜逸,你最好别让人逮着尾巴,找到证据!”艾薇儿说到。
“哈哈哈就凭他?”颜逸忽然转身望向我,这是他第一次正面望着我,那气势通天,我忍不住想退一步,却生生的站定在了那里,腰杆还挺得笔直。
“哼老李的徒弟真是讨厌,就如捷尼,对吧?你一样!表面上理智淡定,侃侃而谈,实际上就是一个女疯子,真讨厌呢,或许女疯子也不是你的真面目,可惜无论怎么样,我不是怕你。”说话间,颜逸已经坐上了他的豪车,车子扬长而去。
“我靠,憋死我了,早就想骂这家伙傻b了,骂了一句,心中果然暗爽!竟然让老娘和他讲道理,要不是老娘为了维护优雅的形象”艾薇儿自言自语的转身就走,根本就无视于我。
可是,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在刚才我站定,腰杆挺得笔直的时候,她眼里分明有一丝安慰的目光。
“珍艾薇儿大姐头。”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忽然叫住了她,可是一说话,我就懊恼了,我怎么可以叫一个长辈大姐头?而且,她不是说了吗?不亲热的人别叫她艾薇儿。
她怒气冲冲的回过头,对我吼到:“你有什么要啰嗦的,快点儿讲!看你们那个样子,又脏又狼狈,烦死了!给你们说,老娘喜欢帅哥,懂吗?帅哥,别耽误我的时间,我还要去泡帅哥!”
泡帅哥?我愣在那里,她是开玩笑,还是说真的?
我哪里敢啰嗦,赶紧说到:“艾薇儿大姐头,谢谢你。”
我以为她会很不耐烦,却不想她呵呵一笑,竟然扬扬手,转身走了,对我叫她艾薇儿大姐头的事儿也没发表任何意见!
看着她的背影,原本有些虚弱的慧能,忽然大喊到:“艾薇儿大姐头,额觉得你太帅了,你是额滴偶像咧。”
艾薇儿听闻忽然转身,哈哈哈大笑,然后望着慧能说到:“小和尚挺嫩的,还不错,是个帅哥,可惜年纪太小了,等十年过后,你差不多就熟了,还俗吧,我收你入后宫啊,哈哈哈”
说着,艾薇儿头也不回的走了,跨上机车,把双管猎枪扣在了机车上,对着慧能眨了一下眼睛说到:“我这个终结者的造型还不错吧?”
“太帅咧。”慧能的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
“哈哈”艾薇儿笑着扣上了她的头盔,机车嚣张的发动机轰鸣声响起,她如风一般的离开了现场。
慧能有些愣的望着我,说到:“哥,偶像是在调戏额吗?”
我根本不清楚,只能有些傻的回答到:“我不知道。”后来,才反应过来,慧能这小子哪里去学的调戏这个词儿?
也就在这时,警车开到了现场
人声嘈杂中,第一个赶到现场的是一辆警车造型的小巴,车刚一停稳,就从上面下来两个警察模样打扮的人,二话不说就让我们跟着走。
“我需要一辆救护车,直接去医院。”我不明白为什么先到的是警察,整个人的大脑也还没有从艾薇儿大姐头那个人的震撼中清醒过来,可是我至少还能明白一件事儿,那就是我们需要去医院。
“就是去医院,快点跟我们走。”一个警察不言语,另外一个警察却附于我耳边小声的说到,并随手拿出了一件儿东西,在我面前晃了一下,我一眼就看出,那是一张属于赵洪部门的工作证。
我心里疑惑,为什么我们从仓库出来,会来那么多人,就如艾薇儿大姐头的出现是那么巧合,就如电影一般的救场,而为什么颜逸又会等在仓库的门外?接着,连部门的人也来了,外面人声是如此的嘈杂,我都不知道还会来一些什么人。
这背后是有什么原因吗?
不管我是如何的疑惑,大家的伤势耽误不得,于是我带着大家上了那一辆警车,上车之后才惊奇的发现,这原来是一辆伪装成警车的救护车,内部完全就是救护车!
没有人说话,车子在我们上车后的瞬间就发动了,以飞快的速度离开现场,伤势最严重的赵洪被抬上了救护车里的床上,立刻就有一个医生和护士为他处理伤口。
还有另外一个护士在为其他人的伤口消毒,一切都很安静,没有任何人解释什么,或者询问什么,他们不解释很正常,这就是部门做事的风格,而我们是很疲惫,疲惫到已经懒得去询问什么。
叼着烟,我几乎是大脑一片空白的倚着车窗,在这个时候才彻底放松下来,药劲儿已经过去的我,特别虚弱,伤口在这种时候也开始剧烈的疼痛,我是没有精力再去想什么,只能大脑一片空白。
窗外,很热闹的样子,车,人都朝着那个起火的仓库奔去,也搞不清楚到底会是哪个势力的人,到这里来干什么,总觉得整件事情里,我就是一个重要的小虾米,很多人盯着我,却是俯视一般的盯着我。
可我自己呢,什么都不知道!
疲惫的闭上双眼,我懒得在看,也懒得再想,或许是因为车子行驶的太过平稳,到现在我只想安静的睡一觉,闭着双眼我迷迷糊糊的,护士给我处理伤口时,传来的火辣辣的疼痛,也不能阻止我的睡意。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人在迷糊的时候是没有时间概念的,我的手忽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让我一下子睁开了眼睛,低头一看,正在用棉签帮我清洗伤口的护士,那棉签竟然死死的按到了我伤口上。
“对不起,啊,真的对不起,车子忽然急刹车”那护士有些焦急的对我解释到,看她的模样可能出发之前被告知了什么,总之对我们是很恭敬的,我也不想去和一个护士计较。
淡淡的说了一句没关系,心里却在疑惑,怎么会忽然急刹车?想着,我用手轻轻撩起了一点儿窗帘,看见车子已经行驶出了仓库区,正在返城的城郊路上,车子的前方好像停着一辆车子,刚才接我们上来的两个警察,正在交涉着什么。
我微微皱眉,问医生:“他还好吗?”我指的是赵洪。
“已经简单处理过了,其余的要等回医院再说,主要是怕感染。”医生赶紧说到。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坐个车也能被拦截,我是要下去看看怎么回事儿吗?这样想着,我疲惫的叹息了一声,刚准备行动,刚才在车下两个人已经上来了一个,对我说到:“李先生,是来找你,没恶意,但一定要交一样东西给你。”
交东西给我?我开口问到:“这些人什么身份?”
“很抱歉,李先生,他们的身份好像很神秘,我们暂时还没得到信息,会尽管调查的,我们陪着你一起下去吧。”那个人解释到。
我点点头,走下了车,这才发现,我所在的车子之所以会急刹车,是因为有一辆轿车横在了路中间,不刹车也没办法。
车下两个人在等着我,大半夜的也穿得周正无比,短袖衬衣搭着领带,我懒得去理会他们到底是热不热的问题,只是注意到他们手上提着一个看起来很先进的箱子。
“我没什么时间,有什么东西要给我,赶紧说吧?”我对着那两个人说到。
那个提箱子的人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到:“这个是有人吩咐我们交给你的,如果你们碰了仓库里的东西,有这个东西恐怕会好一些。”
什么意思?刚开始我没反应过来,可是只是呆了一下,我就立刻明白了——尸毒?或者说,是那些怪物的毒!原本,我是打算用道家的办法去拔毒的,没想到竟然有人送这个来?
想到这个,我立刻想到了这些人的身份,他们应该和a公司有关系,说不定就是那个总公司c公司的人,那么还有谁会给我送药?恐怕只有一个人才有可能!
天成哥!
这个答案让我的心里极其的郁闷!在仓库里看见那些僵尸,它们与老村长的相似之处,就让我联想到了天成哥,我不能不去怀疑他,因为在荒村,他曾经给我说过一番奇怪的话,他老师的研究,以及他上飞机之前,肖道勇那个组织曾经用一个手提箱诱惑他。
我曾经反复的去回想这一幕,猜想那手提箱里会是什么,答案不管是我去分析,去猜测,还是光凭着自己的灵觉去预感,都只会想到一种东西——紫色植物!
所以,我看见那些僵尸,就会想着这是不是天成哥的研究成果?今天,有人来送药,就是来证明我的猜测吗?天成哥竟然研究这个!
那人看我站在那里,神情不定,也不废话,直接就把手提箱塞在了我的手里,然后那两人转身就走,在拉开车门的一瞬间,我敏感的察觉到车里有人在注视着我,我一下子抬起头,在电光火石,模糊的瞬间,我看见车里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我看向他的一瞬间,他正转头
我看不清楚脸,可是我几乎可以肯定那就是天成哥,‘啪’是车门关上的声音,‘呜’是发动机启动的声音,我一下子反应过来,发疯般的冲了过去!
我拍打着车窗,吼到:“杨天成,你个他娘的,你给老子下来!”
“杨天成,你个龟儿子,你不敢面对我,是不是?”
“杨天成,你连可心嫂子都不顾了吗?你看过你儿子一次吗?”
车窗被我砸的‘咚咚’直响,可是里面却毫无反应,车子毫不留情的转头,我被带得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趔趄,车子朝着前方绝尘而去,我顾不得,追了上去,吼到:“杨天成,你他娘的是个男人,就和我谈一次,你不能再这样错下去,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杨天成!”我声嘶力竭的大吼到,一边吼一边疯狂的追赶着那辆车子。
可惜,现实终究不是拍电影,能有英雄可以和车子赛跑,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车子越开越远,而我越跑越慢,最终我喘着粗气,只能无奈的看着它消失在一个拐角处。
我记下了车牌号码,可惜车牌号码能找到一个人吗?我知道,凭借那种势力背后的力量,这样的可能性很小很小。
天地之间很安静,只剩下我粗重的呼吸声,我早已学会不流泪,甚至是掩藏心事的平静,可是眼中望着空荡荡的前方,难免还是会有哀伤。
曾经的人,是怎么了?一个个的消逝在生命里,不然就是渐行渐远还在身旁的,也经历了许多,从前的影子也已经慢慢淡掉,在竹林小筑,晓芬唱歌,我教天成哥和三胖练拳的一幕,难道只是梦吗?
生命难道真的不能让曾经的美好不褪色吗?
转身,回头,我使劲的擦了一下鼻子,让它不要发酸,人生是什么?就是给你美好,然后用时间毁掉,你却眼睁睁的不能挽回,只能接受的过程!红尘练心,练的从来都不是快乐,而是在锤炼你的痛苦。
如果从来不曾拥有那些美好,没拿起过,也就没有放下,心也就不痛!痛的只是,你曾经拥有过,再生生的把它放下,还只能接受现实。
最终若能堪破,不悲不喜,就是你练心的成功。
所以,在荒村那一幕,那一句:“我不放!”是一句多么天真却又充满着痛苦的宣誓啊。
路走得长了,人生走得远了,是真的淡然了,还是麻木的不愿面对痛苦了,天不知道,只有你自己的内心知道,一路走一路丢弃,或许才是命运,尽管这样的丢弃不是你情愿,可是你得接受。
接受是一种态度,可是真正放下才是练心吧。
可是,我都不接受,还怎么放下?望着茫茫的夜空,我忽然发疯般的再吼了一句:“看着,老子不放!”
♂
我受伤不算重,只是有些木然的躺在病床上,反复的看着手里的一张信纸,这封信就是放在那个看起来很先进的箱子里的,箱子里有三支针剂一样的东西,剩下的就是这张封信了。
那个时候,在竹林小筑,天成哥老是做着什么研究,读读写写,我是看过天成哥的字迹的,记忆力好看来也是一种痛苦,就如现在我看着纸条,盯着那我没有忘记过的字迹,却觉得像是另外一个人在对我说话。
纸条上首先写着箱子里针剂的用法,接着就是天成哥的一段话。
道良;
事到如今,隐瞒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或许从各种的蛛丝马迹中你多少也已经猜出了一些东西。
不必劝我什么,我的人生字典中唯一不可能会有的两个字,就是——后悔。
已经发生了的事,后悔是没有用的,换句话说,也就是说后悔是一件最没意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