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过戒刀,放开慧能的手,用手轻轻的拍了拍慧能的肩膀,然后转身走向了大阵深处!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巧合,鲁智强竟然在大阵的最中央处,一开始它明明不是在这里的
其余的斗篷怪物都已经身死,唯独鲁智强,我看见它还在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周围是充满了慈悲的经文超度之声,那一边,是点点和杜琴母子情终于得到圆满的温馨画面,而我在这里,却是将要杀戮!可我固执的认为,这也是一份慈悲。
慧能那把沉重的戒刀被我拖在手里,刀尖划过地面,一路上响起了‘簌簌’的金铁之声,我的表情平静,可是看着鲁智强的双眼,却似要喷出愤怒的火焰来!
鲁智强原本想挣扎着站起来,看见我来了,反而平静的坐了下来,静静的看着我,仿佛是等待着我的到来!
我持刀立于鲁智强的身前,只是那么静默了一秒,就提起了戒刀,我不会让它那么痛快,一刀就死去,因为它欠我每个兄弟一刀。
我更不担心,它能反抗,经过了如此的雷击,就算老村长也没有反抗之力,何况是它?
“我总之都是要死的,你愿意听我几句话吗?总觉得,这么沉默的死去,不是我鲁智强的态度,想听吗?关于昆仑的。”
我的刀停在了离鲁智强身体一寸的地方,它其余的话,我都无动于衷,可是它竟然提起了昆仑,难道他们这些邪恶之人,也是心心念念着昆仑吗?
我放下了刀,说到:“你还有两分钟的时间,两分钟之后,我会送你上路。”
鲁智强笑了,在那张已经尸化的脸上,这笑容是如此的狰狞恐怖,它还是努力的挣扎着,被雷已经劈到焦化的身体,竟然还是就这样靠着树站了起来。
“我——鲁智强,要死也只能站着死,因为我从来就没对老天屈服过!我们在老天眼里是什么?就是蝼蚁,修者呢?只不过是强壮一点儿的蝼蚁,我们修到尽头,所能得到的是什么?还不是死!所以,我要拼,我要奋斗,我觉得我们人类于老天来说其实就像呵呵就像你们华夏的养蛊人在养蛊,互相厮杀,最强壮的一只,才能得到更多的资源,才能活下来!我有什么必要去同情其它蝼蚁的生命?”鲁智强到底依旧是那么疯狂。
他根本不会懂得生命的本质,活着,固然有苦涩的地方,死去,固然也是可怕,但是人的生命不正是一代代的累积,净化着我们自身吗?一颗善良,充盈而无憾的心灵有什么可怕的?生亦何哀,死亦何苦?!我快乐的活过,到我闭上双眼的时候,我心无遗憾,那也是一种坦然啊!
在这个世界,无论有多少悲哀的事情,你不可否认正义和善良永远是主流,总有一天,整个人类的族群也会走向一种干净的生命的本质,那才是老天创造轮回,创造日升日落,生生不息的意义!
可惜,这些道理鲁智强永远不懂,我也无意与它争论什么,我只是冷冷的望着它说到:“这些和昆仑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这个圈子里,只要是核心圈子的人都知道昆仑的存在,可是怎么去?昆仑之路究竟在哪里?不知道的依然不知道,知道的也讳莫如深,只是有一个说法,知道了也去不了!可是,我怎么会甘心?和我一样不甘心的人大有人在!所以,才有了c公司的存在,我们发现了一个秘密,你想要听吗?想要吗?”鲁智强眯着眼睛带着一种玩味的眼神望着我,我很讨厌它那种眼神,这样我想起了我和老回曾经在它那里吃饭时的事情。
我也眯起了双眼,提起了戒刀,说到:“昆仑对我很重要,秘密我也很想知道,可惜我不想让你这样的人渣,不,现在应该是尸渣,再多活在世界上一分钟了!”
‘刷’的一声,戒刀划过了鲁智强的身体,那已经被劈成了焦炭的身体,被锋利的戒刀切割开来,一道长长的伤口,从胸口一直开到小腹!那撕裂开来的肉,就如鲁智强的人一样,不是人类那种鲜红的肉色,而是一种焦炭般的黑色!也更没有血液流出!
这也好,鲜血这种人类才有的东西,鲁智强不配!
“这一刀,是我帮老回给你的!”我平静的说到,接着又提起了戒刀。
“哈哈哈你也不过只是蝼蚁,你也去不了昆仑,你也去不了的”这一刀反而激起了鲁智强的疯狂,它大笑着狂吼到,这倒让我想起了一个问题!
鲁智强这样死,也太过便宜它了,僵尸这种东西是根本没有痛觉的,想让它们感受到受伤,只有充满了阳气的物件儿,就如糯米之类的东西,才能彻底的让它感觉到疼痛!
糯米我没有,可是我冷笑了一声,用戒刀毫不犹豫的划过我的中指,刚才才被划破过一次的中指传来了一阵疼痛,但中指血也成功了沾染上了戒刀的刀锋!
鲁智强猜出我想干什么了,忽然望着我狂吼到:“李道良,我是一个将死之人了,你用不着那么卑鄙吧?”
“卑鄙?你觉得你配说这个词吗?刚才那一刀不算!这是我替老回重新给你的一刀!”说完,我照着刚才的伤口,又是狠狠的一刀下去。
鲁智强发出了痛苦的,撕心裂肺的嚎叫,眼神也变得绝望,它炼制小鬼的时候,做尽了残忍之事,这一点儿它就受不了了?
可它本质上是一个疯子,而且是一个残忍的疯子,它开始疯狂的大喊:“李道良,你让我绝望?哈哈哈罢了,我一开始也是让你绝望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找你师父?我告诉你,你去不了的,你找不到的,你知道那个秘密是什么吗?就是只有强大的生命体,强大到逆天了,才会被昆仑召唤,昆仑才不是什么圣地,那是收容了无数可怕存在的地方?知道c公司为什么存在吗?因为那是用‘别致’的办法去到昆仑?哈哈哈这就是最终的愿望啊,总比死去了好!”
是的,鲁智强的话确实打到了我心里最软弱的地方,关于昆仑是这样的说法,我是第一次听见,我也知道很有可能是真的,那紫色虫子的消失我都还记得但是,我去找到师父的执念,岂能因为它这一番话就退缩了?
我落刀不停,慧能的,强子的,小北的,洪子的所有兄弟该给它的一刀,那些可怜小鬼的,那些无辜死去的人们的!
可笑,鲁智强还想站着死,那剧烈的疼痛,让它已经彻底的趴下了!
最后,我一刀砍落了鲁智强的脑袋,僵硬的僵尸身体,在雷击以后已经不再强硬,这一刀干脆利落,鲁智强还带着痛苦扭曲的脑袋,随着这一刀,‘咕噜噜’的滚到了一旁。
可,这是结束吗?我拿出一件阴器,借着仅剩的一点点能力,开始念动起了咒语!这个咒语很简单,不过是一般的收魂咒,它有什么资格享受在这里的超度?
它,没有资格!
装置鲁智强的阴器,就放在地上,如果说我要去查阅一下秘法,残忍的折磨它的灵魂,我或许做不到,它是个人渣,但是不能让它影响到我的本质!
我打算,在这边超度了以后,就放走它的灵魂,天道轮回,天网亦恢恢,它最终的惩罚,不是我来做的,而我相信天道给它的惩罚,比我给它的惩罚来得更加公正!
而且我也犯不上为这种人渣背负上这么大的因果,说难听点儿,就是把人打得魂飞魄散,那是大因果!
坐在山头上,我静静的听着超度之声,再回到这个山头以前,我特意去到了杜琴那里,只是轻声的说了一句:“让点点放心吧,炼制它为小鬼的人渣,刚才已经被我杀掉了,死得不痛快,这算是为点点收一点儿利息。
杜琴含泪,冲我感激的点了点头,而点点始终没有睁开它的眼睛,仿佛是疲惫了一万年那么久,只是靠在杜琴的怀里,沉沉的,沉沉的睡着。
很多人的选择和我一样,都是坐在这个山头,看着点点的最后结局,我的一众兄弟原本已经被抬到了直升机里,但最先恢复的强子和高金村还是选择出来了,和我同坐于这个山头。
我们三人静静的抽着烟,我给他们说了点点的故事,强子说到:“哥,我想现在所有的人都应该是为这个小孩子在祈祷吧?刚才明明还恨得要死,怕得要死,我也是一样的。”
“这应该就是人的本心吧,心底的那一点儿善,无奈,总是要在自己特别安全,总是要在很多事情之后,才能流露出来!这说不上是自私,自私这层层的自我保护太重了。路,还很长,总归会有一天,人类会变得不一样一点儿吧?”我吐出了一口烟雾,平静的说到。
其实,我自己又何尝不是?一颗本心,总是要被别的情绪所掩埋,它应有的光辉总是被别的心思所掩盖,练心,这是一辈子都不会停止的事情吧。
强子静静的站起来,从包袱里拿出了几张怪异的符,走到了洪子的身体面前,开始贴符,我们之间不需要言语太多,我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洪子还是会尸变的,与其那样残忍的对亲兄弟动手,不如事前先处理一番吧,赶尸人的本事强子没有丢下,至少短时间内压制洪子‘发疯’,那是能做到的。_(^……~!文@$学!~;
强子一边做这些,一边擦眼泪,或许是不能接受这样吧,几个小时以前还鲜活的兄弟,如今就快要尸变。
或者也是为了转移注意力,强子对我说到:“哥,如果我以后的性格大变,你还当我是兄弟吗?”
我眉头微皱,问到:“强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强制用了不该用的巫术,刚才只是脱力了,这个影响不算什么,最大的影响是,是请神容易送神难,我不能完全的把它送回去,我的性格在日后会受到我所请之图腾的影响,我怕,我会变了。”强子说这话的时候,微微低下了头,有些不敢面对我的样子。
“变成啥样?就算你变成鲁智强那个样子,我也把你当成我兄弟,我会把你锁在屋子里,只有我有空我就看着你,没空时,就让别人看着你,不让你为非作歹。但无论怎么样,绝对不能让我不认你这个兄弟。”我几乎没有犹豫的说出了这番话。
强子有些憨厚的笑了,这是我记忆中最后一次看他露出这种憨厚的笑容,之后,强子就变了,他面对我的说辞,有些感动,但男人之间也不会肉麻,他就是那么感动的望了我一眼,说到:“不会变成坏人的,那个图腾一体双面,既仁慈又又火爆吧。我的性格以后会变得有些暴力和暴躁吧,如果被激到的话。”
只是这样吗?我松了一口气,对强子比了一个鄙视的手势,然后和高金村同时放声大笑起来,如果只是这样,算个事儿吗?值得拿出来说吗?
——……——
此时,下了快一夜的雨,终于要停了,一缕晨曦出现在天际,光明终于快要到来。
持续了几个小时的超度,就快到了结束的时候,小鬼点点身上的血色早已经不见,那纯黑的眸子,尖厉的獠牙,也慢慢的恢复了正常,它在这最后的时候,终于变成了正常的小孩子。
杜琴在几个小时以内,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跪坐在地上,抱着点点,温柔的看着自己的孩子。
这应该就是母爱的力量吧,不要说抱一个普通孩子一整夜,保持一种姿势都是很累的吧?何况杜琴,是在抱一个虚无的灵体!
我没有看出她累,我只看出了她的不舍,每个人看着都有些心酸,因为点点的身形已经越来越淡,快要消失了,这是要魂飞魄散的前兆…………
终究是造下了大多的杀孽,逃避不过这样的命运,就算鲁智强,等一下放它出来以后,也是同样的命运吧,我是这样猜测的,但是,它是在活着的时候,造下的杀孽,我也有些不肯定。
但天道只是规律运行的规则,我相信它的公平。
“呜呜呜,留下孩子吧,留下一点儿希望,干嘛要魂飞魄散啊?”王武竟然在我身边哭了起来,我的身后也有抽泣的声音,男人不哭,只是未到伤心的时候,这一幕,是人都会心底柔软吧。
我的鼻子也有些发酸,因为我看见点点开始一点一点的散去了,杜琴的眼泪滴落下来,穿过点点虚无的身体,掉落在自己的身上。
它还是想伸出小手,去抚摸一下杜琴的脸,就算抚摸不到,也是一种安慰吧?它在此刻终于睁开了眼睛,带着温和和小孩眼眸特有的湿润的感觉,就这样看着杜琴……只是可惜,它的手还没有伸到杜琴的脸上,就以为化为了点点的光点散去!
灵魂消散是最为残酷的,可惜偏偏又美得不像话,一点点的光点飘散,如同天际中最闪亮的蒲公英,我在年少时候曾经看过一次,那一次是李凤仙的离开,这一次是点点,为什么每一次都如此的让人心碎?
无力去阻止什么!这是天道,天道无情,它的无情就是最大的有情吧,这样才能做到绝对的公平,人,永远不是用这一生来衡量公平的,那是生生世世的衡量。
终于快是要消失了,杜琴咬着嘴唇哭泣,她可能不想哭出声音来,她可能还想给点点一个最好的微笑,她努力的笑着,咬破的下唇,流出了丝丝的鲜血。
可是无论这一幕是有多么的难得,多么的宝贵,终究时间是不会停留的,最终,点点消失了,只是让我奇怪的,有一个光点,很大的光点,大概有手巴掌那么大,却没有像其它的光点那样散于空中,而是在杜琴身旁徘徊了几圈,然后才渐行渐远的不见了。
杜琴终于放声悲泣,而这时,已经诵经完毕的那个老尼忽然大声开口了:“天道终归是绝对公平的,留下了一点孩子的魂种,如有机缘,还是可重聚灵魂,再入轮回的。”
这声音在山谷里回荡,在悲泣中的杜琴就如抓住了什么希望似的,忽然抬头望着老尼问到:”需要我为孩子做什么吗?我会尽心去做的,我欠了它太多太多啊!求求你,告诉我……”
“阿弥陀佛,多行善是一切的根本,心怀慈悲为孩子日夜祈祷,也是可行的。施主,也不必过于执着,只需记住保持一点善念,就是为孩子最大的修行。”老尼平静的说到。
而杜琴却忽然深深的朝着老尼,朝着大家磕了一个头,没人能阻止,因为山谷中就她一个人,也没人想要阻止,就算承受不起,这是一种母爱的发泄吧,我们受着,也算是一种成全。
一切都尘埃落定了,此时,一股悠扬的怪异的乐声在山谷中响起,是小霍为他牺牲的狼群们吹响了祭奠的哀曲,几头‘妖狼’,静静的趴在小霍的身边,伴随着这悠扬的哀乐,仰天长嚎起来,是在为死去的同族哭泣吗?
一缕晨光,终于照亮了整个山谷,我默默的站起身来,最后一次把手搭在洪子的肩膀上,望着山谷中牺牲的战友,望着那代表着希望的晨光,我知道,这一战终究是结束了。
没有胜利的欢呼,没有放肆的庆祝,有的,只是一抹淡淡的哀伤,为这里的每一个牺牲的英雄默哀!
是的,我们终于是胜利了,可是,如果可以,能不能每个人喜乐平安的生存在这片天空之下,我不要胜利,想要的无非只是人世间那淡淡的温暖。
就算,我常常只是一个徘徊在路边,看着万家灯火亮起的人,想念着我失去的人们,那何尝又不是一种幸福呢?
三个月以后。
天气终于从炎热的夏天,进入了有些萧索深秋,而深秋的天气总是有些细雨绵绵。
刚才机场出来,就看见了雨倚在车旁等我,看着熟悉的笑容,内心稍许涌上一些温暖,走过去,两人自然而然的拥抱了一下。
“这雨下了好些天,再下下去,我身上都要长霉菌了,真是的,我喜欢晴天。”雨一边开着车,一边抱怨着这细雨绵绵的天气,这小子的性格就如热烈的晴天,自然也是喜欢晴天的。
我只是笑,没有说话,下雨不好吗?这细细密密的雨丝,倒是让人的心都能安静下来。
“在台湾那边顺利吗?那边的妹子漂亮吗?”雨不太习惯安静的气氛。
“不顺利还怎么回来?就是没有时间看妹子。”我笑着说到,台湾那边其实是有单生意,这一次帮助部门行动,部门那边承诺过的事情,自然也会及时的兑现,真的给我介绍了好几单生意,涉及的金额也是让人满意的,而且事情也不算麻烦,台湾这一单就是最后的一单生意。
我想这是部门把自己的利益分割出来了一部分给我,毕竟部门也是需要大量的金费支持的,我能明白这个道理。
“去哪儿?找道明哥吗?”雨没有多问我什么关于生意的具体内容,看我轻描淡写的样子,他也没有多大的兴趣。
“去宾馆吧,我有点事情要办,晚上咱们再出来吃饭吧。”我说到,我不是要去找道明哥,而是要去找江正涛,我们那一战解决了一些事情,可是还有更多的事情要江正涛解决,所以他一直很是忙碌,直到前一个月才接到他的电话,要给我他承诺过的师父的资料。
至于为什么要一个月,是因为他说了,他需要一个月来整理那些资料,有些太过敏感的东西,他不能给我,只能口述于我。
多的日子也等了,我也不在乎再多一个月。
雨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句:“就你忙。”然后把车子转头,直接朝着宾馆行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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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来到约好的宾馆房间,比预定的时间早了两个小时,自然是不指望江正涛这样的大忙人先到,稍微的洗漱了一下,就接到了道心哥的电话:“道良,我这边准备的差不多了,现在已经是10月初了,一个星期以后,咱们就入山吧。我不能等到明年了,再晚就是冬天了,那时入山更麻烦。”
所谓的准备的差不多了,其实是道心哥和那个老鬼的约定,那老鬼要求道心哥先帮‘它’调理一段日子,它才肯说出参精的具体所在,至于原因,它只是支支吾吾的告诉道心哥,它太虚弱。
这算什么理由?想着有些奇怪,但是‘受制于鬼’,这也没办法的事情,盘算了一下,一个星期以后,时间倒也不紧迫,我很是干脆的答应了道心哥。
再随意的聊了两句,就挂断了和道心哥的电话,晓芳要参与这一次的行动,道心哥是知道的,刚才他也提起通知了晓芳,我想我就不必再通知晓芳一次了。
连续几个月的奔波有一些疲累,我躺在床上有些迷迷糊糊,可是心里还有一点儿挂念,那就是要去探望老回和洪子的事情,算了算今天是几号,离约定的日子还有两天,随手在手机上设置了一个备忘录,那一股股倦意就汹涌而来。
这一觉我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看见江正涛就坐在房间里,颇为悠闲的喝着茶,随意的翻着一张报纸,在等着我。
“你怎么进来的?怎么不叫醒我?”刚起床,我的思维还不甚清晰,不过睡醒了,忽然发现有个人在房间里,心情总不是怎么好。
“我要进来,自然是有很多办法。至于,怎么不叫醒了你”说话间,江正涛看了看自己的手表,然后说到:“你只不过多睡了5分钟而已,如果再过25分钟,你不醒来,我自然就会叫醒你的。”
我拍了拍脸,让自己清醒,随意的对江正涛说到:“江老大,你这次可真有闲,一等还能等我半个小时啊。”
我对江正涛说话不算是太客气,只因为那一战洪子的牺牲,让我对他不满,我猜测那个战局背后是有人精密布置过的,也觉得既然如此,为什么要让援军如此晚才到,兄弟们都战斗成了那个样子,甚至洪子也牺牲了所以,我没办法对行动的总指挥江正涛太过和颜悦色的说话。
当然,我就没就战局的事情和江正涛交流过,我的伤势不算太重,在医院躺了几天以后,就匆忙的去忙碌生意的事情了,他也很忙碌,我们没有时间交流。
江正涛神色依旧平静,还是操着那口新闻联播似的腔调对我说到:“在部门倒是没人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你是在暗示我,你不是部门的人吗?还是跟随艾薇儿学了这么一身脾气?”
说起艾薇儿姐?自从那次和她分别以后,我再也没有过她任何的消息,面对江正涛直接的问题,我倒是不好说话,脸色有些讪讪的。
“不要怪我什么,如果能避免牺牲,我自然是不愿意任何一个人牺牲的,甚至不愿意你们战斗成这个样子。你如果一定要我给你一个解释,我只能告诉你,南洋那边过来的巫师不只一人,炼制出来,至少在我华夏的范围内存在的小鬼有6只,说句粗俗一点儿话,这是拔出萝卜带出泥,你和老回拿到了重要的证据,揭开了事件的一角,我们借着这个由头,光明正大的追查,才发现了这背后惊人的事实。我们的人手有限,而点点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是一只有缺陷的小鬼,鲁智强也只能带走它,我已经尽量”江正涛没有说下去了,那意思我明白,他已经尽量在照拂我们这边了,而他要从大局出发,他也有他的难处。
6只?我稍许有些震惊,点燃一支烟,心里没由来的烦闷,莫非这就是命吗?我不是一个纠缠不清的人,江正涛说出了这些,我更无从去指责他什么,可是如果这是老回和洪子的命,我又怎能不烦闷?
不愿再去想这些,我问到:“点点是有缺陷的小鬼?你是指杜琴的存在吗?”
“是啊,它是唯一一只可能被超度的小鬼,你也知道,小鬼这种东西,战斗力不算惊人,还比不上你曾经面对过的恶魔虫,但它真正的可怕在于,怨气太重,几乎不死不灭,只能以绝对的力量来压制,若能超度,自然就算缺陷。因为杜琴的特殊经历,她阴差阳错的躲开了鲁智强的追杀,死的是另外无辜的人。等鲁智强察觉到杜琴的存在时,他已经不能杀死她了,你知道,小鬼不愿意的。”江正涛淡淡的解释,可那句小鬼不愿意的,却是让我一怔,心底的滋味难言,总还是有很强的感情吧,强到可以大于怨气的吧。
我发了一会儿呆,才恍然回过神来,对江正涛问到:“江老大,资料呢?”
江正涛没有任何的拖泥带水,从随身带着的公事包里拿出了一个黄色文件袋,递给了我,说到:“这些就是全部的能给你的资料,不能给你涉及到一些机密,你可以先看,有不明白的再问我。但是,这些资料你是不能带走的,请你理解。”
我没有说话,望着他递过来的黄色文件袋,心里莫名的紧张起来,但终究还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接过了文件袋,手有些颤抖的打开了那个文件袋。
文件袋里的内容很简单,一张光碟,一叠照片,几张说明的资料,仅此而已。
望着这些,我不知道是要先看什么,但终究还是选择了先看照片,只因为,我太过想念师父,而照片是最直接的东西!
照片不多,也就十来张的样子,但是在那些照片中,几乎每张都有我师父的身影,有的清晰有的模糊,但是几乎只要是能看清楚我师父脸的照片,我看见我师父的表情都是焦虑而沉重的,
照片的背影地点很复杂,看起来跨度也很大,而且凭这些背景,我根本不可能猜测出是哪里,有看起来荒无人烟的沙漠戈壁,有平静的河面,激流的河面,有山林,最后是大海!
在照片中除了我师父,还有一些别人的身影,至少我看见了我熟悉的——我的师叔们,莫雨青奶奶,甚至吴先雷当然,也有我不认识的陌生人。//免费电子书下载//
我努力的克制着自己,我不停的告诉着自己,李道良,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甚至要独当一面,不能哭,不准哭!特别是在别人面前!
是的,我最终没有掉下眼泪,只是看着照片中师父的神情,我还是忍不住眼眶有些发红,但这些都不重点,重点是其中有两张照片,我看见师父受伤了,有一张特别明显,师父的嘴角是血,半边身子上都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