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气氛太难受,每个人都沉默的做着事情,赶路,扎营,生火,老张寻找食物,就连雨和吴老鬼也大概弄清楚了晓芳可能要离开的事情,也没有了平日里的‘活泼’,雨只是有意无意的总爱拍着我的肩膀,给予一些安慰,而吴老鬼时不时的就可怜兮兮的看我一眼。
我很值得可怜吗?
此刻,篝火上烤着食物,细心的老张也不忘每一次都炖上一锅汤给我们暖身子,可沉默的气氛一直持续到现在,只剩下汤锅里‘咕咚咕咚’的声音,在嘲笑着这样沉闷的气氛。
‘砰砰砰’,是老张磕烟锅子的声音,接着老张那有些沧桑的声音传入了我们每一个人的耳朵里:“我和你们认识不久,我要脸皮厚的去攀个交情,说一起走了些日子,对你们有很深厚的感情,也不知道你们认不认?不过,认不认我也说了。”
说到这里,老张从怀里摸出他的酒袋子,灌了一大口酒,我想拿过来也喝一口,却不想原本在斗法之后,对我们说话就有些透着恭敬的老张却瞪了我一眼,说到:“真怂,这种时候灌啥酒?听我把话说完。”
我没有坚持,老张却叹息了一声开始说:“我是一个过来人,老婆跟了我二十几年,儿子也快读大学了,日子也就这么过下去了,我没觉得有啥遗憾。我也是一个普通人,不明白你们所谓修者的分分和和,但不管咋说吧,结果就只有一个,两个相爱的人要分开了,这和世间里,普通两个人要分开有啥区别?你们说说这世间吧,多少相爱的男女最后要分开,各自过生活?那生活是啥,柴米油盐酱醋茶,谁还能离了这几样?就打个比喻来说我自己吧,年轻的时候喜欢一姑娘,喜欢到骨子里去了,喜欢到现在偶尔闲下来,还是会想想,她过的咋样呢?现在是什么模样?她还会想起我吗?”
说到这里,老张也灌了一口酒,然后说到:“说出来这些,我也不怕你们笑话,那姑娘最后也是和我分开了的,原因是啥?呵呵,因为我那时靠大山生活,人家爹妈嫌弃呢,给找了一个厂里的。可是,你们看我现在,不也好好的吗?就算想起她,很快就会被老婆叫去买瓶醋啊,儿子又放学不回家,去野了,我得去找回来这种事情打断,因为想起她,不比我现在的生活中琐事儿来得重要!明白吗?我觉得你们两个太不潇洒了,知道我是啥想法吗?”
老张说到现在,我和晓芳都在认真的听他说了,原本我们是没心情的,我们都望着他,静待着他给我们一个答案,当局者迷,就如我和晓芳,谁的心里也不是真的放下,这种不甘留在心里,终会成‘魔’!
“那就是,你们俩在喜欢的时候,是认真的喜欢过对方就好了,女的要走,可以,说清楚原因,男的留不住,可以,大度点儿,给个祝福,让女的安心,这有啥好遗憾的?你们谁负了谁吗?你说说,这世间万事儿,你还能要求尽入人意了?这就怪了!!不入人意了,你就不好好生活了,你非得做点任性的事儿,跟生活过不去,这也怪了!!”老张说完又继续喝了一口酒,最后低声说到:“感情这种事情,只要俩喜欢的人对得起对方就可以了,争取过,没结果,那就放手!就如那姑娘,我在喜欢她的时候,她也喜欢我,对我好,我有啥好怨好恨的,难道谁还能说这个不存在过?扯犊子吧!那我呢,那时候非娶不可,带人家私奔,一辈子不见爹妈?那不能够啊,她对得起我了,她以后嫁那个人对她好,也就足够了。”
我和晓芳沉默了,老张这些话异常的简单,却也异常的深刻,这是普通人最简单的普通的生活智慧,那个时候,我和晓芳许下的心愿就是如此,相爱半年,然后就分开,却偏偏分不开,感情还缠绕着对方,只因为我们看不透,亦放不下。
“好了,我要说的,说了,你们俩觉得有必要交流一下吗?现在没下雪了,还有月亮,这老林子里风景不错,走走,说说,说不定心也就放开了。”老张望着我和晓芳。
晓芬倚在晓芳的肩头,不舍的看着晓芳,晓芳拍拍晓芬的肩膀,到现在我们也没问过,她和雨到底是如何来这里的。
不过,现在却不是问这个的时候,
晓芳拍拍揽了揽晓芬,然后说到:“是啊,我不能逃避了,至少是要给道良一个交待的。”
晓芬这时才反应过来,可能比起她,我的心痛不少半分,她终究是担心的看了我一眼。
我站起身来,说到:“嗯,我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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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下的老林子就像老张说的,真的很美,月光洒下,照在雪白的树上,雪白的地上,就轻巧给每一件儿东西都批上了银光,闪烁的如同一个梦幻世界。
我和晓芳静静的走在这林子里,脚步踩的地上的积雪‘咯吱咯吱’作响,身后白灰儿远远的跟着,为我们防备着野兽,一切竟然有一种安静的美。
“那时候,我心里就有一个愿望,你知道是什么吗?”我开口了,口中呼出的长长的白气,很快又消散在空气中。
“是什么?”晓芳问到,很自然的手挽住了我的手臂,让我心底一暖,或者老张的话真的让晓芳领悟到了什么,就如同我一般。
“就是月堰苗寨虽然很美,但我们总在那里谈恋爱,也太可惜了,我很想带着你走很多地方,就比如去看看大海啊,看看大山啊,最不济也去看个西湖吧。”我尽量平静的说到,虽然我不可能马上不心疼,可是我知道老张说的在理。
“真好。”晓芳回答的依然简单,可是她是真的认为好。
“是好啊,可是这也只能是想一想吧。那个时候的我们,定下来每一年看一场电影,晓芳,我不骗你,是我每一年最盼望的一件事儿。这次来老林子,我特别高兴,也觉得是和你一起旅游了。”我望着天上的月亮说到。
“真是对不起,道良,电影不能再陪你去看了,我是真的要离开了,不,不是离开,而是留下。”晓芳的声音充满了歉意。
终究,她要开始对我诉说了。
“留下?嗯,你说。”我知道今夜晓芳一定会全部坦白,我静待着晓芳的下文,我一直记得老张那句话,要祝福她,让她走的安心。
“是啊,留下,因为我要做守墓人。”晓芳看着我的侧脸,终于说出了答案!
“守墓人,你要守哪里的墓?难道是我们要去那个仙人墓?”我一时反应不过来,晓芳给我的答案竟然是要去守墓?为什么总是守,以前守着寨子,如今就是守墓?
晓芳没有急着回答我,而是兀自的朝前走着,在前方的不远处有一块大石,她在那一块大石上坐下了,并且示意我也坐过去。
我心里缠绕着各种的情绪,哀伤,不舍,疑惑可是这些情绪统统都很小,因为它们大不过我和晓芳在一起的甜蜜。
我在晓芳身边坐下了,晓芳很自然的靠着我肩膀,长舒了一口气,这样的姿势我们都很舒服,不是因为亲密,而是因为依偎,就如同依靠守护着彼此的感觉。
“说是守墓人,并不是守着墓,而是守着这些虫子,道良,如果我这样说,你能理解我要离开的理由了吗?”晓芳的声音依旧淡淡的,但在此时多了一些伤感的情绪。
我不知道要说什么,习惯性的从衣兜里摸烟,晓芳拉住了我的手,说到:“其实一直想你能戒掉它。”
我没有和晓芳争执,而是松了手,说到:“我数数我重要的人给你听,首先是我的家人,可是我在一定的年龄以前,不能长期的和他们相处!所以我从小离家,师父说我父母缘薄。接着是我的师父,他他走了,唱着妹妹你大胆的往前走,调戏着村里的女人,就这样走了。然后是你,你说你要离开,我剩下的是什么,是我的朋友,可是我的朋友没有自己的生活吗?我有时觉得只有烟是我最大的依靠呢,我戒不掉。”
晓芳没有说话,有些冰凉的手拉住了我,说到:“戒不掉那就算了,就如留不住,也就只能承受,必须要做的,无论再难,也要做!道良,你知道这虫子吗?说起来,是我们月堰苗寨的遗祸,到我这里,终究是该还掉了。”
“我现在不想听这些,晓芳,什么原因暂且抛开,我只是想问你,如果你要守在这里,是什么样的形式守在这里,我们还能相见吗?如果,晓芳我是说如果,你有没有放弃的可能?”说着,我怕晓芳拒绝,急急的说到:“晓芳,老张说,女的要走,男的留不住,才给个祝福,让她安心,可是我不能留都不留你,你知道”
晓芳捂住了我的嘴,说到:“如果你愿意,听我说完吧!你从来还是改不了急躁,不过这样也才是李道良吧。”
我深吸了一口气,对晓芳说到:“嗯,你说,我听。”
“从进入老林子开始,我其实就感受到了来自灵魂的召唤,这个我并没有骗你,我隐瞒你的只是,那召唤是如此的急切,在我半夜做梦的时候,我都能听见有人在不停的告诉我,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在那个时候,其实我就很想告诉你,这一切不对劲的地方,知道我为什么没说吗?”晓芳幽幽的说到。
“我不知道。”我自然是不知道为什么晓芳从始至终都不肯给我提起这件事。
“是因为这么多年以来,我一直都压抑着自己,不顾一切,抛弃一切,和你亲密无间,和你在一起的冲动,每当有那种冲动的时候,我就选择整夜整夜的不睡,然后让自己疲劳到了极点,睡了以后就什么也不想了,日子久了,这种压抑也就成了习惯。习惯了不与你分享心事,不与你过多的亲密,恪守着一年一见的诺言,压抑了自己所有的感情!说到底,我怕自己软弱,一旦软弱了,心里那道防线就松了。说到底,一开始的不告诉,也就只是习惯,习惯了这样。”晓芳说这话的时候很平静。
而我震惊的看着晓芳,我根本就想不到我以为的清淡的晓芳,竟然是如此的度过寂寞的岁月,我一直知道晓芳是那种不擅长表达,可是内心炙热如火的女人,可是我没想到的是,她竟然能压抑这么深,深到已经成为了一种固执的习惯!
“是不是很惊奇呢?”晓芳笑了,一如既往的美,语气却很轻松,仿佛那些痛苦根本不是发生她身上,她握着我的手,不让我说话,而是自顾自的继续说到:“道良,其实我们从某些方面很像,知道自己会情根深陷,所以,在很多情况下,生硬甚至冰冷,抗拒别人的靠近,我比你更甚。我忽然发现好想对你说很多话,就比如小时候经历的父母离别的痛,我比晓芬内向,她想开了,活泼开心的活着,我却闷在了心里,一直就成长到了现在。我发现我说话好乱,可是你能听懂,是吗?”
“我能听懂。”我反握住晓芳的手,紧紧的,我怎么不能理解,从悲伤不解到习惯,从习惯到麻木,最后再从麻木到抗拒,我在一次次的漂泊中不就是如此吗?
“是啊,你能听懂,我们总是有着太多的默契,可是我们都错了,错在我们也看不透爱情,总是刻意的让爱情停留在最美的样子,就如我吧,一直都维持着这样的形象,清清淡淡,让你心动的晓芳,但事实上呢,你心中的晓芳,可有过几夜不睡疯婆子的样子?你心中的晓芳可有过竭斯底里独自到偏僻的地方大喊大叫甚至发疯的样子?更别提靠近生活以后,我们的爱情就从天上落到了凡尘里,那是爱情还是最美的样子吗?其实,我们爱对方,但真的不见得了解对方,有默契不见得是了解的。”晓芳望着我,竟然是笑着说到。
“晓芳,你别说,你知道你无论什么样子,我都是”我急切的说到。
“不,道良,就如最厉害的命卜二脉,也算不尽一生琐碎,就如最厉害的相字脉也看不透风水百年后会怎样的变迁,你怎么能说你看死了你自己的爱情?那才是真正需要时间的沉淀,日日夜夜碰碰撞撞的相处吧,那么这样之后,你还能说,我爱你,一如初见吗?道良,我很谢谢你,让我的爱情停留在了最美的样子,那还有什么遗憾呢?”晓芳望着我说到。
“你是在告诉我答案吗?你是在说你以后不会再见我,你不出来了吗?到底是怎么样?你告诉我,好不好?”我无力了,我以为老张的话,我领悟的很深,但终究敌不过此刻的心痛,抓着晓芳的手,贴在脸上,眼眶红了。
“我是在告诉你答案啊,曾经我为蛊女,最渴望的不过是自由,就如我的姑婆那样渴望,因为她只有有了自由,才能够和李爷厮守,哪怕得到自由的时候,婚嫁已经不再重要。我也悄悄问过姑婆,那为什么不去争取自由?姑婆告诉我,自由和自私两个词看似不相干,但很有可能,一念之间,就让它们融合在一起,因为这两个词,前面都是自字,强调的是自我,那就是以自我的心为中心的词!后来,姑婆常说的话,就是那一句,人总是要有着责任的,谁也不能孤立于这个世界,就像李爷也常和你说的一句话,人是要有点底线的,是一样的。我们的爱情再美,它敌不过的事情太多,就如道良你,数着你最重要的人,就有你的父母,你忍心见着他们担心着你,直到闭眼的那一刻吗?你能吗?你觉得你守望着和我的爱情,你父母就算不介意后代的事情,但想着唯一的儿子就这么冷冷清清的过一生,甚至孤独终老,他们会走的安心吗?而我,离开寨子不顾一切的和你在一起,就算寨子里的人不指责我,我又能安心吗?我不负你,我负了寨子,你不负我,你就负了父母,我们陷入人生的选择题,已经纠缠了太久,如今不是很好吗?命运帮我们做出了答案。”晓芳一字一句的对我说到。
“是啊,命运帮我们做出了答案,可是在以后的以后,如果我有了自己的家,甚至自己的孩子,想着这个你不心疼吗?我自己想着会心疼的,真的,会心疼的。”我眼眶红着,很认真的说到。
“我一点儿也不怀疑你此刻说这句话的真心,但就如老张说的,那时候的心疼已经抵不过那时候现实的琐事,交给时间,一切也就淡了。而老张没说出来的另外一句话是,那时候的心疼已经抵不过那时候的责任,父母的,孩子的,妻子的都说天师命感情不顺,你的不顺应在了我的身上,可是我终究是女人,却很感谢这个不顺,让我的爱情停留在了最美的时候,到最后,你依然爱着我,到以后,你的心里也真的会为我保留一个位置,就像老张,听他那样说,会想起他那个喜欢的女人,我就已经满足了,那一刻我就彻底释然了!是不是,我也还是有女人的自私和心机呢?”晓芳用手指在我胸口轻轻的绕着。
在此刻,如果说我还不清楚晓芳的意思,那么我就真的是傻瓜了,事情是真的不可挽回了,晓芳没说以后不再见我,可是她已经在说另外一句话——从今夜以后,那就是彻底的放下,我明白晓芳的心意已决。
“不自私,很好的,也谢谢你那么爱过我。”我声音哽咽,可是我没有流泪。
放下,也是一种智慧,晓芳比我更有这个智慧,是的,她很好。
如果说要马上不心疼,马上冷静,马上淡定那是不可能的,而且我也不可能不关心晓芳的一切,我有必要了解全部的事情,我忍住心痛的感觉,对晓芳说到:“不管怎么样,今晚你也决定了全部坦白,能把事情的真相以及你要去做的事情,从始至终给我说清楚吗?”
“嗯。”晓芳轻声的应了一声,开始给我诉说整件事情。
而我没想到,从晓芳口中听到的事情竟然让我那么震惊,一切的一切,原来都不是我想象,包括仙人墓
“道良,既然要把一切说明,我想说的是,那个仙人墓我是必然要去的,而我也先从仙人墓说起吧。”晓芳给我讲的第一句话就是如此。
晓芳开始娓娓道来,而我开始努力的消化着晓芳所说的一切。
最初,是要从我到月堰苗寨,和晓芳说起要去东北老林子开始,晓芳对我的一切原本是克制,但那一次,却不知道怎么的,内心就有一个声音,那就是一定要和我去一次东北老林子。
那时的晓芳并没有想太多,只单纯的以为,是自己太过压抑了,所以想‘放纵’一次自己,陪我走一次那么简单而已。
进入东北老林子之后的一切不用赘述,她只是在那种呼唤之下,有一个越来越明显的直觉,可能会因为什么,和我彻底的了断了这段感情。
而当她明白一切,是要从碧眼狐狸的洞穴开始说起
在那个时候,我曾经还给道心哥等人说起过魅心石,可惜的是,我对魅心石的了解只限于师祖手札上的一些记载,并不是真正的了解。
在晓芳的诉说下,我才明白,我们初入洞穴,看见的那一对最大的魅心石,储存的根本不是我以为的碧眼狐狸的意志,而是另外一个人,在那个时候,她带着记忆的强烈的意志就已经传给了晓芳。
她,是谁?是月堰苗寨很久远以前的一个天才蛊女——仁花!
按照晓芳的说法,她几乎是月堰苗寨一个最耀眼,也最遗憾的传说,为什么说她耀眼,是因为她打破了这个传承了很久的苗寨的一个铁打的传统,她兼巫蛊为一身。
这个说起来,晓芳是这样对我解释的,‘对于巫,一般是男人比较有天分,而蛊,一般是女子比较有天分,那一些隐世传承的寨子里,不管哪个寨子,都是这样的传统,巫为男,蛊为女。’
仁花却耀眼的如同一颗太阳般,用绝顶的巫术让寨子里所有的‘老古董’哑口无言,而那出色的养蛊之术,也让整个寨子里的人心服口服。
这是如何的天才?
“刚才我说她如太阳一般耀眼,应该是错了吧。其实她是一颗流星,闪烁过夜空,就消失不见,行踪成迷,也才彻底成为了传说。”晓芳在说完仁花的天才后,忽然这样补充了一句。
从晓芳的诉说里,我知道关于仁花,寨子里的文献记载,有这么一段说法,仁花在小时候曾经失踪过一个月,回来后,大家才发现了她耀眼的天分。
后来,她也常常行踪飘忽,就算成为了寨子里的大巫,蛊女以后,也常常是如此。
她守护了寨子三年,在这其间,她为寨子培育出了厉害的蛊虫,为寨子教导出了几个天才的巫士。
可是在三年以后,她忽然留下了一句,我要去寻找一个答案,一个寨子的人该有的归属,然后就飘然而去了。
原本,她的这次离开,并没有引起寨子里的人多大的关注,因为她原本就这样,行踪成迷,常常会‘消失’一段时间再回来。
可是那次却不像以前那样,是‘狼来了’,她是真的再也没回来过了。
五年,十年,人们抱着希望,二十年,三十年,人们已经绝望,五十年,一百年,她终于成为了人们口中的感慨,寨子里的传说——消失的太阳般的天才仁花!
“那这虫子,是不是和仁花有关?”我隐约已经抓住了事情的重点,这样开口问着晓芳。
“嗯,的确是这样,仁花就是来寻找这个仙人墓了,这个所谓的龙之墓!”晓芳这样开口对我说到。
龙之墓,这就是让我震惊的事实,原来这个仙人墓的真相根本就不是仙人墓,而是一条龙的墓穴,很震撼吧,让人难以相信吧,晓芳告诉我,仁花的记忆里有这么一段——龙自昆仑而来,畅游云海之间,最终因不知名的原因,身受重伤,坠落凡尘,而它的到来,造就了如今的长白山脉,昆仑山脉里大妖的一个繁盛时代!
长白山有龙,这几乎是流传在部门中的一个‘铁定事实’了,连老回和小北也曾隐隐提起过,我没想到,龙我没见着,却听晓芳说起了一个龙之墓,还造就了大妖。
而仁花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执着就来寻找这一个龙之墓了,而这些恐怖的虫子,就是因为寻墓,而被仁花培育出来的。
原来,吴老鬼曾经一行,并不是最早发现这个所谓仙人墓的一行人,原来,在他们之前,至少有一个仁花。
“道良,我刚才给你说起我是守墓人,其实真相是我要压制这些虫子。但事实上,这个龙之墓,是有真正守护的,那就是四个大妖,它们才是真正的守墓者,这也就是为什么要齐聚四个大妖之魂,才能开墓的真正原因。”晓芳淡淡的说到。
原来真相是这样,我仔细的想着,是啊,为什么一片老林子里会出现四个厉害大妖那么离谱的事情,原来,在某个时代,这里曾经坠落过一条龙。
龙自然不是人,它也不是神,在我们道家的理解力,它就是‘登峰造极’的妖!如果有它,一切都好解释了,而受了它恩惠的大妖为它守墓,那是再自然不过了!
晓芳告诉我,龙之墓远远不是那么简单,是绝对有后来者的,但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封了墓,那些后来者也葬身其中,甚至导致封墓阵法越来越厉害,不知道是为了封锁什么?
仁花后来的到来,凭她的天才竟然也打不开那些封墓的阵法,毕竟仁花是巫蛊,对于道术阵法确实也是力有不逮!
可是,她知道,封墓阵法的最核心,其实就是四个大妖之魂!而外围的那些阵法,也未必不能想其它的办法去破!
于是
“于是,就有了这些虫子!这黑虫你见过的,它原本是仁花收集而来的一些蛊虫培育而来的,最早的初体就是你见过的普通黑虫,只有几只!它们是被仁花用加入了‘昆仑’之物的特殊方法培育成如今的规模的,甚至虫王也是仁花用纯粹的‘昆仑’之物培育而成的。”晓芳给我解释到。
“昆仑之物?”我一下子愣住了,我不想联想,可我就是联想到了紫色的植物和紫色的虫子!
“是的,昆仑之物,得到了仁花的一些记忆,我才知道,原来当初不止是黑岩苗寨得到了紫色的虫子,月堰苗寨一样有昆仑之物,那时的仁花”说到这里,晓芳的脸上也出现了迷茫的表情,然后接着说到:“那时的仁花是很清楚明白它的不祥的,所以做为大权独揽一身的她,根本就没有想过,要让这样危险的东西存在于世间,而是自己亲自保管,可是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用来培育这吞噬能力逆天的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