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发现,让我内心的紧张一下子提升到了一个极限,这一次只是损失了一张辟邪符,表面上看没有什么,但实际上,那是因为我多年的修道生涯,灵魂比普通人强大,灵魂意志也要强大的多,就算没有辟邪符,一般的冤魂厉鬼想上我的身也是不可能的,何况在我灵魂的深处还蛰伏着一个强大的共生魂——大懒虎植祖最新章节!可刚才那种情况,如果是普通人,就算同我一样身上贴满了辟邪符的情况下,也说不得会被上身。
毕竟这些黄色辟邪符的作用实在有限的紧,对我来说也不过是一个示警的作用罢了!
想到这里,我的速度依旧没有放慢,保持着百米狂奔的速度,却挥舞起了手中的拂尘,这拂尘诸多神奇之处,至少它能实际的打到冤魂鬼物,能不能打中目标我不知道,但这至少也是一个保护的措施!
在极限的速度下,百米的冲刺也不过是十几秒的时间,由于是开着天眼,这些阴魂鬼物对我的迷惑降到了最低的程度,亦或者是因为我口中叼着沉香串珠,那一阵阵散发出来的淡然香味,让我的神智始终保持在一个清醒的底限,配合着天眼,加上极快的速度,让我没有陷入鬼物的迷惑!
百米跑过,在浓的几乎散不开的雾气中,在那一片沉沉的黑色能量中,我依靠天眼竟然看见了在十米左右的距离之外,有着代表人类生命的两团淡金色气团,有一个已经非常虚弱,有一个虽然不怎么‘精神’,却还保持在一定的底限之上!
“在那里!”我充满了惊喜的回头大喊,只是那一瞬间回头,在天眼状态下,代表陶明柏的那团气团所散发出来的光芒,差点晃晕了我!
实在是太过刺眼,太过强盛了,这陶明柏的气血旺盛竟然到了如此的地步?那不就是说,这陶明柏身上聚集的阳气就如同一轮‘小太阳’?这陶明柏身上究竟有什么秘密?不要说普通人,就算是有百年积蓄的道家之人也不可能拥有这样的眼身,毕竟道家讲究的是阴阳协调,讲究养生,同样也注重灵魂力的强大,这样的阳身无论从哪一方面来想,都有些太过匪夷所思了!
可惜,现在不是探究陶明柏秘密的时候,在短暂被晃失神了以后,我也能看见在气团中有些模糊的陶明柏身影了,让我惊奇的是,陶明柏傻呼呼的跟着我跑,身上的辟邪符竟然一张都没有掉,我日,和他身上旺盛无比的阳气相比,我倒成了软柿子,鬼物全部都来找我麻烦了!
这种事情实在太伤自尊了!我真想对着这些鬼物吼一声,看清楚,老子才是道士,还是山字脉的!为什么我满身的辟邪符几乎都快掉光了?!
虽然心中的想法乱七八糟的,但是我们狂奔的步伐却没有停下,十米的距离转瞬即过,我们终于看清了在鬼雾中的两个身影,一个躺在地上,是一个看着眼熟的陌生中年人,这个应该就是郑大爷口中出去联系外边的人。
而另外一个则是李德理,在那一刻我看见李德理之时,呼吸都几乎停滞了,那是因为强烈的惊奇!
在鬼雾中的李德理盘坐在地上,手上掐着一个奇怪的手诀,双手举成一个奇怪的手势,整个人几乎已经陷入一种与外界隔绝的入定当中,连呼吸都变得悠长无比。
在他的身后立着一道模糊的虚影,可以依稀看见是一尊怒目圆睁的佛像,可是却不是我熟悉的慧能那一脉的,我对佛家的了解有限,可是李德理掐的手诀我好像在哪里看过?
我皱眉仔细一想,感谢我那很好的记忆力,还真让我想起那么一个细节,那是在BJ大院的某一天,师父忽然扔给我一本册子,让我仔细的研究一下。
我一翻开,上面画着一些奇怪的手诀,和道家不同的是,那些手诀还配合着身体的各种姿势,我一看完全就摸不着头脑!况且,这些画画得非常粗糙,人的手就画得跟个猪蹄上面插着五个萝卜似的,一看就出自我那师父的手笔,所以我完全看不下去。
师父则眼睛一瞪的教育我:“给我好好看看,这是我好不容易弄到的佛门密宗的一些手诀,对我道家有太大的参考价值了,你也看看吧,或者能有什么启发鹤舞月明最新章节。”
但佛门的密宗何其的博大精深,不要说只给我一本只有图形的册子,就算配上详细的说明,我也不见得能学到皮毛,况且还说要研究,得到对我道家有益的启发,师父太看得起我了。
最终,我也没有从那本册子上得到什么提示,但总算对密宗的手诀有了一定的认识。
此刻,李德理掐的就是密宗的手诀!而且是属于很高级的,绝对不会外传的手诀,难道李德理是密宗的人?我忽然就觉得陶明柏和李德理身上隐藏有太多的秘密了!
不过,看见此情此景,我还是松了一口气,原来李德理不仅能在鬼雾中撑得了一时半刻,还能保护其他人,李德理身后的那个虚影散发出来的淡黄色光芒,在路上和地上躺着那个人之外,形成了一个类似于护罩的东西,隔绝开了鬼雾,也隔绝开了鬼物!
此时,在李德理他们身边围绕了不下一百只的鬼物,可惜都不能靠近李德理和那个人,不过,我们也耽误不得了,因为那个护罩已经摇摇欲坠,李德理身后的佛像虚影也已经越来越淡,李德理整个人的衣服都湿漉漉的贴在李德理的身上,脸上也出现了痛苦的表情,看来他也快撑不住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拿起拂尘就准备上前,却不想陶明柏比我更加的急切,在下一刻就已经冲了出去,他咆哮着,举着自己的拳头,那样子看似十分的着急也愤怒。
我连一声‘陶明柏,危险’都来不及说,就看见了神奇的一幕,陶明柏竟然一拳就挥飞了一只鬼物!
这陶明柏能打鬼吗?这简直超出了我认知的范围,可是下一刻我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我清楚的看见陶明柏的两只拳头上都涂满了鲜血,那应该是他自己的鲜血,血气阳气之旺盛,能对鬼物造成伤害,也是必然的。
这种天生的,是根本羡慕不来的,陶明柏和我就如同两个极端,一个阳身强大到了极限,一个灵魂异常的强大,如果能够互补
不过,这是不可能的,下一刻,我也不再多想,挥舞着拂尘冲了过去!
这是一场艰难的战斗,在鬼雾中,这些阴魂鬼物根本就是杀不干净的,何况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对它们赶尽杀绝,只能把它们打退!
做为一个道士,在这种极限的情况下,不能准备法术是极其郁闷的,莫名其妙的陷入与鬼物的‘肉搏战’,怕是其他的道士知道了,都会笑我罢!
一分多种以后,我们终于‘杀’开了一条血路,靠近了李德理和那个中年人,情况糟糕的是,那些鬼物也越积越多,如果可以从上空看下来,就会看见在我们四人的一米开外,密密麻麻的围满了鬼物,就如同在广场上聚集了大量的人潮!
李德理的还没有从入定中醒来,可是他的眉头略微舒展,估计已经是感觉到了外界发生之事,可是在这种鬼潮,还是厉鬼之潮中,他根本不敢停止掐诀,还在勉强的维持!
趁着这个空隙,我从随身的黄布包里掏出了两张蓝色的辟邪符,分别贴在了李德理和那个躺着的中年人身上,看了一下那个中年人的情况,又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瓷瓶,里面装着的是以公鸡冠子血为主的一种正阳药液,我涂抹在了那个中年人的额头!
下一刻,我对陶明柏喊到:“你带着他们两个,然后我们冲出去!”
说话间,我的手使劲得拂过手中的拂尘,那锋利的链条边缘瞬间就划破了我的手掌陶明柏那羞涩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李大哥,用我的血吧,天生就是辟邪的!”
天生辟邪,听得我真是心惊,我回头看了一眼陶明柏,他已经把那个中年人夹在了胳膊下,此刻,他正在叫李德理醒来!
而鬼潮也已经朝着我们碾压而来
陶明柏的鲜血带着一股异于常人的火热气息,当他的鲜血涂抹在拂尘之上时,我手持拂尘都能感觉到一股与众不同的能量在流动!
李德理此时已经睁开了双眼,看见我,眼中莫名的流露出一丝欣慰,而我却指了指他,言下之意是你小子骗我,你说你是道家山字脉传人,为什么使用的却是密宗的秘术?
李德理好像察觉到了我的询问之意,冲我虚弱的笑笑,然后望了一眼那围绕而来的鬼潮,提醒我,有事回去再说,先解决眼前的难题吧?
我手持拂尘,尽量以平静的心情面对这一切,并非我不愿意使用大招,或者动用大懒虎,而是在这种情况下,根本就没有办法动用大招,而大懒虎才初初伤愈,现在这种情况还是保留一分实力吧。
陶明柏终于也把李德理抗上了肩膀,看他的样子,这样带着两个人仿佛没有任何的负担,但在那李德理被扛起的一瞬间,那金色的护罩也再也撑不住的破碎掉了,各种厉鬼汹涌而来
“冲!”我狂吼了一声,拂尘在那一刻挥舞了出去,带着陶明柏和我鲜血的拂尘只是一下就打飞了十几个鬼物,我们开始朝着前方拼命的冲去!
为了避免陶明柏迷路,我采用了在荒村翻山时的做法,用红色的绳结绑住了我们两个!这样,就算陶明柏最后身陷环境,他也能跟着我走出这一片迷雾!
我无法去形容在迷雾里,鬼物堆里充斥的感觉,那一股一股的阴冷不顾一切的撞击在身体上,然后再爆炸开来,每一次都像血液都要冻僵了一般!何况一秒钟有十几次!
这都是失去了所有的辟邪符以后,鬼物要强行上身的征兆,在这种时候我根本不敢懈怠,运起功力开始保护自身的力量,一边咬住沉香串珠,一边舌尖紧紧的抵住上颚,不敢让自己的气息有丝毫的松懈!
另外,还有分出一部分灵魂力去维护天眼的状态,我们这一路冲出去,看似在鬼物的缠身中,速度都不满,事实上五秒的时间,让我感觉犹如过了五个小时!
功力急剧的消耗,鬼物的进攻越来越疯狂,之前是一秒钟有十几个鬼物要强行上身,到了此刻,一秒钟有几十个鬼物要强行上身
大懒虎在我的灵魂中咆哮,开始了下意识的防御,几次都想冲出我的灵魂,被我强行制止了,我也说不上来为什么要制止的原因,总是觉得现在不是放大懒虎出来的时机,我要克制!
虽然此刻不可能被上身,但灵魂终究被厉鬼的阴气所侵袭了,我感觉越来越难支撑,身体有一种真正冻僵,举步难行的错觉。
我喘着粗气,望着入口之处,还有二十米,却遥远的像20公里!
最后的10米左右的距离没有鬼物,想是因为血菖蒲的作用,可是在我们身处的十米范围之内,却充斥了更加多的鬼物,铺天盖地
灵魂传来的虚弱,让我没有办法再奔跑起来,身后的陶明柏对我喊着:“李大哥,快一些啊,他们要撑不住了!”
我回头看了一眼,陶明柏所受的影响不大,至少意识还相当的清晰,可是李德理已经开始意识模糊不清的说起了胡话,而另外一个中年人情况更加糟糕,他翻起了白眼,这是已经被上身的典型征兆!如果不是我提前用公鸡血为引的秘药封住了他的灵台,恐怕他自己的灵魂已经会被挤出身体之外!
看着这一幕,我一咬牙,强行的让自己往前冲,不要停下脚步,可在这一刻,我忽然发现我无论怎么奔跑,入口处好像都固定在了一处,不远离,我也接近不了它地狱电影院!
是鬼打墙!如此多的厉鬼,终于联合起来用了鬼打墙的方式来对付我!就算开着天眼,我竟然也无法对付这鬼打墙,因为我的灵魂受到了太多厉鬼的侵袭,已经开始虚弱。
我不能再前行了,我看见在前方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厉鬼冲着我阴测测的笑,相信这么厉害的鬼打墙就是出自它的手笔!
“李大哥,怎么你不走了?”陶明柏有些着急的在我身后喊到,我听了心里很是安慰,任你几乎是个纯阳身,但到底是个傻大个啊!还得依赖我不是?
我尽量让自己得意,让自己心里是正面的能量,为的就是不被这些鬼物折磨的丧失了斗志,变得负面情绪充斥内心,最后倒在鬼物的玩弄之中!
“暂时走不了,但是我有办法,你尽量和李德理说话,让他保持清醒!顺便掐住另外一个人的人中,让他的意识不要彻底的被消磨。”我大声的对陶明柏说到,但眼神已经对上了那个望着我阴笑的鬼物了,当小爷我没有办法吗?
在凝视间,我掏出了一张蓝色的辟邪符贴在了自己的胸口,下一刻,我开始踏动步罡——请神术!
这是我绝少用到的一个术法,但对于我来说,请神术本身的难度却是不大,连下茅之术都比不过,你用鬼打墙对付我,那我就请这里的土地,来为我指一条明路!
土地属于‘低级神’,但具体土地是什么,连师父也给不出确切的答案,在圈中其实流传一个说法,真正的土地爷就是在当地(一定的方圆范围内),有德行得到册封的老鬼!不管它是什么,但请神术请土地,确实算是难度最低的请神术!
不过,在群鬼之中停下来用请神术,怕是我师父知道了我这种行为,都会目瞪口呆吧?因为不管是请神术,还是下茅之术,都是需要精神高度集中,才能靠灵觉沟通的术法,厉鬼最是影响人的心智,我竟然这样做,怕是师父除了目瞪口呆,已经认为我被鬼上身了。
可是,我没有办法考虑那么多,步罡已踏,术法已经开始,除非不怕反噬,否则是不可能停下来了!我全心全意的心志沉静了下来,而思维也进入了存思的世界。
“三娃儿,妈妈今天做了你最爱吃的红烧排骨,你要不要过来尝一下?”在我的五感绝对的沉静中,忽然一个声音传入了我的耳朵,是我妈妈的声音。
我继续踏动步罡,拳头捏得紧紧的
“三娃儿,过来吃饭啊,你看你大姐,二姐都洗好手了,你还在搞啥?快点过来,帮老汉倒杯酒。”我爸爸的声音又传入了我的耳朵里。
我嘴中在行咒,捏紧的拳头却已经放开了,这种程度的幻觉在进行了两次之后,是根本影响不到我了!
外边安静了下来,仿佛那些鬼物也是知道如此没有用,没再用这样的幻觉来打扰我,但是下一刻我的眼前,那铺天盖地的鬼物就瞬间消失了,这充斥着浓雾与黑色能量的空间也消失了。
场景慢慢的变化,变成了那一个我熟悉的小村子,生我养我的故土,仿佛时光还停留在小时候,我的目光一路穿梭,穿透了村庄,穿透了我们家院子的外墙,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堂屋
在堂屋中,我们一家人正在吃饭,独独少了我,爸爸在喝酒,妈妈在给两个姐姐夹菜,而大姐却望着我说到:“三娃儿,你还不坐过来?”
这场景我的心底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但却丝毫不留恋,转身就走,从小经历过盘蛇渐迷阵竖立心志,这种幻觉怎么可能影响我?
“三娃儿,你做什么?”在我身后传来了我妈妈焦急的声音,我头也不回,心若磐石,可却也在这时,身后响起了巨大的轰鸣声,烟尘一下子包裹了我,是身后的房子倒塌了吗?
在现实中,我干脆闭上了双眼,幻觉而已,倒塌了也就倒塌了罢绝命诱惑!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消失,可是在我的耳边却传来了我的家人声嘶力竭的呼喊声。
“三娃儿,救命啊,我被房梁压着了!”是妈妈的声音!
“三娃儿,来救救你妈啊,她被房梁压着腰了,我也动不了了。”是我爸爸的声音。
“三娃儿,来帮我拉你二姐起来啊,你二姐不行了。”我大姐的声音是如此的虚弱,伴随着二姐哭泣的声音。
我的喉头一紧,闭上的眼睛也忍不住的酸涩,明明知道是幻觉啊,可是为什么我如此的心痛?在那一瞬间,从步罡之中已经明显开始流动的力量一滞,一口甜血就涌上了喉头!我赶紧一步重重的跺下,稳住了就要溃散,开始反噬的力量!
这才是厉鬼真正可怕的地方啊!一群厉鬼竟然把我心底最珍视的一段过往拿出来玩弄于我!
可是我却没有愤怒,因为愤怒的情绪会影响整个请神术,我强行的把整个情绪下沉,然后接着快速的继续踏动步罡!
“道良”一个温和却清淡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是那么的熟悉,牵动着心底最深处的情绪!
晓芳!这一次又是晓芳吗?
我的脸上泛起一丝冷笑,猛地睁开了双眼,下一刻一个请神术的标准手诀已经被掐了出来,不用再拿晓芳来迷惑我了,步罡已经完成,土地出现吧!
终于,在我的身后出现了一只青色的手臂,略微有些颤抖的朝着斜前方的某一处指了一下,然后一个有些嘶哑的声音在我脑海中响起:“朝那个方向前进,无论如何都一直朝着那个方向走!”
随后,那个声音就无声的消失了,连同那只青色的手臂也猛地消失了!
我苦笑了一声,能够理解,因为在土地出现的瞬间,所有的鬼物都带着异样愤怒的眼神盯住了我的身后,那样子简直是要活吞了我身后的土地一样!
莫非土地真的是鬼物?我胡思乱想了一下,然后大吼了一声:“陶明柏,跟我走!”就头也不回的朝着土地所指的方向,大步的前行!
陶明柏有些傻愣愣的,听我说了一句走,如释重负一般的,什么也不问,站起来就跟着我一起前行了,可是我的心却跳动得异常的快!这一次真的是侥幸!
感情一向就是我的弱点,刚才明知是幻觉,都差点被反噬,如果施术时间再长一些,这些鬼物搬出晓芳,搬出我的朋友,甚至搬出我的师父那后果真的不可想象!
我闷头跑路,可是陶明柏惊恐的声音却在我身后响起:“李大哥,你停下来啊,你不要往前了!”
我抬头一看,在我们的前方景色已经陡然变化了,又变成了那黑水黑山,而我和陶明柏此刻就站在水的岸边,而在水中,一条不明的生物正蛰伏着,两只阴森的绿色眼睛死死的盯着我和陶明柏,而它长大了嘴,仿佛是在等待我和陶明柏自投罗网!
它所在的方向,恰好就是土地给我指引的方向!
“相信我吗?相信我就不要停!”我能感受那不明的生物带给我的压力,那种无法对抗的压力让我连思考它是什么样的存在都无心,可是我知道我不能停下来,身后传来了鬼物特有的‘呜呜’嘶吼声,听那声势,仿佛是大部队赶到了。
“好的,李大哥,我跟着你!”陶明柏毫不犹豫的说到!
我‘嗯’了一声,下一刻,我干脆闭上了双眼,带着陶明柏,朝着那个不明生物加快速度的冲了过去!
“李大哥,我很害怕啊!”
“李大哥,它动了,好大一只,那是什么啊!”
“李大哥,我不敢跑了!”
陶明柏的声音一声声的在我身后响起,就像一个无助的孩子把希望全部寄托在了我的身上,我闭眼也能感受到那来自未知生物的压力,那压力让我前行的步伐也变得犹豫而颤抖起来!
可是如今还能有什么办法,只有赌!
“把眼睛闭上,跟着我冲!”我没有回头,只是冲着陶明柏大喊了一句!同时我睁开了自己的双眼,陶明柏还是不看见的好,但也不能两个人同时闭眼,那么就让我来面对吧!
我一步步的走向那个位置的生物,10米,8米我几乎被它那庞大而阴冷无情的气息压得喘不过气,5米,3米我看见了它的牙齿,和裂开的嘴角,仿佛是在冲我阴测测的笑着,嘲笑我已经没有退路
2米,1米那个巨大的生物忽然动了起来,搅得我剩下的一片黑水翻起了滔天的浪花,水是不存在的吧,为什么我还感觉到那水流特有的触感,冰凉的,流动的,这种影响自灵魂深处的幻觉,是有多强大!
“呜”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叫,来自那个巨大的生物,它一下子俯过了身躯,昂扬起它那巨大的脑袋,带着威胁和不明意味的眼光看着我,嘴张大到了一个极限,看样子下一刻就要将我吞噬!
陶明柏紧闭着双眼,不由自主的靠近了我两步,身子紧紧的贴着我,全身都在颤抖,那一刻,就是生死之间的一刻,后面的鬼物大军已经追来,我看见了它们眼中的嘲讽之意,看见了它们幸灾乐祸的冷笑!
最后的距离了吧?我眼睛一闭,紧咬着牙关,对陶明柏再也没有任何的解释,而是直接拉着陶明柏朝着那个怪物冲去
安静,在此刻我的心已经变得绝对的安静,只剩下高速奔跑的呼呼风声!
‘哗’的一声,一股强大的阴冷气息在我和陶明柏的周围爆开,难道是赌错了,我们将要被吞噬?
“啊!”我狂吼了一声,既然都已经错了,也没有退路,那就冲下去吧,我还要赌那一点点希望!
阴冷的气息如同一阵狂风般的吹过我和陶明柏的身躯,我们两个狂奔不已,却感觉一切都安静了下来,阴冷的风,不停歇的‘鬼哭’,雾气特有的湿润感,一切都消失了!
‘蹭蹭蹭’,是我和陶明柏的脚步声回响在这安静的天地当中,一切都结束了吗?还是我们四人终究被吞进了那个怪物的肚子里?我试着睁开了双眼,发现我们回到了熟悉的场景,这个村子的水泥路上,在远方两百多米的距离,门口聚集了大量的人,冲天而起的淡血色烟雾将他们的身影遮盖的模模糊糊,他们安静的看着我们……全部都看着我们
“好!!出来了”
“他们做到了,他们出来了”
“好啊”
忽然间,震天的欢呼声响起,人们沸腾了,我一下子沉浸在惊喜中,回头一看,我们已经跑出了雾气十米左右的范围!
我想微笑来着,发现脸部的肌肉几乎已经僵硬到了一个紧张的状态,暂时恢复不过来了,我想举步朝着人们走去,却发现全身发软,冷汗湿了全部的衣服,黏黏腻腻的贴在身上!
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的喘息,我拍拍陶明柏的肩膀,发现这小子竟然‘嘤嘤’的哭起来了,我一头冷汗,怎么羞涩的哭起来都如此的‘斯文’?想到这里,我终于笑了起来,越笑越畅快,脸上的肌肉也不再紧张了!
我经历过很多冒险,如此英雄一般的,却是第一次!就像小时候的愿望得以实现,一股子痛快的感觉在心中爆炸开来,我是如此的开心,连陶明柏也傻呼呼的一边哭一边跟着笑了起来。
面对那种未知的巨大生物,我们有一种虎口余生的侥幸啊!尽管,事后回想起来,那也是幻觉,可那是多厉害的鬼物才能布置下来的幻觉啊?
万鬼之湖里到底有着怎么样的鬼物?它的一切都像一个谜题!
……
我披着毯子坐在郑大爷房子的屋门口,看着这被包围的小村中的一切,人们还在忙碌,不时的有人收集一些血菖蒲燃烧过后的飞灰有规律的洒在房屋的周围,也不时的有人开始在房屋的周围贴着各种符箓
有人控制血菖蒲的火势,有人控制阵法每一个人都各司其职,脸上沉重,却没有绝望。
郑大爷递给我一碗李汤,问我:“小娃儿,还冷吗?”
回来之后,自然要用一些手段拔除侵蚀到身体里的阴气,可这种阴气从来没有任何手段能拔除的完全干净,最后剩下残余的还是要靠自己本身的阳气来驱除,过程的长短视个人的体质而定,但基本已无大碍。
想到这里,我羡慕的看了一眼陶明柏,那孩子早就跟没事儿人一样了,哪里还有冷的模样,活蹦乱跳的为着李德理忙过来忙过去!
我喝了一口李汤,抬头看了一眼天空,血菖蒲的烟气已经驱散了笼罩在这个屋子上空的一些淡淡雾气,露出了血色的天空,到了此时,原本应该入夜的此时,那血色的残阳依旧没有散去,难道是预示着什么吗?
“是不是觉得很新奇?很美的景色,可是却是预示着很大的危险与灾难,我活了一百多年,这血色夕阳整夜不散的风景,这是我一生第二次看见。”郑大爷同样和我一起望着天空,幽幽的感慨到。
“第二次?”我吃惊的看着郑大爷。
“在这村子住久了,渐渐也就麻木了!这一个村子的夕阳一年中总有那么十几次,是这种鲜红如血的样子,到了晚上总会散去,没想到这一次”郑大爷犹自感慨着,忽然就有些尴尬的望着我说到:“到底人老了,是有些啰嗦了。”
我笑笑,又喝了一大口李汤,说到:“郑大爷,你已经是我见过废话最少的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