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篙人歌唱,苏妃跳舞,声满湖上,艳荡湖心。天色微曛,山衔落日,帝君乃与众嫔妃周游荷间,取荷之叶。或以为衣,或以为盖,四顾自得,毕竟忘归。又命作《采莲》之曲。于是调折新荷而歌曰:放渔舟兮湖之滨,剪荷柄兮折荷英。鸳鸯飞兮翡翠惊,张莲叶以为盖兮,缉藕丝以为衿。云光淡,微烟生。对芳华兮乐难极,返予棹兮山月明。篙人歌声清亮,苏妃舞姿妙曼,那次我跟着我家姑娘可是看得真真切切,苏妃肤色玉曜,举止楚楚动人,昆仑巾戴着头上,更显娇媚动人,就连我一见之下都能生出怜惜之心,何况帝君呢?”贺嬷嬷叹道。
“后来帝君为苏妃起采芳馆于琼华岛内,设唐人满花之席,重楼金线之衾,浮香细鳞之帐,六角雕羽之屏。唐人,高丽岛名,产满花草,性柔,折屈不损,光泽可佳,士人编之为席。重楼,金线花名,出长白山,花心抽丝如金,长至四五尺,每尺寸缚结如楼形,山中人取以织之成幅。后面更是为她修了芸辉殿”
“那芸草煎出来的芸草汁,洁白如玉,入土不烂。芸草舂成粉屑,涂在壁上,光照四座,香飞十里,所以称做芸辉殿。殿中雕沉檀为梁柱,饰金银为窗户;室内陈设黎屏风、紫绡帐。此屏风上刻着各种美人伎乐故事,外以玳瑁、水犀为经,又络以珍珠瑟瑟,精巧奇妙,非人工所能及。紫绡帐得于南海溪洞之酋帅,是以鲛绡制成的,轻疏而薄,里外通明,望之如无物;虽在凝寒之严冬,而风不能入;而在酷热不透气的盛夏,则自生清凉。且这个账子,其色隐隐,有帐如无帐。其他服玩之奢,更是无一不精美。
芸辉堂外有一池,悉以文石砌其岸;中有苹阳花,颜色艳红,大如牡丹,其种不知从何处得来。又有碧芙蓉,香洁肥大,胜于平常。苏妃宫中一应器物受用都比其他宫中高出几分。也是足以让人称羡。”
听完贺嬷嬷的介绍,南宫玉环和玉兰两人相顾看了一眼,没有说话,贺嬷嬷问道:“玉环姑娘可是要扮成苏妃的样子去讨帝君的欢心?”
南宫玉环苦笑一声道:“我哪里想扮成别人,这昆仑巾是帝君让我戴的。”
苏嬷嬷听了一时无语,场面立刻尴尬了起来,南宫玉兰轻咳一声,打断了屋中的沉闷,问道:“般若姑姑还好吗?”
贺嬷嬷叹了口气道:“哪有什么好不好的,你也知道你家姑姑性子清冷无比,就算有什么忧愁不满也不愿意说出来,姑娘要得空的话还是长去看看她吧。”
南宫玉兰苦笑道:“不是我不愿意去看姑姑,可是我每次去基本上都会吃个闭门羹。姑姑根本就不愿意见我啊。”
“哎,小姐这个性子……”贺嬷嬷也无奈的摇了摇头,不知说什么好。
南宫玉环忽然问道:“蔷嫔、如嫔,见过苏妃吗?”
南宫玉兰和苏嬷嬷想了想,同时摇了摇头,南宫玉兰道:“据我了解她们两人好像也比我早不了多久入宫。”
“那丽嫔、婉嫔,秦昭仪她们呢?”南宫玉环接着问道。
南宫玉兰想了想道:“她们呀,好像要来的早些,最早的要属丽嫔了,不过她也是在苏妃死后才入宫得到帝君宠幸的。”贺嬷嬷。
几人又家长里短的聊了会,贺嬷嬷说要回去照顾自己家小姐,这才依依不舍的将贺嬷嬷送出春华宫。南宫玉环正想着清静一下,好生想想下一步该怎么走,是留在宫中,还是告辞而去。就听春华宫外,有黄门喝道:“尚仪局司舞部司舞南宫玉环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