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季视若无睹,只盯着赵昰,问道:“官家欲要强抢耶?”
“朝廷如何能做抢掠之事?”赵昰冷笑:“余季煽动民乱,致使二十三人身死,几百人轻重伤,依律当严惩。
王士康开设赌坊,诱人赌博,逼杀人命十四条。
张贵以米出借,以布收回,取利六分,积日十倍不止,多有因此自杀者。
高龙纵奴行凶,曾当道打死人命,其子凶残,抢掠民女取乐,害命无数……”
随着赵昰念诵,众人立刻面如土色,两股战战。
念完后,赵昰又道:“朝廷办事,依法而为,但有冤屈,自可申诉,朝廷定然明察秋毫。
目下……左右,与朕拿下,全部拘押待审,但凡走脱一个,以渎职论处!”
“唯!”
军兵应下,猛地扑向大户们。
“陛下,冤枉……”余季呼号刚出口,一个军汉一脚把他踢翻在地,随即骑上去给了两拳。
这军汉一边打一边骂:“直娘贼,若非汝这狗贼挑唆,三娘如何死于非命?今日落到爷爷手里,必让你好看。”
“魏大,莫要打死了,免得外间误会陛下!”什长卢老五说道。
“无妨。”赵昰说道:“区区害民之贼畏罪自杀,死便死了,值得甚么!”
“陛下~不能如此啊!没了我等,乡野必乱,百业停摆,温州必衰啊……”有人哀嚎道。
赵昰懒得回答,从陆秀夫手里接过茶盏,美滋滋地品了起来。
白开水而已,配合眼前的景象,如同琼浆玉液,真的是别有一番滋味。
此时,余季家之外,张世杰带着一部兵马已经完成包围,内里的家丁护院慌做一团。
刀出鞘,箭上弓,更有军兵抬着撞木走到了大门前。
张世杰大喝道:“余季挑拨民乱,杀害无辜,往日又多恶行,罪在不赦!
今本枢密奉诏捉贼,识相的束手就擒,胆敢造次,定杀不饶。”
吱呀,大门洞开,余季夫人带人走出来,跪下磕头,叫道:“太尉,冤枉啊~”
张世杰不理,只回头看向本部人马,喝道:“此次抄家,所得皆为公用,但凡私藏、奸淫、无令杀人,立斩!”
“谨奉令!”军兵应下。
张世杰一挥手,喝道:“但有反抗,杀无赦!全部拘捕,查封钱粮。”
军兵们立刻紧握兵器冲了进去,随即以伍为单位分开,开始搜捕人员,查封房舍。
数十个御前禁卫随着进去监督军纪,还有政事堂书吏进去寻找账本并同样检察不法。
三方联动,绝不给某些人浑水摸鱼的机会。
嗯,绝对不是针对张世杰,虽说他的部下军纪较差,但是本人没什么问题的,此次监督,乃是针对所有军队。
相同或者相似的一幕,发生在整个温州范围内,一天之后,温州大户十去其九五。
事实上,统计在册的五十八家大户,只有三家幸免,真可谓一网下去,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