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八月,宋军距离元军的壕沟只有薄薄一道土墙。
八月初三,杨镇龙挑选了五百精锐,批重甲,持短兵,撞破土墙杀进了壕沟。
“杀!”早有准备的元军立刻杀来。
短兵相接,宋兵略有优势,因为都是短兵器,比较适合壕沟里作战,这点小细节将将拉平了双方装备上的差距。
双方都是敢死的精锐之士,互不相让,而后方,天雷手们相互输出。
一时间,三处壕沟出口处成了血肉磨盘,一批又一批的宋元军兵倒了下去。
从日出杀到日落,双方各自付出了两千余,第二天,宋军伤亡八百,元军伤亡一千三,第三天,元军放弃了第一条壕沟。
宋军并没有占据元军的壕沟,而是挖自己的向前推进。
元军从矮墙后面跳出来杀进壕沟里,打算阻拦宋兵撅壕,然而哪怕挖土的宋兵都是实战不退,依旧是以命搏命的局面。
八月十四,宋军占据了第二道壕沟。
这次,宋军伤亡一千四百余,元军两倍余次。
狭路相逢勇者胜,壕沟里面对面,大概率是不怕死的活,在这方面,宋军优势越发明显。
中秋,宋军停止了前进,元军也趁机喘息。
县衙里,吕师夔准备了美酒佳肴,各将却全无食欲。
草草吃了几口,哈剌歹开口问道:“宋军如此凶猛,诸位可有破敌良策?”
“为今之计,死战而已。”武秀说道。
“元帅,精锐损伤太多,恐怕守城不易。”吕师夔忧心忡忡地说道。
武秀猛地一锤桌子,恨恨地说道:“可叹南兵不能战,否则何至于蒙古勇士填在壕沟里。”
吕师夔尴笑一声,没搭话。
新附军为什么不能用,谁还没点逼数呢?只是不好说,作为降将也不敢说。
县衙里唉声叹气,各处元兵也是无精打采。
宋兵实在是太凶了,完全不把自己的命当命,元兵想不通,也担心自己被派出去。
为了鼓舞士气,哈剌歹不但煮肉,还给了酒,只是对面的宋军阵中天天传出肉香味,实在是让元兵沮丧。
听着宋军大营若有若无的喧嚣,元兵以为能安稳地睡一觉,却没想到,就在月亮刚刚挂到枝头上时,宋军突然冲出,径直越过了矮墙阻拦,杀进了第三道壕沟里。
本就没什么战意,又是猝不及防,元军当即溃败。
城头的守军反应过来,疯狂往下丢天雷时,宋军已经贴着壕沟藏好。
待天亮,宋军已经把壕沟挖到,哪怕元军居高临下能够把壕沟一览无余,却也拿宋军无计可施。
没奈何,哈剌歹只能收拢城外军兵,打算固守城墙。
主动出击?
再送一部分精锐,只怕城墙都不用守,遑论巷战。
宋军停了一天,就在远处打制器械。
八月十七半夜,一声闷雷从地下传出,百多丈城墙坍塌,宋军趁势杀进了丹阳城。
哈剌歹匆忙组织军兵抵挡,却依旧丢了三面城墙,另有大批新附军投降。
眼看不是头,哈剌歹收拾残兵败将弃城而去,把丹阳让给了宋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