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书笑了笑，摸了摸小江的头顶，“是吗，千爷爷和巧儿的身体怎么样了？吃过药好些了吧？”

“嗯，好些了”，小江有些不自在，却没有躲开，然后用力的点头，随后高声喊道：“千爷爷，千爷爷，红叶姐姐来啦。”

他话音刚落，从破庙里冲出几个人影来，赫然是破庙里的孩子，在人影后面还缀了一个梳着歪歪斜斜羊角辫的小女孩，她跑的有些吃力，身体有点打晃。

待看到苏书对着她笑时，巧儿反而停下了脚步，低下头，小手绞着手指，只是微动的身体显示她并不如反应的平静。

“巧儿，不记得红叶姐姐了吗？”

温柔的声音钻进巧儿的耳朵里，声音里还带着点失落。这一下子反而给了她勇气，巧儿急忙抬头看向苏书，然后眼神游移，带着她那清甜的童音小声说道：“记得。红叶姐姐给巧儿买肉吃........”

“巧儿别怕，红叶姐姐是好人。这两日你时常望着庙门外，不就是盼着红叶姐姐来吗？快过来，别怕.....”

看着小江向她招手，苏书依然温柔的看着她，巧儿有些扭捏的走过来。

没等她开口，巧儿有些冰凉的左手就被一只有些粗糙的手温暖的牵起，头顶传来依旧温柔的声音，“走，巧儿，我们一起去看千爷爷。”

“嗯”，感受着左手的暖意，巧儿心里有些开心，随后她有些害怕的抬头看向苏书，“红叶姐姐，你一大早从李府出来，回去之后会不会被管事婆子责罚？我听说富人家里的管事婆子可凶了，会吃人呢。”

“吃人？”

苏书有些惊讶巧儿会知道她在李府做事，不过一想到千老头，再想想小江他们也就明白了。

“巧儿别担心，红叶姐姐好好的。我得了张妈妈的准许才出的李府，回去之后不会被责罚。”

听苏书这样说，走在前头的几个孩子也松了口气，小丫头巧儿甜甜的笑着“那就好。”

牵着巧儿，苏书被孩子们簇拥着来到千老头用杂草铺就的烂木床前。

千老头脸上的伤口已结痂，呼吸平缓，气色也有好转。

“千爷爷，我又带了一些药材过来。常喝酒可不好啊，陈年旧疾再不调理一番，您....舍得这些孩子吗？”

闻言，千老头神色一顿，左手不自觉的覆盖在右手背上，脸上闪过一丝痛苦，随后神色正常，意味深长的看着苏书，“红叶丫头不也舍不得？”

“罢了，喝了这么多年的酒也该醒了。老朽还要看着巧儿嫁人生子呢。”

小丫头巧儿难得看见千老头带着笑意的样子，对嫁人事还很懵懂的四岁小丫头甜甜的答道：“嗯，千爷爷还要看着巧儿嫁人。”

其他的几个孩子年龄都在八九岁之间，小江最大，年龄十一岁。对于这些他们常年游走在市井之间，自然懂得。不过看到千老头振作起来，小江他们也高兴，随即跟着巧儿笑了起来。

而苏书看到千老头在孩子们的笑声中眉头舒展，不再像初见时那般沉闷，想必心中的结已打开。

苏书把手里的东西交给小江，看着孩子们围着小江离开，她又亲自把脉替千老头诊治。

千老头没有言语，很配合苏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