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再也没有人来牢房里看苏书,且衙役送来的饭也差了很多。
他估摸着,这应该才是犯人吃的,之前还能见荤腥的饭,才是特例。
待在牢房,对外面的事情一无所知,也不知道马管家查的如何了。
苏书有心想问衙役有关案子的进展,对方却恍若未闻,只是固定的送饭、收碗筷,还有清理恭桶。
若说让苏书心里有疙瘩的,便是连出恭都没隐私,在牢房里待了这些日子,他感觉整个人都有些馊了。
“周富贵,快出来,大人要审问你。”
衙役面无表情,冷冷的说着,将牢门打开。
“审问我?”
苏书下床,走到门口,衙役朝门外瞥了瞥,说:“走吧,大人们还等着。”
大人们.......
“这位小哥可否告诉老夫,除了县令外,还有谁?”
苏书放慢脚步,朝身边的衙役小声问着。
“据说是丰州知府。”衙役这次倒是回答了,反正一会儿他也会见到。
丰州知府,柳城县就在他的管辖范围内。
苏书微低着头,眼睛半眯着,他对他了解不多,不确定对方是不是想要害他的人。
他来到公堂。
县令坐在三尺法桌的太师椅上,他头顶上方,悬挂着“明镜高悬”的金字匾额。
一位身穿红色圆领衫、头戴乌纱帽的中年男子,坐在县令的左下方的太师椅上。
他整个人带着威严,看见苏书走进公堂,漫不经心的斜视过来,抬手顺着下巴处的一缕胡须。
苏书一进来,便不动声色的寻找衙役口中的丰州知府。
自然也感受到对方审视的眼神中,透着一股蔑视。
“草民参见大人。”
苏书在三尺法桌前跪下,磕头。
“啪。”
惊木拍案。
“周富贵,有人告你售卖的黑石炭有毒,害人性命。并在柳城县的矿区,发现了大量有毒的黑石炭。
如今,你可有话要说?”
县令沉声说完,看了丰州知府一眼,对方端起一杯茶水,正垂目,拿杯盖拂着茶水面,仿佛对案情毫不关心。
“大人,草民有话要说。仵作验尸后,得出的死因是什么?
草民能够保证,从草民店铺里出售的黑石炭,只要按照要求燃烧,比如敞开窗户,是不会对人有害的;至于柳城县矿区的有毒黑石炭,草民更是冤枉。
不知大人查到的黑石炭,和草民要求处理的黑石炭是否一样?
对于这些产生浓烈刺鼻气味的黑石炭,草民一向是集中起来,派人守好,并未向百姓出售。”
尽管腰身有些不适,又多日没有梳洗,苏书挺直腰背,不露疲态,吐词清楚、有力。
“还望大人,能够解草民的疑惑。”
县令露出迟疑,又快速瞥了一眼丰州知府,随后说:“仵作证明死者是毒死的,至于发现的有毒黑石炭是否和你口中的一样,还未进行对比。”
闻言,苏书垂目几息后,又望着县令,“大人,死者生前可有疾病?”
县令一愣,望着丰州知府,“刘知府,这.....”
“哼,死者有无疾病,与本案有何干系?”
丰州知府,将茶杯重重的放在茶几上,眼神锐利的射向苏书。
面对他释放出来的强大官威,苏书不惧,对于这些官员,他不像其他平民百姓那般惧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