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苏书这般想着,冯县令说道:“赵六说,你曾将把有毒的黑石炭添进没问题的黑石炭中,这是否属实?”
这时,王飞面上惊恐,急忙说道:“大人,草民也是逼不得已啊,都是掌柜逼草民干的,不然就会辞退草民。
还望大人看在草民主动承认的份上,饶过草民。
草民会全力配合大人查案。”
王飞的这段话,却将锅直接扣在了掌柜的身上,也间接指明黑石炭铺有问题,出售有毒的黑石炭;与苏书坚持的黑石炭铺没问题,相悖。
尽管如此,苏书神色未变,并未急忙辩解,原本自得的丰州刘知府瞧了他一眼,微皱了一下眉头。
而青州徐知府听了两个证人的说辞,一环扣一环,只怕幕后的人早已策划好了一切,如今他也只能尽力拖延时间,等去柳城县的手下调查的结果。
“周富贵,听了他们的话,你可有要说的?”
冯县令把视线转移到苏书身上。
如今局势对他不利,为何他还能不慌不忙?
“回大人,草民有两点要说。
其一,草民先前说了,矿区里有毒的黑石炭不会害人性命,而他们口中的说辞不能证明害老人死亡的是出自矿区有毒的黑石炭,草民觉得他们在混淆视听,转移重点;
其二,既然王飞说是钱掌柜逼迫他的,那让钱掌柜与他当面对质,草民从未让钱掌柜做此事,也相信他的为人。”
如今,死者已化为灰烬,那是幕后黑手毁灭证据的手段,却也可以成为苏书拖延时间的借口,反正他咬定黑石炭不是害老人丧命的原因。
不然,大可试验。
在众目睽睽之下,还有徐知府在一旁监督,幕后黑手不敢动手脚,所以他们最多给苏书扣出售有毒黑石炭的帽子,却不敢提出找东西试验的话。
因为,到时候只会自打嘴脸。
对苏书而言,只要不扯上人命,那案件就轻了很多。
不过,这一环节得有能与丰州刘知府抗衡的官员镇场,防止他们下黑手,让苏书“畏罪自杀”。
所以,苏书的那封信起了作用,请来了青州徐知府。
听了苏书的话,冯县令恍然,确实堂下两位证人的证词,并不能作为死者死因的证词。
他想起前一次开堂的情景,刘知府就是被苏书要求试验的一番话给镇住了。
冯县令心里清楚,如今想要把害人性命的帽子扣在苏书头上,只怕行不通,毕竟还有徐知府在一旁看着。
显然刘知府也清楚这一点,有些气闷。本想让证人出场,打乱苏书的心神,只要他栽进这个思路陷阱里,那么案情的发展就会顺着他安排的计划走。
谁知,他还是小看了他。
见冯县令朝他看了一眼,刘知府开口道:“钱掌柜已经在牢中畏罪自杀,不过官差在他的住处搜到了一些书信,提及是受你指使。”
接着,衙役将书信呈给师爷,冯县令从他手中接过,打开。
刘知府见苏书发怔的模样,以为他害怕了,眼神拂过一丝轻蔑。
哼,想和本官斗还嫩了点。
突然,苏书仇恨的瞪着他,眼里的杀意浓烈的让久经官场的刘知府,心中一颤。
被一个商贩给吓住了,立马回神过来的刘知府,神情不悦,沉声喝道:
“周富贵,你胆敢如此瞪着本官。先不说你是否指使钱掌柜贩卖有毒的黑石炭,本官先治你一个藐视朝廷命官之罪。